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曄瞬間就沒了再跟他聊下去的意願,這種破事該管的人剛竄稀完畢,自己吃飽了撐得去搭理。為幽皇出主意那是看在老爹的麵子,更因為翟翔的脾氣合自己胃口,這湯圓帝嘛就算了,第一次見麵就問自己收稅,還姨夫呢,姨他大......我去,不能罵!似乎好像也許還是這個更親一些?


    張文生看郎曄半天沒了動靜,還以為他被自己的話嚇住了,心道:果然是小地方來的,聽到個禦醫的名頭都能嚇成這樣,這樣的肥羊不宰怎麽說的過去?


    “魏兄,這事你知曉就是,可千萬別給我傳出去了。”


    郎曄有點想笑:“張兄說笑了,這隻能證明貴府實力雄厚,小弟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傳你家閑話?”


    張文生露出一副你很上道的表情,伸手到懷裏掏了掏,郎曄本以為他把藥帶身上了想要直接給自己推銷,正要找個理由推托一下呢,沒想到這貨居然又把那折扇掏了出來,悠哉悠哉地扇了起來。


    你不裝逼身上會掉肉咋地?


    “怎麽樣,機會可是非常難得,魏兄不想試試嗎?”


    試你大爺!把我當傻子啊?真要有效你還能虧成這樣?


    “此藥出自名家之手,成份又如此貴重,不知這價格......”郎曄還真有心收一枚過來,當然不是為了自己吃,這東西要真如他所說能吃就有鬼了!主要是家裏有個媳婦是醫療聖手,收過來給她研究玩玩也算不錯。


    “張某跟魏兄一見如故,提錢倒是有點傷感情了,倘若此藥為我所有,定然送與魏兄,權當相識一場的見麵禮了。”


    “這可萬萬使不得,如此珍貴的藥物造價定然不菲,小弟家中也算略有薄財,哪能讓張兄吃虧?作價幾何,張兄請盡管道來。”郎曄把胸脯拍得直響,努力營造一個鄉下小財主的光輝形象。


    張文生臉上的笑容更甚了:“魏兄如此深明大義,果然是體麵人。”


    郎曄一臉得意:“那是當然,在咳咳......縣誰不知道仗義疏財魏少爺的名號?”


    張文生沒聽清郎曄說的地方,那是因為郎曄刻意糊弄過去的,誰知道自己亂扯一個地方會不會穿幫,這貨家裏經營藥材,到處都有分店的!


    張文生把折扇往左手一收:“一看魏兄就是性情中人,既然你這麽敞亮,那我也就不客套了,這藥我就收你這個數,權當交個朋友了。”


    郎曄看著他豎起的三根指頭有點懵,特麽你不賣關子會死啊?剛想說個三百兩試探一下,眼睛卻瞥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指了指張文生在跟自己使眼色。


    嗬,看來有樂子!郎曄立馬裝作遲疑道:“三千兩一顆麽——”


    張文生如此謹慎的人此刻臉上也掛不住相了,蒼白的臉上迅速染上興奮的紅暈,三百兩一罐的要價被這傻子誤解成三千兩一顆,這是哪裏來的棒槌?吃了這麽多年藥把腦子吃壞了吧?


    “嫌貴的話可以......”


    張文生生怕這肥羊跑了,趕緊接口想說可以商量,誰知郎曄大手一揮,一臉感激道:“此藥添加如此多名貴的藥材,張兄隻收小弟三千兩一顆,屬實是友情價了,魏某深表感激,隻是如此一來會不會讓張兄在族裏失了麵子?”


    張文生臉色已經有點紅得發紫了,忙不迭道:“不會不會,有幸結識魏兄這等人物,這才是張某的福氣,長輩如何會怪罪。”


    這話裏的真誠味連郎曄都感受到了,暗暗思忖道,價是不是抬太高了?


    張文生不是沒有過懷疑,但郎曄用秘法裝出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委實太像了,再加上剛才喊他幾聲都沒反應進一步讓張文生確定,這的的確確就是個病秧子!否則以他這個年紀,如何會失聰到這個地步?跟自己說話眼神飄忽不說,還時時需要側過耳朵來才能聽清,該不會已經病入膏肓了吧?這可不行,肥羊的身子可要好好護著,怎麽也要多撐個幾年讓我撈一些才行。


    郎曄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笑出聲來。我側耳聽你說話?我那是不想看你那張僵屍臉!我眼神飄忽?那是秦明在跟我打暗語!


    “這樣吧,我也不能讓張兄為難,六顆作價兩萬兩,我先吃上一階段試試效果再說。若是真能治好我這毛病,到時再向張兄討買,你看如何?”


    張文生握住折扇的手微微顫動,真的有被郎曄感動到了,這病秧子怎麽傻得這麽可愛呢。


    “啥話也不用多說了,魏老弟你真的、真的......”張文生感動得直接伸手攀上了郎曄的後背,沒辦法,肩膀夠不到。


    郎曄差點嚇出一身白毛汗,搞什麽飛機呢,感動歸感動,怎麽還上手了?話說腎虧穿不傳染來著?


    潔癖精心裏萬般膈應,但戲演到這裏總不能半途而廢,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讓他這麽搭著吧?這貨突然這麽感性是被錢砸暈了?等下,他懷裏......


    視力5.2的郎大少居高臨下發現了些端倪,當即靈機一動,同樣抬手攬住了張文生的肩膀:“張兄為了小弟的事如此費神,魏某感激不盡。咦,你這肩上怎麽如此髒汙!”


    看著郎曄如避蛇蠍般躲了開去,張文生一臉茫然地扭過頭去看:“什麽髒汙?”


    郎曄趁他扭頭的間隙,右手食指中指駢指如電般從他懷裏抽了樣東西過去,迅速塞進自己懷裏,再假意摸出一條嶄新的方巾遞給他。


    “在你右肩,張兄莫怪,小弟素來愛潔,並無冒犯之意。”


    張文生接過方巾在肩膀處擦拭了兩下,果然發現黑漆漆的,也不知沾了些什麽東西,聽到郎曄的解釋,急忙迴應:“魏老弟說的什麽話,這是兄弟我失禮才對。”


    郎曄掏出一把碎銀,大概有百十兩的樣子:“小弟銀子都不在身邊,這些張兄先收著,權當訂金,等迴客棧取了銀票我再差人送去貴府。”


    張文生又被感動一次,東西都沒見著,你就著急給銀子,還直接給這麽多!對於郎曄家有薄財的話再無任何懷疑,誰逛個南安這種小縣身上揣百十兩銀子的?


    “魏老弟,聽哥哥一句勸,藥雖是好藥,但你也不要急功近利吃得太過頻繁了,我迴頭找我族叔看能不能給你下個方子,你這樣子為兄心裏......”張文生越看郎曄越順眼,有點真情流露不忍心了。


    我去,大哥你可別整這死出,大家耍耍心眼沒事,可千萬別動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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