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和秦無敵都沉默了,苦老的行為很怪異,一時之間真的很難推測他的下落。


    不過有一件事很肯定,不管他去了哪裏,越晚找到就越危險。


    “我本來不想因為這種小事來麻煩你的,不過除了我之外,最熟悉老頭子的就是你,所以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麽線索。”


    陸宇也開始迴想和苦老相處的點點滴滴,秦無敵也沒有打擾,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著。


    有時候意識到一個的重要性,往往是從他消失的那一刻才凸顯出來的。


    苦老算是陸宇在曙光大學最先認識的幾個人之一,兩人亦師亦友,相處的時間遠比其他人更多。


    他還記得那無數個午後,看著老頭子蒼老的背影,自己在背後的憤憤不平。


    當時他數次默默用係統提升武技,讓老頭子驚為天人,還以為自己是武學奇才,往事一幕幕就仿佛在昨天一般。


    “我也沒有什麽線索,苦老很少說自己的事,他給我的感覺和村裏的老人差不多。”


    平日裏沉默寡言,但卻很關心後輩。


    陸宇下意識忽略了苦老曾經也有過意氣風發的少年時期,若不是因為曾經受過傷,他那麽優秀的人又怎麽會隻止步於武皇。


    他肯定也有過明媚的過往,說不準和自己一樣也是同代中的翹楚,年輕時候定然風華絕代。


    “苦老失蹤後,我查過他的過往,實際上苦老這一生,在高階武皇之前都順風順水。”


    “耀眼程度並不比龍國現有的幾名天才弱,若是按正常發展,他一定可以突破到半神。”


    “但後來卻因為傷勢和心境問題而止步不前,他其實在我出生前就已經是現在的境界了。”


    陸宇知道苦老的年齡輩分都很大,但具體是哪一年生人,他還真不知道。


    “莫非他離開皇城是想去補足心境,然後嚐試踏入半神之境?”


    秦無敵搖搖頭,“心境和傷勢隻是表象,並不是深層次的原因。”


    “我調查了很多資料和檔案才發現,苦老和沈前輩曾經是最好的兄弟,兩人形影不離的那種。”


    “不知道為何,似乎有人特意將這些資料銷毀和隱藏,要不是我現在擁有的權限很高,根本查詢不到。”


    陸宇有些詫異,苦老也從未提過沈修遠,就好像兩人從不認識一般,刻意製造出了不在一個時代的錯覺。


    “沈修遠和苦行舟曾經是那個時代龍國最耀眼的雙子星,兩人是生死兄弟。”


    “但後來前者被人算計強行突破神境,身消道殞,後者也因為傷勢和心境久久不能釋懷好兄弟的隕落,最終止步不前。”


    秦無敵的話語裏充滿著惋惜,兩人當年是按照神靈苗子來培養的,但結果卻不盡人意。


    也是自那以後,官方和各大勢力不再按部就班的培養最強天才。


    陸宇挑眉,如果苦老真和沈修遠是生死兄弟,那麽這件事就複雜了。


    他的失蹤很可能和當年暗算沈修遠那人類神靈叛徒有關。


    隻不過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上百年才對雙子星的另外一位下手,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更何況苦老已經廢了,不恢複根基,解開心結,連成為半神的可能性都沒有,頂多是厲害一點的皇境,實在不值得謀劃上百年。


    “老秦,對於沈前輩的死,你這裏可有什麽重要信息。”


    秦無敵搖搖頭,“哪有那麽容易知道真相,隻是從種種線索推斷,三族都出手了。”


    “其實沈前輩是可以突破到神境的,隻是還需要一段時間。”


    “龍國當時也進行了保密,甚至在數個城市布下疑陣,幾乎沒有人知道他躲在皇城的安全屋。”


    “但讓人意外的是,那位靈神直奔皇城而來,似乎是早就知道他的行蹤。”


    “而且當時人類方所有的神靈都出手了,卻好像故意漏掉了一位靈神。”


    “呃……也不算漏掉,就是敵方突然多出來一位神靈。”


    秦無敵不知道該怎麽描述,事情過去太久遠了,那時他都沒有出生,憑借隻言片語,很難還原事情的真相。


    陸宇揉著太陽穴,他很討厭這些陰謀詭計,還不如直接真刀真槍來的直接,不過也說出自己的推測。


    “此事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那兩族除了現世的神靈外,還有隱藏在暗中的神靈。”


    “第二種,人類武神中存在叛徒,有人說謊了,根本沒有攔截敵方神靈,更有甚者隱藏身份幫那兩族對付人類武神。”


    “第三種就是最壞的可能了,兩者同時存在,敵方不僅有隱藏的神靈,我方還有叛徒。”


    這簡直是秦無敵聽過最恐怖的故事,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叛徒若真是存在,那隨時都能成為插向人族胸口的一把刀。


    “如果真有叛徒的話,為什麽這百年來他沒有出手呢?”


    陸宇冷笑,“不是沒有出手,而是一直在出手,不過目標轉移了。”


    “或許那位叛徒也意識到對沈前輩那種存在出手太容易暴露了。”


    “所以改為對各國的年輕天才出手,而且宋姐成神那天兩族傾巢而動,想殺你來破壞宋姐的心境,這和當年不是一摸一樣嗎?”


    秦無敵沉默下來,當天若不是眼前少年拚死相救,他現在墳頭草都兩丈高了。


    “你的意思是,龍國……”


    陸宇連忙打斷他,“噓,不要亂說。”


    “這件事隻是你我的猜測,更何況其他國家每年意外隕落的天才並不比我們少,或許是其他國家也說不定。”


    總之沒有證據,除了新晉升的幾位神靈,誰都有可能。


    “這件事你還要繼續查,不僅僅是為了找到苦老,也是為了肅清人族的內奸。”


    陸宇無法親自去查這件事,因為他太出名了,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秦無敵簡直一籌莫展,苦老什麽線索也沒有留下,就這麽人間蒸發了。


    老頭子肯定是查到什麽或者有人故意用當年的線索引誘他出去。


    所以他才會破釜沉舟,提前把自己的靈位都刻好了,就沒打算活著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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