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釘事件在七天後落幕。


    經由別墅女仆的指證,和監視錄影帶證據確鑿下,歐美琦隻能承認是她所為。葛蕾旋即做出處分,歐美琦被革職。


    過後兩天,在江凱麗迴家的途中,「飛夢」方麵打手機來和她談話,要她配合把最後一個場景拍完,江凱麗欣然答應,但沒想到電話卻被任翔中途攔截走,他斷然拒絕了「飛夢」,並提出將之前拍攝母帶全數銷毀的無理要求。


    「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他說好不幹涉她的!


    「你有暴露狂嗎?恨不得自己的身體讓所有的男人看?」他冷冷地睨她一眼,心裏就是不願她美麗的胴體讓別的男人分享。


    江凱麗想反駁,但他俊容上明顯的妒意卻讓她震驚地幾番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迴想這幾天,她的腳受了傷,他表現得比她還要擔心。


    擔心那僅僅被紮了一針的腳會感染細菌,所以他強迫帶她到醫院做嚴密的檢查,證實沒有大礙,他才方下心來。再者又天天接送她上下班,並雇用了短期女仆供她差遣。


    短短的幾天,她對他的感覺竟然有點兒改觀了。一種甜蜜的感覺悄悄在心裏發芽,他的嗬護備至讓她震驚且非常的快樂。


    「怎麽,我說中了你的心思?」她那驚詫又帶懵懂的表情好似他講的是外太空語言。


    任翔俊容微微抽搐,他緩緩地把車子停在她的住處門前,側過險來看她。


    「沒的事。反正『飛夢』隻要別中止合約就行了。我無所謂。」她聳聳肩,打開車門下了車,沒有道再見。


    她走到門前,打開門便走了進去。此刻她的心情紛亂,因為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所作所為,在在顯示他對她的占有欲和在乎的程度。


    亂了,亂了……他們之間亂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說好彼此膩了就散,但現在好像……沒有那麽容易收拾了。


    江凱麗小跑進屋裏,甩掉手上的公事包抓開發帶讓長發披泄下來,摘掉眼鏡丟到桌上,心情紛亂地跌坐在沙發上,支頰苦思。


    突地一通電話,嚇醒了陷於頭腦打結狀態的她。


    她接起來,他的聲音從彼端傳來,感覺很近,卻好像在遙遠的天邊……


    「有什麽事嗎?」她的聲音顯得空洞,目光下意識地眺向庭院外。他也許還沒離開,但緊閉的大門隔去了她視線。


    「我今晚飛英國,三天後迴來。」他簡單的說,接著是一陣沉默。他從來沒有對女人交代過行蹤,這是首一遭。


    「哦,我知道了。」她又是一陣驚詫。


    他何需向她報備行蹤?這太詭異了。


    「晚安。」彼端的他一陣沉默,然後蹦出一聲溫柔的晚安。


    她嚇了跳,手一鬆,手機滑落到地板上,斷了訊。


    他們兩人之間真的亂了……那一晚,她徹夜難眠。


    任翔臨時有私人要事纏身,迴英國去了。


    江凱麗以為她可以趁機喘一口氣,但沒想到這個慣於發號施令的男人竟然越洋搖控她,要她在三天內搬進他的寓所,至於他寓所的大門磁卡和鑰匙就放在辦公室的桌上。


    今天是最後的期限,那個霸道的男人明天就要迴來了。


    江凱麗下班後,極不情願的迴到了住處簡略收拾了一些衣物和私人用品,開著車來到了他位於市中心高級住宅地段的寓所。


    江凱麗和門房說明了身分,門房似乎很清楚她即將搬進來一事,不多刁難就放行。


    任翔的住所位於第十六樓,雖然不是最頂樓,但視野極佳。


    隨手把行李一擱,來到客廳的陽台前,打開落地窗,她走出陽台,抬眸眺望一片澄紅的無垠天際,陷入冥思。


    一陣悅耳的音樂聲驚擾了她,她垂頭一看,是她擱在口袋裏的手機。


    「哈囉……」慢條斯理的按下通話鍵,她聲音慵懶地和對方打了聲招唿。


    她把電話夾在肩膀和右耳中間,雙手則置在欄杆上。


    「你在哪裏?」彼端傳來那熟悉而低沉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手機差點滑掉,她趕緊抓住,把它擺在麵前瞪著,一顆心竟因為聽見他的聲音而莫名地狂跳著--


    怦怦、怦怦、怦怦怦……


    一時之間,她迴不出話來,隻能愣愣地瞪著手機,仿佛手中的機子是一隻怪物。


    「江凱麗,迴我的話!」那聲音染了不悅的情緒。


    「呃……我剛進到你的……你的住處裏頭。」他從英國打電話迴來?!


    「很好。」這正是他需要的答案。「把你那身古板無趣的麵具拿掉,我要看見真正的你。一個小時後出發到中正機場來,我們機場大廳見。」他加強語氣特別叮嚀。


    任翔現在人已經到了香港,馬上就要登機迴台北。現在的時間是六點整,他預計在八點之前會抵達台北。


    「什麽?」她又愣住,呐呐的問道。要她趕去機場做什麽?


