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就是這杠精李翠娥的爹李文理字墨涵,一個三十四歲的隻會之乎者啥也不懂的不算太老的老學究!


    讀書讀了二十幾年仍是個秀才,性子迂腐又自傲!自家老爹留給他的田地卻不懂耕種!


    在兩個兒子接手前,那地裏收成比村中其他人家差了一大截!


    而且仗著自己家的老妻操心家事,便舉著考科舉的名頭不聞窗外事,當甩手掌櫃當得好不快活。


    不過他有個那啥觀念與這個時代人格格不入,那就是非常疼這女兒!


    雖然他也有兩個兒子,可是在讀書上都不開竅!


    咋說呢?就是看見書就犯困的那種!剛開始李秀才還整日那啥的,可是這兩小子在讀書上實在是抱著擀麵杖當笙吹——一竅不通!


    最後沒辦法,這兩小子被這李秀才當成朽木不可雕也!


    整天看這不順看那不順,就差動手抽他們了!


    隻得望兒興歎,最後開始寵溺起這個最小的女兒李翠娥了!


    話說到這,那兩小子偏偏對耕種頗有天賦,而且還他媽的喜歡到一種癡迷的地步。


    就這樣他家那幾畝地被兩小子硬生生折騰出高人家一倍的產量,這才能供這老爹繼續之乎者也!


    供這好高騖遠的妹妹吃好的穿好的,要不然這翠娥哪能那麽“圓潤”還穿那啥沒有補丁的衣服?


    說不定也被這老爹給賣到哪裏去了!而這兩小子不知傻還是那啥的,自己總是穿得破破爛爛的,吃的也是這“秀才爹”和“貴妹”剩下的,還時時吃不飽!


    就這樣還整天被這兩蛀蟲嫌棄,李秀才逢人就說自己養了兩個愚笨的兒子,這輩子注定要那啥麵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幹農活穿破衣!


    這他媽的都成李家村一奇觀了,可是大家礙著這李家村唯一的秀才公能說啥呢?大多隻能為那兩小子哀歎幾句!


    言歸正傳,那“貴妹”李翠娥一下撲到李秀才懷裏,轉頭指著慕川芎那哭得是撼天動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慕川芎把她那啥了!


    搞得慕川芎那一雙大眼睛頓時化作懵逼眼,不自覺地退了幾步,看著李秀才那殺人的眼神趕忙說道“伯父,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李秀才也不理會慕川芎,皺著眉頭摸了摸李翠娥的小腦袋問道“翠娥,這豎子怎麽你啦?”


    李翠娥總算止住哭泣,淚眼婆娑地指著慕川芎說道“他,他欺負我!”


    “啥?俺隻是據理力爭咋成了欺負你?再說俺就這小身板咋欺負得過她?”


    “如果真那啥也是你欺負俺呀!”慕川芎繼續眨著那雙懵逼眼心中腹誹不已。


    這時那先前穿著破爛衣服的小姑娘有點羞澀地對著李秀才喊道“李伯伯,您,您咋來了?”


    李秀才看了一眼那女孩嫌棄地哼了一聲並沒有迴答。


    而是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川芎,看到他身穿錦服可是卻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富家公子的樣子!


    不僅太瘦了,而且衣服應該是被他在炸油的時候弄了髒兮兮的!


    於是就有些那啥地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麽跑到這裏來欺負小女翠娥?”


    “伯父俺從大梁城跟綠兒姐迴家玩,哪敢欺負您家翠娥呀!”慕川芎撅著嘴眨著大眼睛看著李秀才一臉委屈的樣子說道。


    “李伯伯,這小公子沒有欺負翠娥姐,他,他們隻是在聊綠兒姐的一些事,說著說著翠娥姐就生氣了!”那個先前的女孩上前解釋道。


    “哼,翠花這裏有你啥事?要你多嘴!站一邊去?我說這壞家夥欺負我就是欺負我!”李翠娥站在旁邊這時也停止哭泣。


    也許是來了靠山頓時氣焰就囂張起來了,兩手叉腰兇巴巴地罵道。


    這下搞得那個叫翠花的小姑娘滿臉通紅低著頭揉捏著自己那破爛不堪的衣角,其實這翠花比翠娥小一歲也就是十五歲!


