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澄小心翼翼地觀察父親神色,才又開口說:「當年,南伯父盜用公款的事是真的嗎?」


    石敬聞言,神色一轉,「難道說你在懷疑爸爸作偽證?」


    「不、不是那樣子的,我隻是——」隻是多年以來,一直無法揮去那南家大哥哥對自己仇視的臉孔。


    「我知道南宣的那孩子,叫……」


    「南羿!」她接得很快。


    石敬飽含深意的望了女兒一眼,才說道:「是叫南羿,如果我沒記錯,以前你跟那孩子處得挺好的,這我能了解,但是,有些事不是當時你們能理解的,我也是有苦衷的,否則我又怎麽會出賣自己的好友?事過多年,也不知道南家搬走後上了哪兒,就算是我想彌補那孩子也做不到,這並不是爸爸想要的……」


    映澄不再說什麽了,在老父充滿內疚的神情中,她決定從今以後不再提起南家的任何事。


    南羿,一個兒時最美好的記憶,也將隨著黎明的曙光乍現而蒸發遺忘


    從此,她的生命中隻能有的名字——


    嶽軍。


    紛紛擾擾的人嘲聲逐漸遠離,獨坐在房內的映澄,知道一掣世紀婚禮」已近尾聲,然而對她而言,最嚴厲的考驗方才揭幕。


    在禮堂、在宴廳,她完美地演出嶽家的媳婦;而在這個房間裏,她要扮演的,是人家的老婆。


    麵對即將實現而無從拒絕的義務,她的手心緊擰得出汗,咬著的唇瓣硬是吞沒多餘的淚水。


    她明知這是個不宜落淚的日子,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至少……在嶽軍還沒進房之前,她有那個權利為自己而哭泣,哭過了,她會勇敢接受事實的。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了,她卻始終不見嶽軍的到來。


    映澄心中不由得竊喜,甚至還私心希望嶽軍最好是喝醉了,而且醉得不省人事。


    雖然明知逃不了一世,但是,這一晚,石映澄對嶽軍的遲遲未歸營,反倒是暫時落下了心中大石,梳洗一番後,她也就上了床準備就眠。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她的身體有了異樣感覺,


    ,


    翌日,僅守本分的映澄,並不敢因昨夜的傷痛而晏起,梳洗一番之後,依照習俗,將備好的紅包發予前來請早的嶽菲菲,然後準備去向公婆問安。


    「大嫂。」嶽軍這位素來以嬌寵聞名的妹妹,正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環視著周遭。


    「有事嗎?」


    「就是想問你……昨晚我哥是不是沒迴來呀?」


    「咦?」映澄放下手裏的梳子,迴頭麵露不解地答道:「你怎麽會這麽問呢?嶽軍他當然有迴來。」而且還……她甩了頭,不願去想起昨夜種種。


    「他可能是起得早,沒叫醒我,一個人出去走走吧。」映澄隻能輕描淡寫帶過。


    「是嗎?可是常伯怎麽說我哥從昨晚出去就沒迴來了?常伯是管大門和車庫的,他說沒看見哥哥的車子迴來。」


    「這……」映澄並不想說出昨夜新郎夜半走人的事,那隻會叫自己更難堪。


    「大嫂,你……是在騙我喔?」菲菲像逮著啥把柄似地,瞅著一雙眼淨往映澄身上瞧,「你隻是不好意思承認我哥他根本沒進來這個房間,因為他……跑去找別的女人了,對不對?」


    「菲菲,你在胡說什麽?」


    「我沒有胡說,是我親眼看見的,昨兒晚上,我哥他在接茉莉的電話時,剛好被我聽見了,他是等到客人一走掉就開車出去,所以我敢說他是跑去找那個茉莉——喔,忘了告訴你,那個茉莉雖然是個酒女,但可是我哥的新歡哪!」酒女是新歡,那她這個老婆呢?不過映澄聽到這樣的事情,卻絲毫不以為意,她真正納悶的是菲菲完全不符合事實的話,以及對她說這番話的動機。


    「菲菲,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我並不在意,而且……嶽軍昨夜迴來過,這是我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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