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說明了他們的詞匯匱乏,這估計就是字母天生就具備的缺陷。不像咱們的文字,什麽肌如凝脂、麵冠如玉、沉魚落雁、西子捧心等等等,從文學的角度來看,這也是一個民族或國家底蘊的見證。嘖~~矛盾了不是,一盤散沙的一片多山大陸,人家還搞文藝複興呢!怎麽瞅著文學方麵的修養,屬實了落後了那麽多呢!”


    被布圍子蓋著的林裏臉上剃刀飛舞,不敢動彈,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無人看到。


    一百年前拍攝的照片裏沒風化,銀行卡都插不進去的金字塔,一百年後的今天竟然風化的快塌了,據說這玩意兒存在了幾千年。


    巨石陣已經有建造的現場施工照片泄露。還有那什麽十四世紀的文學作品都沒人理解那些字母串子具體的意思了。新出土的文物竟然都是新的。難搞哦!造假也要上點心嘛!


    “切!我還是覺得毛僵最符合皮膚仿佛天鵝絨一般的描述。白僵隻是說顏色,毛僵可是有毛哎!有毛才能貼近天鵝絨不是。再說了,天鵝也有黑色的,還有雜色的呢!這和白也不是必然關係啊!”


    “廢話,這就和古人對純色的追求一樣。全身上下無雜色的馬匹,和那些有雜色,甚至是不好看顏色的馬屁相比,那地位能一樣嗎?這都用來描述美女了,你覺得弄個黑色、雜色的毛像樣嗎?那可是臉上長的,又不是師爺長一嘬黑毛撚著出鬼主意。”


    “嘿嘿,你辯論輸了吧!”


    “我哪兒輸了?”


    “你認可我關於天鵝絨是一種毛的描述了。這不就認可了我關於毛僵的猜想嘛!”


    “我擦!我是和你辯論毛這個東西本身呢!?”


    “那就對了呀!剛才辯論的是僵屍,現在轉移到辯論毛了,不就說明我辯論對了嘛!”


    “你,你,你對個屁。咱們讓光華評評理。”


    “對,光華,你說我倆誰說的對。”


    光華本來不參與辯論,現在被拽下來了,總得說句話不是。


    “咳咳~~你們就聽了個名字罷了,還不知道代表的是啥呢!師傅,你說這白僵和毛僵都有啥特點啊!”


    額~~


    兩人尷尬了,爭論了半天,竟然都沒有搞清楚兩種僵屍的特點,光一個名字就 吵吵了這麽久,太丟人了。丟大學生的臉啊!


    “咳咳~~那啥師傅啊!麻煩您給講講唄!”


    林裏的半邊臉刮完了,師傅吹幹淨毛發看了看,繼續開始刮另半邊臉。


    “所謂白僵啊!這是僵屍體係裏頭倒數第二的級別,屍體呈白色,這種僵屍很好對付,他行動遲緩,怕光,也怕火,怕水、怕雞、怕狗、甚至怕人。”


    “額~~這個屍體它正經嗎?咋啥都怕啊!比活人都不如,這還算鬼怪?和洋鬼子這種人不符啊!我覺得是毛僵。”


    “哎!有你這樣兒的嗎?又開始瞎猜了。等師傅把毛僵的也說出來再猜。”


    “切!你還能翻盤啊!等著唄!”


    “這個毛僵呢!倒數第四,正著數第五。屍體身上長出毛發,是出了名的銅皮鐵骨,修為越高,身體越結實。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開始不畏懼凡火,甚至還不畏懼陽光。”


    “哦~~這個對味了。要是洋鬼子不厲害,能把大清給打成那樣兒,簽署那麽多的不平等條約?最重要是人家身量是真的高啊!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我覺得是毛僵。”


    “這裏頭還說不畏懼凡火呢!這個你咋解釋?”


    “廢話,你還天天抽煙呢!你怕火啊!”


    “我~~我他麽~~你不怕火燒?”


    “你傻呀!正常人誰會可以用火燒啊!有毛病不是。”


    “我~~”


    兩人爭執個不停,林裏聽著好笑。等改革開放,這倆家夥有機會找個外國的洋妞學外語就知道咋迴事兒了。具體林裏也沒嚐試過,不過據說體味很大,毛孔粗大,皮膚也很差勁的樣子。


    “你倆呀就是瞎爭執呢!他們不都是人嘛!怎麽會和僵屍扯上關係啊!要是真有僵屍這玩意兒,還用得著打擊封建迷信?那還不得發揚光大啊!”