    她喜歡這翠娥的二哥那個傻愣的李冠傑,可是因為家裏實在太窮了,李秀才看不上!所以就那啥了!


    慕川芎一看可不樂意了,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看著這個不可理喻的微胖妞可不會慣著!


    於是就站到那翠花麵前,也兩手叉著腰對著翠娥喊道“哼,俺綠兒姐的又關你啥事!要你在這瞎逼逼!”


    “你說讓村長爺爺作證,讓俺字據就立字據!俺除了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啥人不好嫁,嫁一個可以做你爺爺的老秀才,也沒怎麽你了,咋變成俺欺負你了!哼!”


    “不要以為你有個秀才爹就了不起,俺也是秀才咋樣!”慕川芎說完還瞪了瞪翠娥和李秀才。


    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老村長走了過來笑著把剛才的事說了一下!


    這下李秀才可不淡定了,他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那嘟著小嘴一臉氣唿唿的小家夥。


    手微微顫抖指著慕川芎有些結巴起來了“你,你說你九歲就考了縣,縣試,府試的案首?這,這怎麽可能呢?”


    “咋啦,不行嗎?”慕川芎仰著小腦袋不屑地應道。


    想了一下又得意地說道“哼!俺八月再考個院試案首就是小三元了!咋樣,比你這秀才牛逼吧!”


    看著眼前這個傲嬌的小家夥,李秀才雖然不知道“牛逼”是啥意思,可是那下巴都快掉下來。


    這他媽的妥妥是神童呀!家裏兩個傻兒子咋就不能像這小子一樣哩?


    作為致力於“科舉大業”的李秀才那是羨慕嫉妒恨呀!


    他好不容易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抓住慕川芎的手有些激動地問道“小公子,您先生是哪位大儒?”


    按他的理解一個在九歲能夠拿下“小三元”的神童後麵肯定有一個了不起的大儒教授,否則咋有可能呢!


    “俺先生是青竹書院的謝先生,咋啦?”慕川芎被李秀才那個如狼似虎的眼光看得有些發怵起來,不自覺地又退了兩步有些那啥地說道。


    “ 青竹書院?天啊,是青竹書院!可是鄙人怎麽看你不像是大梁城的人呢?”李秀才一驚一乍又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呀,俺是武陵郡蒲柳縣人!不,不是伯父你是啥意思?”慕川芎看著這個有些不大對勁的李秀才有些懵圈地問道。


    心想“咱們不是在聊欺負不欺負你那寶貝女兒的事嗎?咋,你這老不修問起俺的事起來!不會那啥了吧!”


    而李秀才哪裏管那麽多,他隻是在自言自語地呢喃道“ 青竹書院是在咱大梁城,啥時候跑到武陵郡蒲柳縣?”


    “哎呀,俺說李秀才那是謝先生到俺慕家村趙府學堂教授紫萱妹妹和一些公子哥,順便收俺的!”


    “不是,你到底要問啥?俺可沒欺負你家翠娥哦!”慕川芎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還有好些事要做,哪裏有這閑工夫跟這啥秀才論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啥?一個青竹書院的教習跑到一家私塾教書,這,這怎麽可能呢?”李秀才現在好像跟慕川芎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也忘了這小子到底有沒有欺負自己女兒的事了。


    “爹,你管他在哪裏上學!還不教訓教訓這壞家夥!”旁邊的微胖妞李翠娥也有些懵逼起來了,開始扭著腰肢撒嬌地搖著李秀才的手臂叫嚷起來。


    而這時李秀才好像後知後覺的,他隻是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說著話!


