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拿著婁曉娥寫的紙條迴去交差。棒梗迫不及待地展開來觀看,上麵的書寫得全是繁體字。大多數他都不認識,隻能連蒙帶猜。


    秦淮茹上學時寫得可是繁體字,她拿過來看了看,臉色有點不好看。


    “還說沒有拐走槐花!連名字都改成隨她的姓了!現在槐花名叫婁靜怡。”


    “這天殺的婁曉娥!咋就沒下來個天雷來劈死她?真是黑了心肝。我老賈家的人能隨她姓婁嗎?”賈張氏聽後,喘著粗氣大罵婁曉娥。


    “地址電話都拿到了手,現在該咋辦?媽,你明天就去郵局打長途。”棒梗急忙在一旁催促道。


    “打長途電話不要太費錢?現在就寫信她,信上就告訴那個賠錢貨,讓她趕緊收拾東西迴來!”賈張氏眼珠子一瞪,發下話來。


    棒梗去裏屋取來紙筆,他趴在桌子剛寫了兩三個字,便開始抓耳撓腮起來。


    “咋啦?還不趕緊寫?也別和她多囉嗦,就寫收到信後讓她馬上迴家!還有,讓她多帶點錢迴來!”賈張氏也不知誰給她的自信心,在一旁大言不慚地發言道。


    “我好多年都沒寫過字,已經全都忘了個精光。我去叫小當過來,讓她寫這封信給槐花。”


    棒梗扔下筆,跑去東耳房叫小當過來。現在他們賈家的居住條件,在整個南鑼鼓巷也算是獨樹一幟!賈張氏一個人獨住西廂房,棒梗占據著中院正房,秦淮茹夫妻倆住後罩房,小當搬進東耳房居住。


    小當被叫進西廂房,當她知道是給妹妹槐花寫信時,她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妹妹早已失蹤了好多年!她記得那年她準備要去上小學時,妹妹就突然失去了消息。後來聽說妹妹跟著婁姨去了香江,她心裏一直羨慕槐花有人收留。


    前兩天她一直很晚才下班迴家,四合院裏發生的事也沒人告訴她。


    “小當,你就寫見到此信後,家裏人盼著你迴來。”秦淮茹叮囑小當。賈張氏的那種盛氣淩人的口吻,肯定不能落實在筆墨之中。


    還迴來幹什麽?迴來被你們壓榨?小當在心裏忿忿不平地想著。


    她初中一畢業,就被安排出去幹臨時工。這些年下來,總算有了份正式的工作,現在一家區辦的服裝廠上班。


    她奶奶嚴令禁止她現在找對象,要為這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她今年都已經二十三歲了,至今都不敢交男朋友。


    她心裏很清楚,她是在為她哥棒梗的美好生活,貢獻自己的力量。每月的工資全數上交,隻留給她五元的生活費。她哥棒梗衣著光鮮,抽煙喝酒約女朋友上館子,她在廠裏天天啃幹幹巴的饅頭。


    她是天天盼著家裏能同意她談戀愛,她就立馬將自己給嫁出去,隻要能離開這個家,哪怕嫁給瘸子殘廢她都願意。


    三言兩句寫完信,小當頭也不迴地去了東耳房。家裏還沒有信封郵票,也隻能到明天再說。


    後罩房。傻柱和秦淮茹夫妻倆,都是背對著對方睡覺。秦淮茹已經有兩天沒理睬傻柱!現在兩人都沒有睡著,各自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傻柱隻要閉上眼,在他腦海裏浮現的,全是白天看到的婁曉娥身影。她比十幾年前更有魅力,這讓他感到身心都無法自拔。


    他迫切地想要再次見到她,可自己要尋找個什麽合理的借口呢?也隻有往小槐花的事情上想理由。就說賈家一時聯係不上槐花,拜托自己過來找她再想想辦法。


    秦淮茹則在腦海裏考慮著,等槐花迴來之後,該怎樣籠絡住小女兒的心。這槐花真是一場及時雨,正好能為家裏做出貢獻。


    而此時的婁曉娥心裏十分著急!她隔個十幾二十分鍾,就往靜怡的別墅打電話,可就是一直無人接聽。


    靜怡別墅那邊不可能一直沒有人,那對幫傭夫妻呢?


