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一大早這裏吵吵鬧鬧的。”


    紀諾熙才剛踏出電梯,便聽到從她屋內傳出的爭吵聲,隻見一男一女擋在門口,他不解的略朝內看去,發現夏仲音低頭不發一言,指縫間幾滴沭目驚心的紅,讓他驚心的兩三步跨到她身邊。


    “仲音,怎麽了?你沒事吧?”一隻手撫著她的臉,關心問道。


    一聽見他的聲音,夏仲音原本緊繃的情緒在瞬間得到釋放,鬆開壓住傷口的手望向他。


    “我沒事……”他溫暖的掌心與輕柔的動作,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明知道現在這種場麵還掉眼淚,隻會把氣氛搞得更僵,但不知怎麽的,一見到他,壓抑許久的委屈終於宣泄出來。


    “還說沒事?”一見到她額上滲出的血絲,紀諾熙忍不住大聲斥喝,抽了好幾張衛生紙,壓住傷口,又拉她到浴室衝洗傷口,等止住了血,才再將她帶迴客廳,押她坐到沙發上休息。


    地上一大串鑰匙很明顯就是肇事兇手,他記得原本是掛在玄關的,而那兩個不速之客剛好站在玄關。


    “你們哪裏找?”他知道眼前這個張狂的女人就是雜誌上的話題女王——夏芝芹,沒想到她和仲音居然認識。


    他的口氣冷到完全沒有半點溫度,兇狠的氣勢,仿佛隻要吹口氣就能把這對男女趕出去——他很想,但此刻的他更想找出害夏仲音受傷的兇手。


    “你、你你……你是誰啊?”好個高大俊挺的男人!而他和夏仲音之間親昵的互動,及口氣間明顯的占有欲,仿佛夏仲音是他的,這裏也是他的地盤,說他們兩個什麽也沒有,三歲小孩都不信。


    “你又是誰?”他惡狠狠地反嗆,就算對方是女人,也不見他的口氣有任何憐香惜玉之情。


    夏仲音忍不住抬頭看他。眼前的他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溫柔斯文的紀諾熙嗎?


    “我、我是她堂妹。”


    紀諾熙看夏仲音一眼,她沒出聲否認,卻也不想做任何補充。


    原來她和夏門有這層血緣關係,難怪她什麽也不曾說。可就算是親戚又怎樣?敢讓她受傷,他可不會這麽輕易饒過該死的人!


    他撿起地上的鑰匙問:“這是誰丟的?”


    被他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嚇得不敢動彈的夏芝芹,看了江清陽一眼,知道他不會為她出頭。反正她夏芝芹從小到大都是備受寵愛的嬌嬌女,人長得漂亮又甜美,想必眼前的男人不會對她做什麽。


    “是我。怎樣?不行嗎?誰教她要傻傻杵在那裏讓我丟。”


    前一秒,一大串鑰匙還握在紀諾熙手上,下一秒,那一大串兇器已經朝夏芝芹的臉砸去——擦過她的長發,最後鐮鐮兩聲,直直打中門板後落地。


    江清陽和夏芝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隻要再差一點點,那串鑰匙就會不偏不倚擊中她的臉頰……夏芝芹嚇得縮進江清陽懷中哭了起來。


    夏仲音也嚇了一跳,現在的紀諾熙全身絲毫沒有一丁點好好先生的和藹氣息,和他剛剛為她止血的輕柔動作完全不同,以他的力道,隻要稍稍一偏,夏芝芹那張引以為傲的絕豔臉蛋馬上見血。


    “你現在應該知道亂丟鑰匙很危險?”


    “好了,諾熙,我沒事。”看著他那張斯文的五官,此時卻冷冽得讓人莫名打顫,她馬上知道現在最危險的人不是砸傷她的夏芝芹,而是紀諾熙。


    其實早在他挺身幫她擋下桑德的攻擊那天,即使血流滿地的他也麵不改色,她就該想到,紀諾熙絕對不像他表麵那樣的牲畜無害。


    “你都流血了還說沒事?”他忍不住朝她大吼,氣她不會保護自己,總是委屈自己。


    夏芝芹沒學會教訓,又再冷嘲熱諷,“夏仲音,你好樣的,和清陽分手,馬上又交了一個男朋友,你以為自己很受歡迎嗎?我詛咒你這個男人和清陽一樣,隻是玩玩你,芝後就把你扔在一旁!”


    這惡毒的言語令紀諾熙一個箭步就要衝上前去教訓她,幸虧夏仲音眼明手快及時拉住他。


    “芝芹,夠了沒有!”江清陽困窘的不去看他們倆,喝斥夏芝芹。


    看身邊的這兩個男人都為夏仲音說話,被寵壞的夏芝芹看了非常不是滋味,但懼於紀諾熙駭人的氣勢,難得放低姿態。


    “這位先生,我跟仲音要處理家務事,麻煩你讓開好嗎?”