    慕川芎感覺自己要趕快打發這傻秀才,不然還沒完沒了了。


    於是就皺著眉頭說道“人家紫萱妹妹的爹是大梁國左侍郎,外公是刑部尚書,都是大官咋不能呢!”


    “俺說李秀才如果您沒啥事,就趕快把您家寶貝翠娥帶迴家,俺還有好多事要跟綠兒姐和老村長商量哩!”


    “啥,左侍郎,刑部尚書?怪不得,怪不得!對了,小公子你可曾婚娶?”李秀才聽後有些恍然大悟,一下握住慕川芎的手激動地問道。


    “你娘的,俺才九歲,你問俺是否婚娶,還不如問俺是否有子嗣來得直接些!”慕川芎頓時傻眼,一下愣住都不知道怎麽迴答起來。


    這時不要說是慕川芎,就連綠兒她們還有因為李秀才突然過來以為有啥事的李郭氏及那些大媽大嬸都愣住了。


    “沒,沒那!”慕川芎有些木然地應道。


    “爹,你是在幹啥呀!咱們不是還要到張秀才家呢?”李翠娥又搖了搖李秀才的手臂一臉那啥地問道。


    “去,去,放著這個如此俊傑去找那個糟老頭子幹啥!真是的!”李秀才甩開李翠娥的手,有些不耐煩地嗬斥道。


    慕川芎總算看出來這傻秀才想幹什麽了,他趕忙拉著綠兒的手說道“綠兒姐,咱趕快出去俺把字據立了讓老村長做個見證哈!不要跟這啥人糾纏不休了!”


    綠兒也被這李秀才的一頓操作搞懵圈了,被慕川芎這麽一拉也不自覺地跟著往外走!


    這時慕川芎看到老村長還站在那裏,就趕忙喊道“村長爺爺,走,俺們到外麵來哈!”


    這時李秀才看到慕川芎要往走頓時急了,就大喊起來“小神童,別走呀!鄙人有事和你商量呀!”


    慕川芎趕忙應道“俺說李秀才,俺們沒啥事可商量的!再說俺也沒欺負您家翠娥,您還是趕快帶您家翠娥去找那張秀才哈!”


    “欺負翠娥?欺負得好!你趕快欺負呀!”李秀才好像有些犯起傻來,大叫起來。


    慕川芎一聽頓時腦門上出現一百個感歎號,“你娘的,你是犯傻了!”


    “李秀才你說啥?你讓俺欺負你家翠娥,就她,俺還是算了吧!”


    “俺這小身板打也打不過,而且罵她您又要找俺麻煩!您還是趕快走吧!”慕川芎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說道。


    “哎呀,小神童,你看翠娥跟翠綠同歲,長得可比翠綠好那麽多!”


    “再說鄙人還是個秀才,也算書香門第怎麽算也比翠綠家好不是嗎?”


    “隻要你娶了翠娥咱們翁婿可是一起探討探討……”李秀才好像跟慕川芎耗上似的,上前就要拉住他。


    還沒等李秀才說完,慕川芎趕忙打斷喊道“李秀才俺才九歲,毛都還長全!談啥嫁娶,再說了,俺就是喜歡俺綠兒姐,長大了肯定要娶她!”


    “您家的翠娥俺可沒福也不敢娶她!您呐,還是趕快把她嫁給張秀才,順便跟那老先生探討探討吧!”說完拉著綠兒一溜煙跑了。


    “別呀,別跑呀!小神童,翠娥也可以等呀!而且她隻要做妾就行,小神童咱們再商量商量!”看來這李秀才是被慕川芎這個小三元刺激到了,連說話都有些那啥起來。


    慕川芎拉著綠兒就往院子外跑,他轉頭看李秀才要追過來,趕忙對著卓縵喊道“卓縵姐,你趕快幫俺攔住這瘋大叔!”


    說完拉著綠兒加快腳步往外跑,這時那些阿婆大嬸也明白了發生的事,都哈哈大笑起來!


    翠娥則是跺著小腳嬌羞不已,也跟著李秀才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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