    “額~~師傅,您說的確實有道理。可這天鵝絨般的皮膚是咋說的啊!這就不是正常人能有的症狀,平日裏哪個在外國文學中描述的女性長這個德行啊!”


    “萬一人家國外的漂亮女性長絡腮路子呢!你也看過咱們牆上掛的那什麽馬克思、恩格斯,那胡子一抓一大把。根據遺傳學方麵的說法,搞不好女兒就遺傳了這種生理特征呢!”


    “去去去,女的長絡腮胡子,這麽不靠譜。你還不如說那女的窮,沒有抹臉油,臉皮幹的起皮了呢!”


    “切!窮女孩兒有幾個好看的。不是人家底子差,而是天天忙著生計把自己給弄的身心俱疲,多好看的人都能給操勞老了。”


    “你倆別說了,還是聽聽理發師傅的意見吧!”


    見理發師傅嘴巴動了動,林裏急忙打斷了兩人無端的猜測。


    “要說起來,我這裏還有另一番的解釋。我們這個行當啊!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店麵,都是挑一個擔子走街串巷給人家剃頭,和貨郎似的。挑子一邊放的是剃刀什麽的家夥事兒,另一邊放的則是燒熱水洗頭潔麵的爐子。所以有一句歇後語叫‘剃頭挑子——一頭熱’,就是從這個上頭演化過來的。


    這個故事呢!年代有點久遠,還是我們行裏頭一代代傳下來的,真不真的不知道,你們就當一個故事聽聽就行了。”


    “師傅您別客氣,有故事聽還不好啊!您趕緊講講唄!”


    “據說在唐朝鹹亨年間,高宗皇帝的三太子得了樣稀奇古怪的毛病:臉上突然長出了又黑又密比眉毛還長的毛毛,望去很是怕人。皇帝想:此事若傳揚開去,豈不被天下人恥笑!於是,一麵下旨嚴加保密,一麵傳整容匠給三太子修麵。整容匠也就是剃頭匠的前身。當時除了和尚、尼姑外,是沒人剃頭的,男人都束發。整容匠不過是修修麵龐,理理胡子。


    整容匠一見三太子這副樣子,不覺暗暗叫苦,就小心地替他修起麵來。不一會,總算剃去了右臉上的毛毛,接著,又去剃左臉。可還未剃到一半,嘿,真怪!那右臉上的毛毛,又是整齊地長出來了。在旁圍觀的太監宮娥都驚得瞠目結舌,整容匠也慌得手忙腳亂,這樣,幾經反複,整容匠早急得滿頭大汗,性一急,颼地將三太子的鼻尖劃了一刀,鮮血直流。


    皇帝一見大怒,就將這整容匠推出去問斬。接著,又傳來另一個整容匠來剃,可三太子臉上的毛毛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皇帝又氣又急,惱羞成怒,又將第二個整容匠殺了頭。這樣,不到半天工夫,宮裏的五個整容匠,統統歸了天。


    可是殺整容匠容易,要除掉三太子臉上的毛毛卻難。同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五個整容匠被殺之後,三太子臉上長出了長毛毛”的消息,也漸漸傳了開來。加上三太子本來是張倒掛粽子臉,如今毛毛一出,活像是隻驢頭。為此,就有人偷偷地將他叫為“驢頭太子”了。


    後來,皇帝隻得在京城四門貼出皇榜,說如有人將三太子臉上的毛毛除掉,無官的平地封官,有官的官上加官,若是不願為官,則賞黃金千兩。


    誰知隔了半月之久,還是無人前來揭榜,急得皇帝憂慮成疾,臥病在床;皇後更是又羞又急,整天淚流滿麵。文武百官也深感不安。


    一天,城外來了一個挑著擔子的整容匠,看了皇榜後自言自語:“哈哈!皇榜貼出已半個來月,竟無一人敢來揭榜,豈非怪事!”