    “有什麽家務事?”看在夏仲音的麵子上,紀諾熙才沒跟她計較方才的事。從沒見過這麽嬌蠻的女人,仲音在她身邊一定吃了不少苦頭。“我是仲音的男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諾熙!”夏仲音嚇了一跳,就算知道他是為了她才扯這個謊,可她不願意他為她趟這趟渾水。


    “你在也好,別說我隻會欺負她。告訴你,我媽要她下星期迴去吃頓相親飯,對象是章氏建設老板的小兒子,而且她嫁定了。”


    “章氏建設?”紀諾熙微微一皺眉心。章伯伯一共九個小孩,家產都快擺不平了,而且,他不是好久之前就放棄幫小兒子找老婆嗎?


    看對方臉色微變,以為他聽見章氏建設的名字,嚇得說不出話來,夏芝芹更加得意。


    “不管他是誰,我都不會答應這件事的!”夏仲音再度重申立場。


    “你有辦法做決定嗎?別忘了,你還欠我們五百多萬,我們要你做什麽你就得做,這是你欠我們的。”


    紀諾熙一臉疑惑的看向夏仲音。原來她指的欠債,是欠夏門的錢……可他們不是她的親人嗎?又為什麽她會欠下一大筆錢?


    “那些錢我會想辦法還,不要動不動就拿出來威脅我!”


    “還,還,還!靠你粉領族的薪水,五百多萬你要還到什麽時候?”


    再也受不了她的咄咄逼人,紀諾熙擋在夏仲音麵前,從上衣口袋抽出一疊空白支票。


    “你說還欠多少?”


    看他一副準備幫她堂姐還錢的樣子,夏芝芹一愣,在一旁始終沒說話的江清陽也嚇了一跳。


    “五百多萬是吧!這裏是六百萬的支票,下星期一就能兌現,不用找了。”


    兩人當場傻愣在原地。夏仲音什麽時候交了一個這麽闊氣的男朋友,幫她還六百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諾熙,不要!”不要他為她做這種事,夏仲音緊張地抓著他手上的支票,不讓他交出去。


    “乖,聽話。”他摟了摟她,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然後冷聲轉向下速之客。“拿了錢之後,她跟你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不準出現在她麵前!”


    他不喜歡拿錢消災,但為了讓夏仲音得到她想要的平靜,他願意。


    有錢拿什麽都好談,夏芝芹伸手搶過支票,看了上頭的署名“紀諾熙”三個大字,這個名字在時尚界並不陌生,尤其她到歐洲泡吧的時候,就曾聽過這個名字。


    “mars!”她驚叫出聲。沒想到那個在歐洲極富盛名,那間執歐洲網絡安全牛耳的保護網負責人,居然就站在她眼前!


    一聽見有人眼尖的叫出他在歐洲通用的名字,紀諾熙挑眉看她。“知道了還不快滾!”


    他的語氣極差,差到夏仲音以為說話的人、和用溫柔手勁抱住她的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夏芝芹氣得咬牙。的確,錢已經拿到手了,她沒有立場待在這裏。她不甘心甩頭離開,江清陽則是遲疑了一下,多看了夏仲音一眼。


    “對不起。”千言萬語,全化作一句對不起。


    隻是她知道,著三個字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在他轉身離開前,夏仲音突然叫住他。“清陽,等一下。”彎身抱起地上的紙箱,將它交到他手上。“這是我答應要給芝芹的東西。”


    紀諾熙主意到,那是先前她擱在角落的箱子。箱子曾有一角被剛來的桑德撒了泡尿做記號,那時他想將裏頭的東西拿出來,要是發黴就不好了;可沒想到當時仲音的神情不太對勁,隻把箱子往上挪了個位置,不讓他碰。


    江清陽尷尬的撇過頭,不敢看她,眼角餘光又瞄到紀諾熙那雙冷得讓人發抖的利眼,他抱緊紙箱匆匆告辭。


    等兩人離開後,夏仲音鬆了好大一口氣,仿佛剛剛經曆過世界大戰,全身無力的跌坐在沙發旁,沉默的掉下眼淚,桑德看見,舔了舔她的淚水,安靜的趴在她膝上。


    “仲音?”紀諾熙心疼的彎身替她擦掉眼淚,“怎麽哭了?”


