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小月你吃這個…”


    “哼!”


    “還有這個!”


    “哼哼!”


    “這個味道也不錯…”


    “哼哼哼!”


    此刻飯桌之上,小倉鼠依舊是氣鼓鼓的模樣,對於許輕舟夾來的菜恨屋及烏,不是置之不顧就是夾起來狠嚼猛咬,似乎是把那飯菜當成了某人一般。


    “小月,你晚上睡覺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睡?”


    董兒可知少女心,也明白少女膽量,讓這江小月一個人住屋子裏,到時候黑夜降臨能讓冷靜後的她一夜不眠。


    “我不要!”


    卻沒想小倉鼠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嗬嗬,隨她吧…”


    許輕舟隻餘留下微微苦笑。


    看來江小月是真的下定決心要留宿下來了,還好東廂房常年打掃留作客房,露水被小月發現偷腥後,懲罰她趕迴家裏報信去了。


    夜幕漸漸降臨,習慣了早睡的許輕舟打起了哈欠。


    “哥,你先迴去睡吧…”


    “嗯…”


    兩小隻目送著許輕舟的離去,隨即對看了一眼。


    “你方才好像去哥的房間裏翻東西是嗎?”


    “對。”


    江小月沒有掩飾。


    “你進去找什麽?”


    董兒卻是對離開房間時羞紅著臉的江小月,究竟發現了什麽而感到好奇,按理來說哥房間裏的所有東西她都知道,甚至連許輕舟不知道的她都清楚記得在哪……


    “沒什麽…”


    小倉鼠這句話就顯得有些心虛支吾了。


    董兒狐疑的看了一眼,覺得還是趁沒人的時候再翻一次許輕舟房間比較好。


    送到東廂房門口時,那江小月突然抓住了董兒的手道:“董兒…那個武魁真的和壞胚一起睡覺了?”


    “…嗯。”


    “她是不是成了壞胚的女人後,便再不分開?”


    “……應該吧。”


    “哦…”


    似乎是堅定了什麽,江小月收手合上了門,卻在最後合縫的刹那對門外的董兒信誓道:


    “…壞胚…是我的!”


    夜幕降臨了…


    許輕舟洗漱完迴了房間,就準備關上門窗休息。


    窗戶不知何時已經關上,窗前的桌子上有些他寫的書籍信紙被翻的一團糟亂。


    “嗬嗬,小月可真是…”


    他是知道江小月下午時候進來過的,但陸鳶嵐大字不識幾個,怎麽可能和他有書信來往?那都是他寫的一些日記規劃,或是短期心得之類,最多的是即將完結的西遊記。


    仔細整理了一番,他看了眼板凳上的腳印,撓撓頭擦拭了去。


    薄夏衾與眠,難知夜月潛。


    許輕舟睡覺是極深且很難吵醒的,可身上壓了個人,久了總會有些不習慣。


    心裏納悶間,身上的動靜越發大了起來,最後竟是掀開了半邊被子。屋內本該黑漆瞎火,許輕舟迷循著睜開眼,卻看見了一輪皎潔的月。


    “…小月?”


    少女似乎並未意識到身下人醒來,也興許是心中的鼓跳聲蓋住了周圍的一切聲響,仍在努力向被窩裏鑽去。


    終於就位,她如同一隻靜眠的倉鼠般蜷縮在許輕舟懷裏。


    “哼!這下,壞胚是我的了…”


    小聲的叮嚀還未在靜夜裏走出多遠,她就感覺自己的瓊鼻被什麽捏了一下。


    “呀!壞胚!你…你醒了!”


    “嗯…你在幹什麽?”


    “哼!”


    少女並未迴答,隻將頭邁進胸膛不與他對視。


    “我要和你睡覺,這樣壞胚就是我的了!”


    許輕舟覺得這小倉鼠總有些驚天發言和奇思妙想,腦迴路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明白。


    他沒有責備,隻是揉了揉披散柔發的腦袋,好奇問道:“怎麽進來的?”


    “人家把你窗戶的鎖片拔了,聰明吧!”


    原來那小腳印竟是這個蠢丫頭留下的。


    “嗬嗬,你這般讓你姐抓住了,可是又要責罵你了…女兒家還是注意些比較好…”


    “…哼!我不管!什麽清白道德,什麽廉恥顏麵都沒有壞胚重要!”


    “可…”


    “難道要我看著心上人被搶走了,還這般惺惺作態嗎!”


    有濕熱的水漬在許輕舟胸口蔓延開,他心裏一痛,再難因為禮節的拘束而不管不顧,伸手攬住了懷裏的月亮。


    “明明是我先喜歡上壞胚的!是我先遇到的!憑什麽都要和我搶!”


    “她不許搶!我不許她搶!”


    “沒了壞胚,小月便再沒了心…”


    “哼!小月才不管她武魁有多麽厲害!她隻要敢搶我的壞胚,那我就和她爭到底!”


