北海湖畔,陳家的莊園裏。

    客廳的巨幅的液晶電視正在播出財經新聞,電視畫麵上,一位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地老者,神經兮兮地分析著北海藥業的這次股價跳水跌停,同陳家退出北海藥業是否有關係。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陳家退出北海藥業,隻是誘因,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北海藥業的股價虛高,盈利效能降低。

    所謂的專家搖頭晃腦,說得頭頭是道,讓看得哭笑不得的陳浩抬手就把電視換到了動漫台,立刻就覺得,跳草裙舞的小浣熊,可比那老頭可愛多了。

    隨後將遙控器地給了神情有些拘束的陸淩萱,她對陳浩點了點頭,接過遙控器後,順手就放在了身邊,隨後神情黯然地坐在沙發上想著心事。

    沙發主位上,趙曉筠正滿臉怒氣地望著陳良平說道:“陳良平,你別以為北海藥業的股價跌了,咱們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們這一老一小,竟然敢瞞著我就做了,要不是看到新聞,我還被你們瞞在鼓裏。”

    陳良平笑了笑:“這件事情沒什麽好擔心的,男人做事情,有時必須當斷則斷,我可不想和羅家糾纏在一起沒完沒了,所以這件事情沒什麽好講的。”

    “怎麽就沒什麽好講的?合著你們爺倆把我當成了外人?最基本的尊重你們懂嗎?就算你們不想聽我指手畫腳,至少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啊!”趙曉筠越發的生氣。

    而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陸淩萱突然說道:“阿姨,對不起。”

    陳母趙曉筠立刻扭頭,詫異地望著陸淩萱。

    “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就不會出現這麽多的問題。”陸淩萱滿眼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知道北海藥業是陳叔叔的心血,現在因為我……”

    陳家三口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這事與你沒關係。”

    陸淩萱愣了,陳浩一家三口則互相看了一眼,相視一笑。

    “我是個生意人,所以很看重利益得失,老實講就算沒有羅家這件事情出現,價格合適的情況下,我也要離開北海藥業,因為我早就受夠了董事會那些隻會收錢,卻喜歡指手畫腳的混蛋。”陳父道。

    陳浩則笑道:“我的理由更簡單一些,那就是賺錢這種事情,既然出力了,那麽錢自然應該裝進自己的口袋,所以幹拿錢不做事的董事們,就讓他們自己玩去好了。”

    陸淩萱望著滿臉不在乎的陳浩,和一臉的淡然的陳良平

    ,似乎覺他們這樣講隻是為了安慰她,所以變得越發的不安。

    而這時,陳母趙曉筠卻起身,做到了陸淩萱的身邊,神情平靜地望著她,良久後,微微一笑道:“你了解家人的含義嗎?”

    陸淩萱微微愕然。

    而這個時候,趙曉筠則自問自答道:“家人就是你不認可他的想法,或者是他的做事方法,但卻依舊會支持他的人。”

    陸淩萱愣住了。

    趙曉筠則笑道:“你和小浩已經訂婚了,你是他的未婚妻,也是我們兩個老家夥的準兒媳,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遇到什麽樣的挫折,你都不需要抱歉,不需要內疚,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坐在沙發上的陳浩不由得撓頭:“老媽,你這樣講,說得好像這事,就是因為她似的。”

    趙曉筠楞了楞,隨後說道:“什麽啊,我的意思是說,無論你和你爹,選擇怎樣做,我們這些當女人的隻要支持你們就好了。”

    陳浩笑了:“真的是這樣。”

    “真的是這樣。”

    “那你剛才還上綱上線的要說法?”

    坐在沙發上的陸淩萱放鬆了下來,她望著陳家幾口人滿臉微笑地互相調侃,她能夠看得出來,盡管陳家父子離開北海藥業的理由未必真心,但陳母趙曉筠,卻是真正的接受她了。

    若不是如此,她絕不會可能會對她說那些關於家人的話。

    她懂。

    趙曉筠分明是擔心,她會因為陳家離開北海藥業而感覺到愧疚才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換成一般的人,別說是這樣的安慰,隻怕不指著她的鼻子大罵掃把星,就已經很給她麵子了。

    所以她的心底忽然之間,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感動,不由得扭頭去看陳浩,卻見陳浩正笑著看她,那純淨的眼神,和理所當然的微笑,令她的心底忽然感覺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悸動。

    “支持歸支持,但該吵架還是要吵架,陳良平,你個老東西,我告訴你啊,現在北海藥業集團的股價跌了,等過一段時間價格低了,你痛快把股權給我買迴來!”

    陳良平笑了,異常放鬆地靠在了沙發上,說道:“好馬不吃迴頭草,這事不用想了。”

    趙曉筠怒道:“啊?那你現在就準備退休了?”

