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霄說的每個字她都懂。


    偏合在一塊兒卻叫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忘了自己是誰,在哪兒。


    見她身體僵硬,顧寒霄在她的耳邊吹了口熱氣,察覺到她的身體及不可查的輕顫,這才聽到他又是一聲輕笑,「原來這是卿卿的敏感區,我可是從來不知道呢。」


    抓著她的雙肩不動,顧寒霄低下頭,以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道,「上輩子的我錯過了卿卿,這輩子可不能了。」


    側過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蹭,顧寒霄的語氣溫柔繾綣,「卿卿也很心痛是不是?卿卿在我身邊陪了我那麽久,看著我日漸頹敗,一定也很心疼。」


    手指撫上她另一側的臉頰,顧寒霄繼續道,「隻是為什麽卿卿不等我一起呢,為什麽要愛上這輩子的顧寒霄。」


    阮卿卿好半天才找迴自己的聲音,當她甫一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不光是身體在顫抖,就連聲音也跟著發顫,「為什麽?」


    顧寒霄輕撫她臉頰的手指一頓,而後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說為什麽要侵占他的身體是麽?」


    嘴角勾起一抹笑,顧寒霄挑眉道,「這也是我的身體,從前是他陪著你,現在換做我了,卿卿是不是很高興?」


    阮卿卿雙手緊握成拳,「是什麽時候的事?」


    這個問題倒是難道了顧寒霄。


    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聽他開口迴答,「應該是他催眠那次吧,他的心智被壓,我也就跟著出現了。」


    「不過更讓我覺得好奇的是,為什麽卿卿也會在這裏,卿卿不是……」


    不敢說出心底的那個字,顧寒霄雙眸發紅,「若不是他先一步弄死時亦,我一定要將時亦千刀萬剮才好。」


    他每說一個字,阮卿卿的心就跟著輕顫。


    上輩子的她心疼顧寒霄守著自己的照片三十年,也憐惜他,卻並沒有付出太多的感情,因為上輩子的顧寒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在自己過世後,也是他動手設局弄死了時亦和唐糖,不光如此,他不惜一切代價把阮氏吞併,還收購了阮家的宅子。


    因為那是她住過的地方。


    買下宅子還不夠,他沒有將她的屍體送進火葬場,而是把她放入了冰棺,將阮家設置成了靈堂。


    之後他每天三點一線,公司,阮家,小公寓。


    小公寓裏有她從小到大的照片,顧寒霄有睡眠障礙,每晚睡不著都會盯著她的照片發呆。


    後來他的身體扛不住這樣的消耗,才終於闔上雙眸。


    上輩子的顧寒霄是個瘋子,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變得瘋狂,所以這輩子她試著接納顧寒霄,不讓顧寒霄變得像上輩子那樣。


    看著自己緊攥成拳的雙手,阮卿卿低聲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是重生的。」


    顧寒霄思忖道,「自然是因為……我一直以靈魂的方式陪在卿卿身邊。」


    「23年了,我陪在你的身邊23年,憑什麽讓這輩子的顧寒霄將你奪去,你本就該隻屬於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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