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在一起後,陳天已經改口叫鄭潔阿潔了,此刻又叫師姐,就是為了博她憐愛,讓她心軟。


    他知道鄭潔吃他這一套。


    由於年齡懸殊太大,原本鄭潔不一定會接受陳天,不想因禍得福,他失蹤之後,鄭潔反而弄清楚自己的心意,把他救出來以後,就同意與他在一起。


    自從對陳天更加憐惜,對他幾乎有求必應,把他的脾氣又慣壞幾分。


    見陳天臉上滿是愁容,再聽他叫那一聲師姐,鄭潔果然心軟了,放緩了口吻,“那兩個人當斷不斷,未必逃得過劫數,我們若插手,反而幫了他們,不如靜以觀變,也許情勢對我們有利。”


    若不是陳天擅自幫童麗穎奪童司韶的舍,讓童司韶經曆這逆天一劫,改變了命數,說不定,她與裴意然早就分崩離析了。


    聽師姐的語氣,他們這一對似乎還有變數,陳天的精神就來了。


    不知為何,陳天就是看不慣裴意然童司韶兩人恩愛的模樣,仿佛他們愛情的存在,挑戰了他們陰陽師的權威。


    陰陽師向來是一語成讖,圈內人十分信奉,將他們的斷言奉為圭臬。但自從裴童兩人打破慣例,大大降低了他們的信任度,就連曾經對他們言聽計從的大佬信徒,也對他們的話大打折扣了。


    這是陳天所不能忍受的。


    他師姐就該像天神一樣被供起來,但凡把她拉下神壇的人都該死。


    但陳天忘了,他才是第一個把心愛的師姐拉下神壇的罪魁禍首。


    陳天得意洋洋地說道,“阿潔,我就說了,他們逆天命而為,肯定要遭天打雷劈的,成不了。”


    鄭潔皺了皺眉頭,“小天,你既懂得這個道理,就不要一錯再錯。”


    鄭潔是看著陳天長大的,兩人的歲數差擺在那裏,哪怕陳天已經成年了,她也覺得他年紀還小。


    那種情感類似於無論我們長到多大的年紀,父母看我們總還覺得是個孩子。


    陳天說道,“但童司韶能逃出來,也虧得師姐你點醒了她一下,她卻一點舊情都不顧……”


    鄭潔正色打斷說道,“如果她不顧這一點,你還有命在嗎?”


    當時的情況,童司韶能夠以牙還牙,讓陳天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天覺得師姐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婦人之仁,既然說理說不通,他就幹脆采用美男計。


    他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阿潔,我想娶你,我想跟你過一輩子。我們總不能一輩子帶著這個電燈泡過日子吧。”


    鄭潔臉紅了。


    他們在行夫妻之實的時候,常常被童麗穎打斷。


    普通人看不到童麗穎,不等於她不存在。


    鄭潔他們心知肚明,鐲子裏就鎖著一個惡魂,她無時無刻不在偷窺著他們,就像一個隨身移動的攝像頭。


    於是他們辦事的時候,總不能全力以赴。


    戀愛容易讓人上頭,就算大師也不外如是。


    鄭潔看著陳天那膽怯又委屈的眼神,妥協地說道,“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陳天見她鬆口,立刻驚喜地抱住她,將她壓在池壁吻著,“師姐,這迴,你一定得幫幫我。”


    兩人濃情蜜意,誰也沒有發現,那隻鎖靈鐲漸漸滲出一團黑霧,隱約可以看到童麗穎猙獰而虛幻的麵孔。


    童麗穎本來晝伏夜行,隻在陰氣最盛的時辰,集中精力伺機奪舍,幾乎不做無用功。


    然而今天她卻按捺不住了,她親眼看到裴意然和童司韶又在一起了,而她卻被困到虛境之中。


    這樣的惡果讓她無法接受。


    她的耳邊一直聽到童司韶嘀嘀咕咕的抱怨聲,以及裴意然含笑寵溺的聲音。


    “說好的高冷呢,你千萬別掉下神壇,不然,有損你高嶺之花的美名。”女人聲線清脆,語調嬌憨。


    “……童司韶,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吻你。”男人聲音清淡,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寵溺。