    “再開一家公司。”陳良平淡然道。

    “做什麽?”趙曉筠蹙眉。

    陳良平長出

    了口氣:“還沒有想好,而且除了醫藥方麵,我對其他的行業也不太懂。”

    “再開一家藥企。”和陸淩萱眉來眼去地陳浩突然插嘴道。

    陳良平歎息道:“開家藥企很簡單,但新藥的研發是個漫長的過程,而且現在藥企眾多,如果拿不出拳頭產品來,想要重頭再來絕非易事,更何況,還有北海藥業這座大山在前麵攔著。”

    陳浩笑眯眯地說道:“如果我有呢?”

    陳良平瞥了陳浩一眼:“什麽?”

    “藥。”陳浩正色道。

    “有完整的報告嗎?”陳良平挑眉道。

    “沒有。”陳浩搖頭。

    就在陳良平準備嘲諷陳浩的時候,陳浩淡然地說道:“但是我有成品,是藥效超強的止血散。”

    “止血藥?”陳良平皺眉說道:“現在醫藥界常見的止血藥,分為四類,第一類,促凝血因子活性藥,凝血酶,第二類是降低毛細血管通透性藥,比如說卡巴卡洛,巴曲酶,第三類是抗纖維蛋白溶血藥氨己酸,第四類是白藥和創可貼類的止血貼劑,你所謂的超強止血散應該屬於哪類?”

    陳浩笑了:“不愧是專業人士,我的超級止血散,嚴格劃分的話,應該是屬於第四類,但藥效麽,要完全超越的現有的一切止血藥。”

    陳良平笑了:“你可真敢說。”

    “我隻是實事求是而已。”陳浩笑道。

    “不可能的。”陳良平說道:“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在止血這個領域裏,至少百年內不會出現更強的藥物。”

    陳浩笑了,伸手從的口袋裏摸出來一個揉得皺皺巴巴的塑料口袋,一把拍在了茶幾上。隨後發現父母竟然一臉的嫌棄,隻有陸淩萱顯得很好奇。

    “髒死了,還藥效超強,該扔哪就扔哪去。”趙曉筠撇嘴道。

    而陳良平則打開了塑料袋瞧了一眼,道:“磨得挺細,但是看樣子最多也就類似白藥,雖然止血藥市場,一年有大概一百五十億左右的市場份額,但這東西,根本就不足以撬動市場。”

    陳浩站起身望著陳良平說道:“真的嗎?”

    陳良平深以為然地點頭,可就在這時,他見到陳浩彎腰,伸手就將茶幾上的水果刀拿了起來,不但在手中挽了個花,還望著他一笑,隨後想都沒想地就像手臂上劃了下去。

    “哎呀!小浩瘋了嗎!”趙曉筠急了。

    更著急的則是陸淩萱,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站到了陳浩的身邊,拉過陳浩的手臂,仔細地查看著,見陳浩胳膊上刀口兩邊的肉都已經向兩側外翻,不由得急道:“傷口好深,快去醫院。”

    可這時的陳浩卻並不著急,他隻是笑眯眯地望著站在他身邊的陸淩萱,尤其她的那雙玉手,不但手型圓潤,手指修長,甚至就連皮膚也白嫩得透亮,連同淡粉色的指甲,不但外形充滿了女性手掌的柔媚,就連觸感,也軟綿綿滑溜溜。

    她一抬頭,瞧見陳浩不但一點都不著急,還正笑眯眯地望著她,如星的眼眸不由得有些慌亂。

    隻有陳良平坐在沙發上,十分淡定地說道:“想證明你的藥很出色,也用不著這麽極端。”

    陳浩笑了,雖然還有點不舍陸淩萱手上傳來的溫潤觸感,但流血過多,畢竟不是什麽好事。所以他彎腰,用手指捏起了一點點的藥粉,灑向手臂的傷口,說道:“看好了,別眨眼。”

    陳父陳母和陸淩萱立刻就將視線轉到了陳浩手臂的傷口上,隨後他們目瞪口呆地發現,當那些微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藥粉,落在陳浩的手臂上之後,幾乎就在一瞬間,還在洶湧地鮮血,立刻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涸。

    並迅速的結痂。

    “這是魔術嗎?”陸淩萱滿臉驚駭。

    趙曉筠則疑惑地說道:“我是不是眼睛花了。”

    隻有陳良平,眼冒精光,像一頭看到了綿羊的惡狼般盯著陳浩的手臂說道:“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快快,你換個地方再來一刀我瞧瞧。”

    陳浩瞬間無語,將手中的水果刀扔到茶幾上:“藥在,刀也在,要試你自己試。”

    陳良平一愣,隨後想也沒想,立刻給自己的胳膊也來了一刀,鮮血噴湧而出,他立刻上了點藥粉,隨即,傷口同樣迅速地止血,並以驚人的速度愈合。

    “怎麽樣,效果不錯吧。”陳浩笑眯眯地望著陳良平說道。

    陳父點頭,搖掉了額頭的冷汗:“很神奇,但是疼!好疼!太疼了!”

    陳浩像看白癡似的望著陳良平,凝聲道:“誰規定止血藥還要止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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