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關,一場大戰剛剛結束,雙方士兵默契的在戰場上斂屍,現在是休戰時間。


    大夏將士推著板車,將死去將士的屍身抬上板車。


    北夷士兵則是牽著戰馬,將屍身送上馬背。


    雙方各有百餘人斂屍,鎮北關城門禁閉,北夷大軍也退出視線盡頭。


    北夷營地之中,弓親王聽著手下匯報戰損,又詢問了一下北窯城那邊的戰況。


    北窯城易守難攻,依舊沒能被攻下。


    “再給你們五天的時間,一定要拿下北窯城,北窯城一日不拔除,便一直會威脅我軍後方。”


    “親王大人,無需七日,隻需五日即可!”


    “哦?你們找到破城之策了?”弓親王眼前一亮。


    “沒有。”


    “那你還妄言五日?”


    “迴親王大人,今日交戰,我等便發現,那北窯城守軍臉上少有血色,一個個虛弱不堪的模樣,屬下猜測,那北窯城城中,已經快要斷糧了!”


    弓親王點頭:“原來如此,隻要北窯城被拔除,我大軍方可將營地再前移數十裏,無後顧之憂後,便可向著鎮北關發動最為猛烈的進攻了!”


    手下依次退下後,弓親王走出營帳,寒風吹拂,感慨一句:“天越來越暖了,楚淵,你到底還來不來北境了?


    我已經恭候多時了!”


    是的,他在等楚淵,等那個帶著幾萬人馬,硬生生將他再次逼迴拒夷城的男人。


    這是他現在心中唯一恐懼的人了。


    恐懼楚淵那殺傷力巨大的火藥。


    若是楚淵現在來,交手過後仍是不敵他恐怖的火藥,他還有後手。


    若是拖到冰雪消融,他的後手可就沒了,那時候若是再敗了……


    楚淵,我在北境很想你,想你死!


    ……


    楚淵大軍一路北上,走著走著,一位士兵來報:“將軍,我軍後方出現兩支大軍。”


    楚淵抬手,大軍止步,楚淵看向林義。


    林義點頭,策馬朝著後方趕去。


    楚寧也策馬調頭,楚淵下意識的想要攔住楚寧,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後方大軍未帶輜重,一路追趕。


    追著追著,風雪中,兩道策馬的身影傲然而立,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為首的將軍連忙抬手,示意大軍止步。


    楚寧揮舞長槍,猛地將槍尖對準了將軍,槍身劇烈顫抖片刻,逐漸歸於平靜。


    “來者何人,何故鬼鬼祟祟跟在我大軍後方?”楚寧還帶有少女滯澀的聲音傳來。


    後方將軍聞言,愣了片刻,從聲音他判斷出楚寧的年紀不會很大,可那一身亮潔的鎧甲,顯然在軍中地位不低。


    念及此處,他也不敢造次,連忙抱拳:“這位將軍,本將乃是安源郡守將,奉朝廷之命,率軍隨征北大將軍一同北上迎敵。”


    “你們共有多少大軍?”楚寧問。


    “我安源郡六萬大軍,加上河壤的五萬大軍,共大軍十一萬!”將軍如實迴答。


    “離我軍五裏地遠,否則,視為敵軍!”楚寧留下這句話,收槍,調轉馬頭,瀟灑離去。


    “可是將軍,朝廷讓我二軍隨你軍共赴北境……我二軍是協助你征北大軍的!”將領扯著嗓子喊。


    “用不著!”楚寧冰冷的聲音傳來。


    直到楚寧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將領才迴過神來,四目相對,嘴巴微微抽搐:“用,用不著?”


    “老宋啊,我怎麽覺得這事不太對勁?明明是朝廷讓征北大將軍北上迎敵的,為何事先還要讓我們大軍留在城中固守?


    而且這征北大軍,似乎也非常忌憚,或者說厭惡我們,甚至都不願意讓我們靠太近了?難道是擔心我們下黑手?


    可這也不應該啊,大家不都是北上抗擊北夷聯軍的麽?”


    “誰清楚呢,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聽人勸吃飽飯。傳令下去,讓大軍放慢腳步,老老實實的跟在五裏地外吧!”


    宋將軍也是無奈搖頭,他們統軍在外,雖然也是門閥士族推舉出來的代表,可對朝廷裏的那些彎彎繞繞還真不太清楚。


    當今大夏,文官勢盛,武將除了將軍府蘇家,大多都是依附在文官的世家門閥之下。


    薑家祖皇是武將即位,也可以說是謀反叛亂奪了前朝的江山。


    所以薑家曆代皇帝都害怕同樣的事重演,一直都在有意打壓武將集團。


    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這種局麵。


    ……


    前方,楚淵聽完楚寧的匯報,點了點頭,大軍繼續開拔。


    又過了幾日,楚淵大軍終於是抵達了鎮北關。


    鎮北關很大很大,這裏有著悠遠的曆史了,千年前,中原王朝還未收服北境,這裏便是中原王朝抵禦北夷蠻子的防線。


    這裏地勢開闊平坦,高聳的城牆,自平地開始建立,兩側沿著山體脈絡延續,直到無法人力攀登,這才止歇,好似蜿蜒長城。


    亦或者,這便是這個世界的長城,隻不過沒有用這個叫法罷了。


    關內已經有諸多的大軍營地了,沒有全都安紮在一塊,很明顯的看出是不同的團體。


    這些都是從各地趕來鎮北關的大軍,如此散亂,儼然這裏還沒有推出一位統軍。


    各方營地都在忙碌奔波著,不斷有將士朝著城牆上跑去,也不斷有傷員從城牆上被抬下來,送迴各自的營地療傷。


    能夠明顯的看出,似乎是每個營地負責一段城牆的守衛工作。


    如此多的大軍,全都龜縮在關內,沒有殺出去的想法。


    最開始這裏大軍不夠,所以選擇龜縮防守情有可原,可現在諸多大軍匯聚於此,居然也是這般龜縮,隻能說明,他們真的是被打怕了。


    楚淵他們距離關口城牆還有一些距離,但也依稀能夠聽到吵嚷的交戰聲。


    戰況很是慘烈。


    本來每次有新的隊伍匯聚過來的時候,都會有人過來了解情況、兵力,再合理的安排駐紮的營地。


    但現在戰事吃緊,所以沒有人過來管楚淵的大軍。


    楚淵觀察了片刻,抬手,大軍朝著城牆下趕去。


    金戈鐵馬,行走時鎧甲發出金屬摩擦的響聲。


    到碩大城門的直線距離這條路是暢通無阻的,用來行軍,諸多大軍都是在這兩側安營紮寨。


    撤下來的傷員,還有負責後勤補給的士兵聞聲,都是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楚淵烏泱泱的十萬大軍排列整齊,身著嶄新的鎧甲,目光銳利如刀。


    隻是行軍便能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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