    漆黑夜色下,月亮的光華變得更加膽大,白日裏不敢說出的話此刻全是一一而語。


    許是江小月爬進窗子時未關上,此刻一縷月光終是照進了房間床上。


    那床上的月亮抬起頭,擦了擦杏眼邊上的清淚,雙手依在許輕舟胸膛緩緩起了身子。


    月色下,她竟然隻穿著薄薄一件月白色小肚兜,幾乎赤裸著身子坐在許輕舟身上。那被衾披掛在酥肩之上,一雙水眸看向自己,清純夾雜著淫靡之感。


    “你…”


    “壞胚…小月好看嗎…”


    “你怎麽沒穿衣服!”


    “我想把一切都給你,小月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壞胚…”


    “可…”


    那種曾經有過悸動不止充斥在許輕舟心頭,也同樣在小月身上流淌。隻是神色的些許變化,竟讓她的成熟風情超過了江芷蘭。


    “壞胚…小月求你…不要走…”


    那月華從眼眶落下,落到許輕舟心田。


    如夢碎,似情殤,好比心中之欲全部如潮退去。


    許輕舟清醒過來,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好像又看見了那日躲在床角為他離去而瑟瑟發抖的女孩。


    她是在害怕嗎……


    將月亮輕輕攬進了懷裏,那股燥熱已經隨著內疚自責而消失遠去,隻剩下了這個女孩純淨的憐愛。


    “嗯…我答應過小月…我不會走的…”


    “壞胚…求你不要走…”


    “嗯,我不會走的…”


    “壞胚…不要走…”


    “嗯,我不走…”


    “壞胚…我想你娶我…”


    “盡說夢話…”


    想繞開許同誌機器人,可是有些難度的…


    “哼!”


    小倉鼠得了寬慰,又那般難纏起來,解開許輕舟的衣領張開嘴就是一陣亂啃,可許輕舟不敢亂叫,隻能任由她輕薄自己。


    終於解了氣,江小月鬆開了口,卻又小心翼翼舔舐起那小小牙印來。


    “壞胚…小月想聽故事…”


    “想聽什麽?”


    “想聽些男恩女愛的…”


    “咦?小月不是喜歡山奇野怪之類的嗎,怎麽突然變了性子了…”


    “哼!啊嗷!”


    小倉鼠學虎不像,反而有種小花貓的可愛感覺,她手在許輕舟懷間一撓,直把他刺撓的亂滾動。


    “別別別!我說…”


    許同誌隻想哄著她快些去睡,於是便講起了孟薑女哭長城的故事。


    嗯,恩愛且有刀…


    聽到最後,小倉鼠已經哭的杏花帶雨,自是能體會到愛人遠去再也不見的痛徹。


    隻見她一擦淚眼,抽抽瓊鼻,開口問道:


    “長城是啥…”


    多煞風景啊!你看看,多煞風景啊!


    許輕舟沒忍住笑出了豬叫,那小倉鼠見被恥笑,也似月華羞紅臉,將頭緊緊埋在雲間,一番嬌容刮蹭胸膛,一番小腿調皮翻騰。


    “好了,還不去睡嗎?”


    “哼!不去,我就要睡在這!”


    許輕舟沒了辦法。


    “或者把我本小姐哄睡著,看壞胚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小倉鼠卻是眼珠滾動想出壞點子。


    “我試試吧…”


    他說著,又開始了一千零一夜的功課複習,卻沒想到在講到第幾夜的時候,自己沒抗住先沉沉睡過去了。


    看著心上人睡意沉沉而又近在眼前,若是換作董兒昕紫釵之輩,怕是生米都能煮成熟飯,可這小倉鼠比起曾經的生理文盲許輕舟也差不了多少,仔細欣賞了半天後,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月色漸漸挪離的窗台,隻剩下最後一抹光暈還遺留在許輕舟的臉上。


    江小月慢慢爬上近前,柔荑滑過那夢中的臉龐,最後停留在了那好似女人般柔軟溫暖的嘴唇上。


    兩腿間突然的酥麻讓她心中莫名躁動起來,她緩緩低下頭,將那最後一抹月光渡進了許輕舟的口中。


    ……


    起床還是那般舒服,江小月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那板凳上的腳印顯得有些許慌亂。


    他無奈笑笑,再度擦拭掉。


    “哥,早呀。”


    推開門就見董兒已經背好劍準備晨練,這是許輕舟步入武道之後每日與董兒幾乎必做的事。


    “嗯,早…”


    轉頭去,看見江小月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眶,推門而出。


    “咦小月,你怎麽看起來這麽困?是不是昨晚一個人嚇得沒敢睡?”


    “額…嗯…”


    許是被指出膽子小,江小月羞紅了臉。


    “呀!哥!方才離遠沒仔細看,你這脖子間是怎麽迴事?”


    “脖子?”


    許輕舟順著董兒所指摸了過去,入手感覺便是一陣酸癢。


    “沒有腫塊也沒有硬物,許是被毒蟲咬了?”


    “這毒蟲真厲害,怎麽這般紅紫?”


    “我不道啊…”


    二人絲毫沒注意,方才羞紅了臉的江小月此刻更是赤霞匪染,桃開無數。


    心裏可能也是在想著那小毒蟲,咬起人來居然這般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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