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馬甲,鐵鏈子,口袋水泥自帶著。


    黑皮鞋,緊身褲,炫酷劉海村頭路。


    當真是原汁原味,與許輕舟世界裏的一模一樣不帶半分差別,你說這人不是從異世界穿越而來,打死許同誌也不會相信。


    卻見左寒梅湊近許輕舟耳邊小聲嘀咕道:“這位是淩沫城,左某來此韃靼國境內部都是靠他負責搭線。沫城與我從小就認識,他父親是韃靼人而母親是泗國人,家中經商。最重要的是從小在泗國的至聖郡中長大,所以對泗國並沒有如尋常韃靼人那般對泗國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仇恨。而且他人是相當靠譜,很值得信賴的。不過許兄應該看得出來,他的確是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這等奇裝異服在此世界看來還是有些過於超前,是有些禮儀崩壞之嫌,左寒梅也是怕這淩沫城給許輕舟留下的印象與感覺不好,便趕忙對許同誌解釋了幾句。


    可他哪裏知道,許輕舟看著這奇裝異服究竟有多麽親熱,此界看似奇怪風格的造型卻令許同誌品味出了滿滿家的味道。


    味道對而且純正非常,因為看那勁舞團門口的幾個火星字就明白,連這殺馬特家族的禦用文字都被嫁接了過來,不得不說影響的很徹底…


    左寒梅還有囑咐:“哦對了,許兄還有一件事,沫城加入的教派甚是奇怪,會給每個人一個新的綽號,許兄待會記得叫他…”


    許輕舟卻是已經知曉了大概,他自然是無比熟悉這曾經的文藝:“剩下的我都明白…應該叫他淩少嘛…”


    “咦!許兄怎麽會知道…”


    “哈哈,是不是還有伯爵公主之類的?”


    “對!有的有的,伯爵是什麽左某連聽都未聽過,不過這公主…大逆不道啊!”


    許輕舟覺得確實有必要試探這淩沫城究竟是不是穿越者了…


    卻見這藍毛殺馬特淩少坐下後,好奇的看向了許輕舟:“寒梅boy,這位是…”


    “嗬嗬,在下許輕舟。與左兄算是他鄉故知,來此韃靼國是為了一些國事上的談判。”


    聽完許輕舟的自我介紹,這淩沫城明顯是有些吃驚,畫滿漆黑眼影的雙目猛然看向了他:“莫非閣下就是文武魁上劍斬阿蘇勒伽,人稱許文魁的許輕舟?”


    “嗬嗬正是,對了淩少,不知你這造型是從何處學來的?”


    許輕舟想要詢問關於殺馬特的事情,而淩沫城卻是一笑道:“許文魁可知在下這是何?”


    “殺馬特?”


    許同誌的見多識廣讓這藍發伯爵覺得厲害,便尋求解惑問道:“莫不是許文魁以前在哪看到過有關葬愛家族的事跡?”


    “嗬嗬…”


    許輕舟卻是搖了搖頭,又問道:“淩少可知道宮廷玉液酒?”


    “宮廷玉液酒?那是宮中的貢品嗎?”


    迴答的自然不是許輕舟想聽到的下一句,他心裏有些奇怪。


    咦?這都不知道?莫非他不是穿越者?隻是一個被異世界風俗感染的普通人?


    便又不信邪的再度問道:“淩少,奇變偶不變,你可知道後麵是什麽?”


    “方才還在說著我們葬愛家族,怎麽又扯到了什麽雞變我不變的?許文魁說話可真是越發奇怪了。”


    真是烏龍?


    為了防止被當神經病,許輕舟趕忙岔開話題道:“開個玩笑,就是不知淩少加入這葬愛家族中無人阻攔?況且國家以及那元央女帝又怎麽肯讓這般的奇異之風,在韃靼國生根開花?”


    淩沫城卻是一笑道:“沒有沒有,我們勁舞團、殺馬特這又不是邪教,大家平日裏還是迴歸正常人的生活,隻不過在勁舞團裏才會瘋狂些。而許文魁是知道的,因為韃靼人民被這幾年的戰爭搞得心理上都有了些倦怠。若是沒有新的活力元素加入,那整個國家都快成一灘死水了。所以女帝包括許多年輕人對於這怪奇且新奇的風格並不排斥,反而是樂在其中,想要以此來放鬆宣泄自己。許文魁有所不知,如今韃靼國的殺馬特人數已經過萬,還在不停向不同區域蔓延。”


    聽聞此話,許輕舟隻覺得奇怪,很奇怪,而且是那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難道真是那個穿越者閑的無聊,將這古怪的風格當做禮物送給了異世界?