    童麗穎毒火攻心,兩眼發出可怕的紅光。


    經過童司韶苦口婆心一番勸說兼威逼利誘,裴意然終於同意,放棄深層次按摩和公共魚療館,轉而訂了一間包間做魚療。


    吳世勉顯然為能親自接待他們,並為他們效勞而開心。


    在他們的圈子裏,他不是時常有機會與裴意然搭話,因而不知道童司韶曾經在裴意然心裏的地位,才會冒失地開那種玩笑。


    現在吳世勉親自引路,帶他們去vip魚療間。


    他們要去的包間在圍廊盡頭,他們繞過一排包間的時候,童司韶想到剛才鄭潔他們就是往這個方向去的,心裏動了一下。


    裴意然見她突然沉默了,似乎猜到她的想法,隨口問吳世勉,“我們進來的時候看到鄭潔他們,鄭潔跟她的小師弟經常來這裏做魚療嗎?”


    吳世勉擠眉弄眼笑道,“本城大師高僧裏,有不少都是我們這裏的熟客。這充分說明了,大師高僧也有七情六欲,是個正常人。”


    鄭潔與陳天的事早就弄得滿城風雨,除了給他們增添一些談資外,這些生意人,誰也沒把這當成驚世駭俗的事情。


    吳世勉領他們走到一間磨砂玻璃門前,打開那間潔淨堂皇的魚療室。


    這間魚療室給童司韶第一眼的感覺,是來到了一間高級室內遊泳池,池水呈天藍色,清澈明亮,站在池邊,還可以看到一群群小魚在池裏嬉戲。


    吳世勉不無邀功地口吻,“這是本館最大最高檔的包間。”他往泳池後方指著,“左麵那間是spa,右邊那間是小酒吧,全新的衣物在更衣室……”


    他正在嘮嘮叨叨介紹個不停,門口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孫佳婷,她是來送泳衣浴巾的。


    吳世勉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腦袋,早該想到了。好了,既然你們自己都備齊了,那我就多說了。”


    孫佳婷拎來兩個大衣袋,她把其中一袋遞給裴意然,“裴總,這是劉特助挑選,並讓我送過來的。”


    又把另一袋遞給童司韶,“這些都是裴少指定的品牌店買的,我不知道你的尺寸,但感覺你跟我沒胖之前的身材差不多,就買了這種尺寸的。你試穿一下,如果不行的話,我馬上拿去換。”


    童司韶見她來送衣服,心裏不自在,臉紅紅地隨手翻看了下尺寸,忙道,“可以的,謝謝你。我沒想到還要麻煩你跑一趟,早知道,我就選麵部理療了。”


    孫佳婷和氣地說道,“你太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我早就習慣了。”


    她似乎對童司韶出現在這裏絲豪不感到驚訝,也不多嘴多舌露出好奇眼神什麽,把東西送到很快就離開了。


    童司韶在更衣間換好泳衣,站在全身鏡前一照,確實很合身。


    孫佳婷給她買的這套泳衣不但合身,而且款式還很合她的心意。


    是黑白相間,連體平角,t恤型泳衣。


    與t恤短褲穿起來的感覺差不多。


    保守,卻不失時尚感。


    這孫佳婷的品味,與她倒挺相似的。


    童司韶挽好頭發,走出更衣室,一眼看到,裴意然已經換上泳褲,身上卻披著一件白襯衫,悠哉地躺在池邊的躺椅上。


    那對線條優美,白而直的大長腿立刻暴擊童司韶純潔的心靈。


    無數個兒童不宜的畫麵,原封不動閃過她的腦海。


    最近那一次,應該就在富佳的地下車庫裏。


    童司韶隻覺鼻翼微翕,她連忙摸了下鼻子,還好,沒流鼻血。


    不然,她這一世英名盡毀。


    童司韶連忙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那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渣男,理論上,應該見一次打一次,把他打服為止。


    問題是,她明明想一走了之的,怎麽就莫名與他單獨待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裏呢。


    童司韶吸了一口氣,打算從容不迫過去打招唿。


    然而一股香味撲麵而來,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中午陪客人吃飯,童司韶酒喝得不少,東西倒沒有吃多少,胃裏早就在唱空城計了,此時饞蟲都被勾醒了。


    童司韶環顧四周,原來,離裴意然身側不遠的地方,搭著一個木桌,木桌上擺著兩個大鐵盤,香味就是從那邊飄過來的。


    快速邁動小腿的時候,童司韶分不清,哪一樣東西更可口。


    是帶著禁欲而又充滿誘惑的男人呢,還是被烤得外焦裏嫩的羊肉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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