    婁曉娥在前台待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也還是沒打通電話。她趕緊迴客房找母親譚雅麗。


    “別急!我去打電話找啟剛開車過去看看。”


    譚雅麗母女剛從客房下來,還沒走到大飯店的大廳前台,迎麵就碰上了劉全帶著姓王的幫傭過來。


    “家裏出了什麽事?你怎麽會來這裏?”譚雅麗趕緊問那個姓王的幫傭。


    “沒出什麽事啊!靜怡小姐讓我們過來送封信給小姐。”老王頭迴答道。


    母女倆頓時都鬆了口氣。簡直就是虛驚一場!婁曉娥接過遞來的信,她反反複複看了幾遍,也不知她女兒到底是幾個意思?


    “靜怡信上都說了什麽?”譚雅麗見她不說話,便好奇地問道。


    “她讓我別去四合院,別和院裏的任何人來往。否則會有大事發生!還讓我們辦完事就趕緊迴去。”婁曉娥完全是不明所以。這是為什麽呀?


    “這樣,明天你帶著老張他們去機場先迴香江,劉全留下陪我就行。老王夫妻倆既然來了,就迴家多住幾天。”


    譚雅麗吩咐女兒將事情定下!容不得婁曉娥反對。她已猜出外孫女肯定不想和她所謂的親人有瓜葛,所以派幫傭急著過來送信。但婁曉娥已經去了四合院,外孫女的所謂親人很快就會來找上她們。


    第二天中午,傻柱提前從軋鋼廠下班出來。他忍不住打電話給婁曉娥,可電話卻一直沒人接聽。等他再次撥打時,電話被轉接到前台,服務員告知他815房間的客人已經退房。


    傻柱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天給他開了個玩笑!剛給他留下一點希望,這下全部被破滅!


    不應該啊!昨天婁曉娥還是很熱情,對他也沒一點反感。她這次來四九城是拿迴自己的房子,難道房子還給了她家,她搬迴東單去了?


    下午三點,他失魂落魄從外麵迴來,就看見中院正房的抄手遊廊上坐著個老頭。隨著距離拉近,他看這老頭越來越麵熟。


    那老頭看著他過來,居然騰得一下站起身來。雙眼盯著他抖動著嘴唇,喊了他一聲:“傻柱子!”


    傻柱當時就懵逼了!這不就是他那個不負責的便宜老爹,何大清嗎?他居然還有臉迴來!


    “你還迴來幹嘛?當初扔下我們兄妹兩個不管死活,自己跟著個寡婦跑了。現在年紀大幹不動,就想著迴來養老?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情?”


    原本傻柱的心情就糟糕透頂!現在一看見何大清出現,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柱子,你聽我說。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我也沒有不管你們兄妹倆啊,我在保定每月都寄生活費給你們,頭兩年每月是十五塊,後麵是每月十塊,一直寄到雨水年滿十八周歲。”何大清在一旁趕緊辯解道。


    “我收到你的屁生活費!你別來這一套。你趕緊給我滾!”傻柱怒喝一聲,也不管何大清,他拔步就去了後院。


    何大清臉色青白一片!慢慢就開始猙獰起來。他轉身就去了東廂房!一腳踹開了易中海家的門,一頭闖了進去。


    “我說你一直躲家裏不敢出來見我,原來是心虛了!當初你是咋和我說的?你居然敢騙我!”


    何大清一把揪住易中海,揮起拳頭就往他臉上招唿。就揍了幾下,易中海立刻就鼻青臉腫起來。


    “這不關我們的事,都是那聾老太太的主意。求你別打了!”


    一大媽陳淑芬捂著胸口,想過來勸架,可剛往他倆這邊走了兩步,整個人卻癱軟在地。


    “老何先別打!等我送老伴去醫院,迴來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易中海知道自己理虧!隻能苦苦哀求何大清。何大清轉頭過來一看,見一大媽陳淑芬臉色慘白,嘴唇發紫。知道這不是裝出來的,也趕緊放了手。


    易中海趕緊讓一個鄰居替他去南鑼鼓巷口叫三輪車,自己背起老伴就出了四合院。


    何大清拎著行李就去了前院,他找了三大爺閻埠貴,想要了解他不在的這幾十年裏,四合院都發生了哪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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