    “淩少,你可知這些個殺馬特呀,勁舞團之類的都是誰最早提出來的嗎?”


    這問題算是問到了點子上,淩沫城似乎對那人很是敬佩的一點桌子道:“許文魁若是這麽問,那可就得提到我們韃靼國人盡皆知的付仙人了!”


    “付仙人?”


    隻這個名稱,許輕舟已經可以斷言此人就是與他一樣的穿越者,他繼續問道:“這個所謂的付仙人,是否還提出過一些匪夷所思的創意或想法?”


    “是極是極!”淩沫城肯定點頭道:“付仙人他詩歌皆通,文武雙修,不僅創造出了勁舞團,還發明了許多諸如合香水,忘憂草香煙之類的神奇物品,當真是奇思妙想,博學多才!”


    “那…付仙人此刻在哪?韃靼國中心?”


    這個問題倒是有些為難了久住韃靼邊界的淩沫城,隻見他撓了撓茂盛藍草叢道:“付仙人神出鬼沒,況且他名下產業眾多,誰也不知道他最近會在哪個城市下榻。”


    混的比他許同誌好多了,總不需要像他這般經常跑來跑去……


    見二人聊的投機,左寒梅知曉也是此刻該是打點的時候了:“淩少,此次許兄在韃靼國也不知道要住多久,這段時間他若是有什麽需要助力的地方,還希望淩少能夠幫襯一二。”


    “哦?許文魁真是如此?你怎麽會想著要呆在韃靼國長時間?”


    這許輕舟當前應該算得上是至寶般的人物,他泗國皇帝居然舍得派來這韃靼國領土,就不怕被敵方打野一波gank給抓了?


    許輕舟卻是一點兒畏懼也看不出來:“許某來韃靼,是因為有關於兩國議和的談判,而且是女帝點名道姓要許某前來。在下這往大了說也算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而獻身。雖說是孤身一人進來,卻沒想……女帝她好像事挺多,總是沒時間來與在下商談…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迴的去咯…”


    他竟還有閑心去吐槽兩句夜央的事忙,也是讓淩沫城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


    “讓我幫許兄可以是可以,許文魁之後若是有事就到那勁舞團的舞吧來找我就行,不過嘛…”


    許是想起了什麽,這藍發伯爵突然笑得有些玩味:“許文魁之名如雷貫耳,在韃靼國就已經聽聞過不少,不過好似還有許文魁唱歌極好的小道消息,正巧我這人就喜歡同朋友一起唱兩句。”


    “哈?”


    “況且今日我們二人相識,便想親耳聽聽許文魁一展歌喉…”


    “這不太好吧…”


    許輕舟說到底還是臉皮薄,不過這草原上友人間是有這麽一個歌唱結交示好的風俗,許同誌也隻能尷尬的看向左寒梅。


    卻沒想這左寒梅也是十分期待,他亦是曾經在夏樂賞上聽過許輕舟那驚為天人的演唱表演,自然也是有著些許期待。


    看著這兩人眼神中的熱忱,許同誌一捂眼睛,心裏悲哀著想到又要玩尬的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蒙古包內響起了他羞恥至極的歌唱聲。


    ……


    淩沫城雖說搞得很不當人子,不過就如同打賞一般給許輕舟準備了一匹上好的棗紅大馬,還將許多左寒梅贈與他的東西全部打包讓他帶迴了村莊。


    “白撿了一匹好馬,紙張也是備足了許多,甚至就連糧食此後也應該不會再擔憂…小蘋果換大紅馬,這歌唱的挺值…”


    因為東西實在太多,他便隻能牽著馬慢慢向迴蕩著走,腦海中卻是思索著那個被稱為付仙人的穿越者。


    “是不是該抽個時間去找一下他…可找他幹什麽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正如許輕舟是想要迴家去。而那人不知是願意留下,還是同他一道迴去。


    “還是等到此間事了再說吧…”


    搖了搖頭,他將此事逐漸拋在了腦後。


    迅風將要到來,天色此以往黑的還要再快些,而天邊的黑色暗示著風暴與雷雨將要再度來臨,許輕舟看了一眼天邊的昏暗,不由得加快了些腳步。


    一路渡步,風聲徐徐。


    待到返迴村落之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慶幸的是有似初到這村莊之時的微弱燈火作為向導,他才不至於黑夜中在廣闊的草原上牽著馬迷了方向。


    許輕舟正得意著自己今日的收獲滿滿,他或許是並未將那個啞巴姑娘對他的淺淺感情記在心上,直到看見那個淚流滿麵的人兒從院落門口驚喜的站起身望向他一動不動時,許輕舟的心裏才仿佛突然間被錘頭重重砸了一下。


    “你怎麽…你難道一直蹲在這地方等我迴來的嗎?”