    “沒什麽,我隻是……很累……”


    “有這樣一起長大的姐妹,我相信你一定不好過。”


    “終於結束了。”她沒想到紀諾熙一出現,會幫她擋下那麽多紛爭,就連平常張牙舞爪的夏芝芹,一遇上他,也害怕得像隻溫順小貓。


    “那個男人,就是清陽?”這個名字他永遠不會忘記,是她曾夜夜惦記著的名字。


    “他是我的前男友,現在是我堂妹的未婚夫。”


    “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說真的,他開始同情那個可憐的男人,夏芝芹的嬌蠻任性,不是一般人能夠應付的,他可以想象他娶了她之後會有怎樣的下場。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怎麽會欠下一大筆債務?”


    一想到方才那筆錢,夏仲音又緊張了起來,一臉著急的握住他的手。


    “我欠你的實在太多了,那筆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雖然沒辦法一下子就還清,但就算花上十年,我也會連本帶利——”


    “等一下。”紀諾熙伸手點她的唇,不讓她再繼續胡言亂語,“我什麽時候要你還了?”


    “欠錢當然要還啊!”


    他無奈地歎口氣。“我幫你還清那筆錢,主要是希望你好好善待自己,吃好一點的東西,過好一點的日子,你要是繼續‘想盡’辦法還我,不就失去我幫你還錢的意義了?”他在乎她,心疼她,偏偏這傻女人就是不懂。


    “可是我……”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所以你上次說欠五百八十三萬七千九百六十四元,是真的欠了這麽多錢?”那時她有些喝醉,他還以為那隻是隨口瞎扯。


    “你怎麽……”這種一點也不漂亮的數字,他聽過一次就背起來了?


    “我拿手的本事並不多,其中一項是記憶力不差。”


    能到過耳不忘的地步,已經不能算不差了好不好!


    “事實上,是一千零三十三萬七千九百六十四元;去年剛還給我嬸嬸四百五十萬,快一半了。”


    一千多萬的欠債!而且這數字還出奇的醜陋。


    在他的逼問下,她說出自己不想虧欠嬸嬸一毛錢,從她被收養那天起,便一筆筆記錄所有花用,就連每個月的水電費,她也非常忠實的除以四,分攤掉她使用的部分,之所以要做到這種地步,就是希望自己能早日還完所有債務,早日解脫。


    一個什麽也沒有的女孩子,從大學畢業至今,獨自還掉四百多萬的債務,她除了正職外,還努力研究股票、期貨、基金……照她這麽努力的拚法,要是將那些錢全部留在身邊,她早就是小富婆一枚了。


    他忍不住問她,拿那麽多錢給夏家,會不會後悔?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麵包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對我來說,能夠自由比什麽都要來得重要,哪怕得花上十年、二十年,這一切都值得。所以我不會,也絕對不可能答應我嬸嬸的要求,和章家吃相親飯。”


    他為她解惑,“我能理解夏門為何急著想和章家打好關係,因為最近我們搶了不少他們的客戶。但他們絕對沒想到章家和我們的交情有多深,雖說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但章伯伯是明眼人,他知道站在哪一邊才是正確的選擇。”


    “你實在不應該為我做這種事,這其實和你沒有關係。”


    “怎麽會沒有關係?仲音,我愛你,我不希望你吃這麽多苦!”他不想再慢慢來了。


    什麽?他說他愛她?夏仲音真覺得這兩天的心情像是在坐雲霄飛車,心情起起伏伏,難以負荷。他如果愛她——


    “那阿don怎麽辦?我不希望介入你們之間。”


    噢!她哪壺不開提哪壺?講到這個,他臉色一變。


    昨晚他離開這裏,馬上衝到阿don家,追問他是不是誤導了夏仲音。阿don原本打死都不肯承認。後來他說以他纖細又敏感的“女性”直覺,覺得夏仲音有“一點點”誤會他們。


    這還叫一點點?整整三、四個月看得到卻又吃不到,更殘忍的是,吃到一半被迫喊卡!


    “我跟阿don之間沒什麽!”他鄭重申明。


    “可是上次我喝醉,不是你帶我去他家嗎?”


    “是啊!”


    “那他不是gay嗎?”


    “是啊!”


    “你不是為了怕他吃醋,所以才把我帶到他那邊嗎?”


    紀諾熙聽見這話差點沒吐血,很想把她的腦袋剖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


    “那天我剛好從英國迴來,本來打算住他家,剛好遇到你。那麽晚了,我不方便聯絡其他女性朋友,隻好把你帶迴他家,除此之外,我跟阿don之間——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你跟阿don之間真的沒什麽?”難道一疊隻是誤會?


    到底是要他解釋幾次?光講一次他就覺得全身不對勁了。


    “媽的!如果你今天是誤會我和其他女人也就算了,為什麽是跟——跟阿don呢?”