    「我要見你!」他給了簡短的答案,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他想見她……


    江凱麗還瞪著那隻嘟嘟作響的手機--難不成他迴台北了?!


    一思及他已經在迴程的途中,她的心又加快地跳動著……怦怦、怦怦、怦怦怦……


    過了好久之後,她才迴神,但心跳卻還沒完全迴穩。


    瞥一眼時間,她快步走到玄關拿起方才擱置在門邊的行李。


    她在屋子繞了一圈,這間房子隻有一間臥房,另一間是書房。看來她沒有選擇的餘地,以後隻能和他窩一間房,睡同一張床了。


    一小時的時間被她發愣浪費了十分鍾,她拿著行李進了房間裏附屬的寬大衣帽間內迅速整理起來。


    一切整理完畢後,她拉掉發簪,讓如瀑的長發垂落在細肩上,傾身從衣櫃裏抓了一件黑色真絲洋裝往浴室裏街,簡單的衝了個澡。


    幾分鍾後她攏了攏背後的長發,素著一張麵容走到穿衣鏡前確定自己看起來如他所交代,一點都不會「古板又無趣」之後,便抓著小皮包匆匆出門去了。


    任翔已經在二十分鍾前抵達台北,現在機場大廳來迴走動著。


    挺直的鼻梁上戴著墨鏡,一件草綠色細格子短袖襯衫搭上卡其色的亞麻長褲,讓他起來很優閑隨興,他的帥氣率性也很引人注意。


    來來往往的人群,經過他的身邊時都不忘投以愛慕和欣羨的視線。但任翔無心也懶得搭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他一心等待著江凱麗。


    應該在半小時前就抵達的她,為何到現在還遲遲不現身?


    他的耐性就要告罄,第一百次打手機給她。


    第一百次的迴應是……要他在語音信箱裏留言。


    「該死的!你到底在哪裏?」忍不住咒了聲,他生氣地把手機往口袋塞,然後邁開筆直的長腿大步往門外走出去。


    在大門口,突然一個俏麗的人影迎麵撞上了他,女子手上的皮包掉到地上。


    「哦,對不起、對不起……」江凱麗遲到了整整半小時,因為高速公路有狀況,害得她在高速公路上塞住了。


    江凱麗直向對方道歉,沒看清楚對方的臉,彎下身想撿起掉在地上的皮包。


    任翔被撞偏了肩膀,腳跟往後微微一動。


    待他穩住腳步,卻看見他等待的女人神情有點慌亂地出現在他的眼中。


    「你可終於出現了。」低沉好聽的聲嗓從她頂上撒下。


    這聲音……


    「啊--這麽巧,撞到你了……」她頓住動作,手還沒碰到皮包就又挺直細腰,站直身和他四目相望。


    凝望著美麗的她,任翔原本染著不耐神色的俊顏在瞬間一斂。


    黑色的瞳眸躍動起兩抹狂野的驚豔火光,視線落在她素美的容顏上,然後掃過婀娜的身段。


    一襲真絲削肩洋裝讓瘦削的她顯得更柔弱無骨,黑亮的顏色適合帶著淡冷氣韻的她,小荷葉裙擺下是白皙細長的雙腿,細致的雪足搭了一雙黑色細帶高跟鞋。


    「你等很久了吧!路上塞車,所以……」她向他解釋遲到的理由。


    「就算塞車也有空接電話吧?」依舊是質問的語氣,但神情不再那麽沉冷不悅。


    不過幾天不見,他發現他很想念她--


    她美極了,那娉婷纖細的體態,絕美素淨的姿容,比烙印在腦海中那原本就誘人的身影還美麗動人幾分。


    他那過於熾熱露骨的目光令她感到羞窘,不知所措的舔了舔粉唇。


    「我沒帶手機出門。」出門時匆匆忙忙的忘記了。


    她舔唇的動作讓任翔的心口一陣緊窒,下腹起了熱烈的騷動。「以後隨時都得把手機帶在身上。」


    他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著她暴露在空氣中的玉臂,闊步往機場外走。


    她被半強迫性地快步走著。


    「等一下……」她的皮包還沒撿起來。


    江凱麗看著他的側臉,又瞥了眼掉在地上那隻小皮包。雖然皮包裏沒什麽重要證件隻有一點錢,但那個是她最喜歡的皮包呀。


    「我沒時間也沒耐性了。」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可是……」


    「你開車來還是坐車?」他立在馬路邊,快速問了一句。


    「坐計程車……」她的視線不舍的落在那個小皮包上,看見一個男人把她的皮包撿了起來。「啊,那是我的……」那男人把她的皮包拿走了啦……


    任翔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不待她反應,便把她塞進後座,他跟著坐了進去。


    「到最近的旅館。」


    計程車在一間新開幕的旅館前停了下來。任翔急切地把她夾帶下車,迅速辦妥住宿登記後,飛快地進了房間。


    大約十坪的空間,在裝潢亮麗雅致的室內中央,有一張加大的銅柱大床,床麵上是冰涼的水床。


    任翔把門迅速關上,接著在江凱麗瞠愣的時候,打橫抱起她走向床邊,她被拋上了水床。


    「呀……我們、我們……」低叫一聲,江凱麗柔美的身子在水床上晃動著。


    「我們要做愛。」他立在床邊動手解開襯衫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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