    管榜的見他年逾古稀,鶴發童顏,目如流星,精神抖擻,覺得有些來頭,忙說:“莫非老丈懂得此道,那你何不揭榜?”老頭兒微微一笑:“揭就揭!”說罷,真的將皇榜扯了下來。


    到內官後,老頭兒把“驢頭太子”看了又看,說:“好!讓我試試看,不過,須請三太子要熬點痛才好。” “驢頭太子”巴不得有人治好他的病,就連連點頭。


    老頭兒先用熱水將他慢慢地洗了臉,然後,拿出一把鋥亮的剃刀,往他的鬢角吱地重重一刀,沒等他喊出聲來,又飛快地嗦嗦幾刀,就剝起好大的一塊皮來。皇後開始嚇了一跳,但接著由驚轉喜,因為她見剝起來的地方,裏麵既未出血,又是細皮白肉,覺得這人是有來頭的。於是她一邊勸三太子熬痛,一邊又示意老頭兒再剃。老頭兒就又熟練地剝了起來。隻聽到沙沙地響,不一會,三太子臉上的毛毛,全被剝了下來,一下子變成了細皮白肉的小白臉,更奇怪的是:這迴恰像被連根拔起的韭菜,再也長不出茬兒了。老頭兒立了大功。


    高宗聞報,大喜若狂,連病也好了三分,馬上召見了老頭兒。但給他封官,他說不要;賞他黃金,他也不受。皇帝很是奇怪,就問他:“那你要啥呢?”


    老頭兒誠摯地說:“萬歲!如今關卡甚多,這裏要查,那裏要搜,有的還要敲詐勒索。最好請萬歲賜我們整容匠一件標誌,有了它,所有關卡,通行無阻,那我就感恩不盡了。”


    皇帝想了想,就說:“好!寡人賜你們一根小小的獨腳旗杆,把它插在擔上,憑這所有關卡均可通行。好嗎?”老頭兒非常高興:“那最好。謝龍恩!”就這樣,整容擔上豎起了獨腳旗杆來。


    一傳,二傳,傳到了清朝,男子改束發為養辮子,要剃小半個頭了,整容匠也改喊為剃頭匠,但那擔子上的標誌卻仍然如故。有人說,那個替“驢頭太子”臉上除掉毛毛的老頭兒,就是剃頭行業的祖師爺盧天賜的化身,擔上的標誌,既是剃頭師傅的光榮,又是對本行業祖師的紀念。”


    一個唐朝時期的故事聽完,幾人都琢磨了起來。那驢臉太子臉上的那層皮到底是啥!想著就跑到林裏臉上瞧去了,可林裏麵冠如玉,哪裏是那些野蠻人可比,即便有汗毛,那也是為了保持毛孔的存在而存在的,纖細柔弱,幾不可見,剃頭師傅刮了半天,可以說刮了個寂寞,還不說是給林裏把外頭的一層黑皮稍微刮掉了一點點。


    林裏的黑臉,剛才可以說是磨砂黑的。現在表麵被刮平了,自然就成了亮光黑,太陽光照過去都反光。比《西域降魔篇》裏頭那個豬剛鬣都差不多,隻不過他那是油光鋥亮。


    “師傅,這林裏的臉上怎麽沒有刮起來東西啊!”


    “滾。你們還想讓我和驢臉太子似的,被剝一層皮下來才肯罷休啊!”


    “不是,這不是想看看啥叫天鵝絨般的皮膚嘛!他們的美女都有,你說你一個的男的糙老爺們兒怎麽沒有。”


    “去你的,你們幾個又不是沒有進來修過麵,你們就有啊!”


    “嘿嘿,剛才沒注意不是。師傅,我們剛才有嗎?”


    “有個屁,你以為你們是洋婆子呢?還想長點兒天鵝絨般的臉毛?”


    三人齊齊搖頭,就沒見過幾個臉上長那麽多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猩猩呢!


    “行了,臉也刮了,頭發咋弄啊?”


    “剪一下就行了唄!我這樣兒看著還湊合。”


    “嗯!雖然頭發有點長,但是也挺清爽的,沒有普通人留長頭發的那種邋遢臃腫。”


    “嘿嘿,這就是長得好看的原因了。隻要人長的好看,穿個破衣爛衫的也肯定好看。”


    “別臭美了,維持這樣的發型可是需要不少理發的費用呢!我這裏每天人來人往,大多都是頭發長的長長的,來了之後直接貼著頭皮剃,我這一年光是剃刀就得用個三四把,磨刀都磨沒了。但是我這剪刀用的少,三年都用不了一把。”


    “剪刀貴還是剃刀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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