    “因為……”她又驚訝又好笑的看著紀諾熙。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他,難得的飆了髒話。“你這麽溫柔,這麽體貼、這麽懂女人心,像你這樣完美的人,怎麽可能不是gay呢?”


    紀諾熙被她打敗。突然一個念頭——


    “所以你在我麵前一直毫無戒心,是因為你一直不把我當男人看?”他這麽有魅力,這麽有男子氣概的人,竟被她當成好姐妹?


    “我……”迴想自己常常洗完澡不穿內衣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看恐怖片時和他無阻礙的相擁,還大大方方邀他上床睡覺——噢,天啊!她害臊的紅透了臉。


    但看到他冒火的表情,知道自己傷害到他的男性自尊。


    “呃——”夏仲音急著解釋,“其實……我很努力想把你當成姐妹淘,但後來我發現自己實在沒有辦法……”


    “什麽意思?”抓到重點,他用一雙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睛瞅著她。


    她走到他身邊,咬著下唇,試著用雙手捧住他的臉。


    “其實我很高興你不是,因為我發現我得每天想著我的姐妹淘才能入睡時,天知道我不隻一天向上帝祈禱,希望你是個愛女人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說——”他感覺到心跳急劇加快。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吻嗎?如果我隻當你是姐妹淘的話,還會那麽熱情的迴吻你嗎?”


    紀諾熙一聽,開心的將她一把抱起,在地上轉圈圈,直到她邊笑邊求饒,他才意猶未盡的再她頸邊印上一吻後,將她放迴地上。


    “所以,你昨天傳簡訊給我,說今天早上迴來找我,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


    “當然!”早日澄清,還他大丈夫的身份不是很好?


    她哈哈笑了幾聲,“你真的很在意耶!”


    “那當然,難道你不在意嗎?”


    他抱起她,讓她在他的視線上方,一雙熱情的眼直瞅著她。夏仲音直到那眼神代表什麽意思,她雙手捧住他的臉,輕輕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紀諾熙不甘心淺嚐而已,按捺多月終於盼望到應得的名分,他當然得徹底履行該有的權利和義務——他將她輕壓在沙發上,用更炙熱的吻向她索取更多的甜蜜。


    “諾熙……”夏仲音在他的唇越來越往下探前,連忙找迴自己的理智,抬起他的臉,向他確認一件極其掃興的事——“雖然我們現在很親密,但該分清楚的事情還是得分清楚喔!”


    “你放心,我有帶……”他從自己的背包中抽出幾個鮮豔的包裝紙,“你今天想用什麽?超薄還是顆粒的?喔,還有口味可以選耶!你想要草莓、香蕉,還是巧克力?”


    一看見那令人害羞的小套套,被他這樣大咧咧擺在麵前,夏仲音臉紅地將全部的保險套藏到身下。


    “不是啦!我是說,關於那六百萬,算是我跟你借的,將來我一定會慢慢還你。”


    麵對她認真的表情,紀諾熙真的被打敗了。他原本以為今天可以直奔本壘,途中討論保險套已經夠殺風景了,沒想到還有更掃興的事。


    “我不是說——”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她突然雙手抱胸,擺明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哪有人這樣的!欠債的人講話比債權人還大聲!及諾熙被她搞得心煩意亂,當下隻好投降。


    “好,算我怕了你,你要還就還吧!”但別以為他是隨便妥協的。“不過我有附帶條件,那六百萬,你必須花一、百、年的時間還我,多一年不行,少一年也不行!沒得妥協,也沒得商量!”


    “一百年!”她揚聲抗議,“我我不就一年才還你六萬?一天還你一百六十四塊……這樣我就算到死都還是欠你啊!”


    “那你下輩子再慢慢還我好了。”


    忍到極限,他封住她的唇,不讓她再有機會發出抗議。


    隨著他的動作,夏仲音藏不住嬌喘,半個身子貼在他身上,感受他結實精壯的身軀。受到她的鼓勵,紀諾熙加快速度,褪下自己與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紀諾熙一個轉身,發現桑德正開心地趴在他背上,一雙大眼閃爍著無比清澄的光芒,仿佛在說:“你們在玩什麽?我也要玩。”


    “該死!”他低咒一聲,這種一前一後的情況叫他怎麽繼續下去?


    剛從gay疑雲中全身而退,現在要跟仲音恩愛還得通過桑德這一關嗎?


    他退出,用自己的襯衫蓋住她的身子,將她一把抱進房內,桑德不識相的腰跟進,卻被惡狠狠地警告,“不準跟過來!”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桑德一臉沮喪的趴在門口等待主人再次開門。


    看來以後它守在門口的次數會慢慢變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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