    啞巴姑娘似乎很是委屈的低頭擦了擦眼淚,少頃才怯弱的點了點頭。


    “你在家中等著不就好,在外麵…冷不冷?”


    或許是多餘的問題,初冬雨後的風最微冰寒,使人忍不住的想要打擺子,就連許輕舟武道天命者也是難以忍受長時間的寒冷,也不知這傻姑娘是怎麽堅持到他迴來的。


    再細看啞雅的手才發現都已經被凍成了青紫色,甚至有的地方裂出血口都快生出凍瘡來,但啞雅還是咬牙伸出手來顫抖比劃著。


    【怕、你、不、迴來】


    眼裏的黑夜突然間柔軟了些,許輕舟也並未做一些過界之舉,隻是微微笑了笑道:“傻瓜,我怎麽會不迴來,隻不過遇見了一位故人,與他聊了許久…外麵冷,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趕忙迴茅草屋生火取暖,許輕舟拒絕了啞雅幫忙的好意,動手為她燒了一鍋熱水,之後將她的手緩緩送進了舒適溫度的溫水中。


    “女兒家的手是很重要的,若是傷了一點,別人看著都會心疼。”


    溫暖的水流最能緩解手間的冰涼,而溫暖的笑容亦是能將心裏的冰涼、驚慌全部融化。


    這姑娘的一雙小手被許輕舟摁在還有些熱乎的溫水中,傷口被水流一過便是癢的厲害,可她可心裏卻覺得那雙大手比熱水還要令人覺得滾燙,比傷口還令她感到羞癢。使她總忍不住想要抽迴手來仔細看看手中是不是被燙著了些,可亦是有個羞恥的念頭想讓她這般永遠被眼前人握住手再不鬆開。


    許輕舟幫她浸泡的同時,又拿出了今日那左寒梅所贈之物中的驅寒藥物,自是為了防止許同誌不適應這韃靼國滄冷的寒風而準備。


    “這個,每日都要敷上兩次,對手好。還有這個,這是泗國產的霜膏,對預防凍傷有很好的功效,你可記住了?”


    許輕舟將藥膏慢慢替她擦拭在傷口,又輕聲囑托了一句。


    而啞雅低垂的螓首微微輕點,卻是看不出她臉上的神色究竟是何模樣,不過總有隱隱一片粉霞從脖頸慢慢向香腮飄去,而她腦海裏此刻也是被許輕舟微微唿出的暖流而拍打成一片混沌,心裏也是無數悸動不斷。


    他為什麽這樣好…


    為何要對一個低賤的奴隸這樣好…


    他若是能一直這般對我好該多好…


    這是一個啞巴姑娘樸實的奢求,可似她這般的膽小且卑賤的人,亦是有著小如微毫的願望想要實現。心裏也不知說服了自己多少句她才敢將頭微微抬起了些,偷偷看了一眼那還在認真為自己疏通手間穴脈的許輕舟。


    麵前許輕舟的眼神很專注,就仿佛啞雅真的是一名接受他治療的病人般,每個手上的穴位都被輕輕按壓了片刻,令啞雅覺得酥酥麻麻舒服非常。


    仔細疏壓了半天,許輕舟才慢慢鬆開了這姑娘如若無骨的柔荑:“這般就好了,這幾日我多給你通一通經脈,活血通絡,能讓啞雅姑娘的手恢複的快一些。”


    如此羞人而又渴求之事,啞雅心裏自然願意,便不敢看他的微微點了點頭,手卻是在身前止不住的攪動在一起,似乎是在迴味方才那授受相親的悸動之感。


    夜漸深,等待的疲憊化成了困意,啞雅與許輕舟幾乎同時都打了一個哈欠。


    隨即二人相視一笑。


    “晚安,祝好夢。”


    【晚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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