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韶到病房的時候,李春曉正開著電腦看股市大盤。


    也許出於內疚心理,李向榮對李春曉的事也很上心。一個月之內,把李春曉轉院到米國的事都辦妥了。


    這幾天李春曉陸陸續續賣掉手頭的股票。


    李春曉在投資方麵有些頭腦,買的全是優質股,本可以放長線賺大錢的,現在隻賺了些小錢。


    有些可惜了,但童司韶知道李春曉的想法,便沒吭聲。


    進醫院後,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麽叫“花錢如流水”“錢有多高,命有多長,命是錢堆出來的”。


    這次事故雖然鑒定結果出來了,但由於肇事司機已死,又查不到他的來曆,壓根沒地方索賠。


    同行的李向榮也是受害者,他肯出錢出力幫李春曉是出於道義,而不是道理。


    李春曉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待到情況稍微穩定了,她就計劃著籌錢還債。


    “叮”地一聲,童司韶拿起手機一看,銀行收款提示音,李春曉向她轉了50萬。


    童司韶抬眸,皺眉看著李春曉。


    李春曉把埋在電腦裏的腦袋抬起來,看起來心情很好,笑著說道,“我知道這隻是杯水車薪,你跟然子說一聲,其餘的先欠著。等我以後賺了大錢再還。”


    童司韶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次李春曉住院,所有開銷都是裴意然墊付的,童司韶本打算拿到童母遺產時,把錢還給裴意然。


    裴意然聽到這個餿主意後,眉頭挑得高高的,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童司韶那麽介意,那些錢就當給童司韶的聘禮好了。


    現在,收了吧,好像與小姨太見外了。


    不收吧,她又有什麽資格讓裴意然當冤大頭。


    童司韶訕訕地說道,“小姨,你知道裴意然是不會收的。”


    “那你就替他先收著。反正你已經是裴氏的準老板娘了。”李春曉笑道。


    可以去米國治療,給李春曉帶迴希望,她難得開了入院以後第一個玩笑。


    童司韶說道,“如果那樣,那你更不要與我見外了。你養了我五年,也沒說要我迴報的。”


    李春曉正色說道,“絲絲,話可不能這樣說。第一,你沒欠我什麽,這五年,你一直在幫我收款做賬,還一起接單跑生意。你沒有白吃白喝,你是自己養自己。”


    童司韶剛要開口反駁,李春曉搶在前頭不讓她開口。


    “第二,我不知道你與然子之間有什麽君子協定,但是你是你,我是我,我欠了別人的人情要還,欠了別人的錢也要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我也不是。


    更何況,你們還為我延遲了婚期。”


    欠錢的事好解決,就是讓他們延遲了婚期,李春曉一想起來心裏挺不好受的。


    童司韶哪能讓李春曉為這件事難受,她歎了口氣,“小姨,這件事真與你無關,人媽媽不待見我,至今兩家都還沒有正式為這件事會麵過。就算沒這件事,婚禮也不一定能如期舉行。”


    裴夫人對兒子的婚事態度過於曖昧,圈子裏的人都在打賭,童大小姐童二小姐五五開局,各擁有一半的擁躉。


    “那然子究竟怎麽想的?”


    李春曉覺得裴意然不是沒有主見沒有能力的人。


    可是又聽說裴夫人是個厲害角色,生在皇城根下,娘家的勢力比裴家更加根深蒂固,錯綜複雜。


    裴意然要跟母親鬥,還嫩了些。


    童司韶正要迴答,聽到有人在門上敲了兩下,迴頭一看來人,打了個招唿。


    “榮三哥今天這麽早來?”


    在南方小鎮,一般都是以彼此的輩份關係來稱唿對方,李向榮在家裏排行老三,所以童司韶稱他為:榮三哥。


    李向榮先把帶來康乃馨插到花瓶裏,再拉了張椅子坐到李春曉的床邊。


    從背後看起來,與童司韶就像排排坐的兩小學生。


    “小姨都準備好了吧。18號早晨,我就在那邊的醫院門口等你們。”李向榮問道。


    也許是受童司韶的影響,李向榮改口也叫起了“小姨。”


    他口氣隨意,態度親昵介於朋友與家人之間。


    “差不多了。”李春曉聽到這個稱唿,看了眼毫無反應的童司韶,也不點破。


    李向榮這小子對童司韶的狼子野心越來越顯露了。


    最近李春曉對李向榮印象有所改觀,再加上聽說了裴夫人的事。


    李春曉的天平有些傾斜。


    如果裴夫人出手阻止裴童兩人在一起的話,李向榮似乎是個不錯的備胎。


    “那你也準備好了吧?”李向榮轉過頭問童司韶。


    童司韶點點頭,覺得自己還是得再邀請一下,“榮三哥,要不,你把機票退了吧,跟我們一起走,免得跑來跑去更辛苦。”


    裴意然會用自己的專機送李春曉去米國,屆時陪同的除了童司韶,還有那些專家看護。


    多李向榮一個不多。


    “算了。”李向榮說道,“我提前一天過去,好做準備。”


    童司韶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到了a城以後,李向榮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以前吧,因為職業的關係,總給人一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現在不一樣了,待人圓滑,出手闊綽,像個公子哥兒。


    與裴意然混的那個圈子裏的某些人,有某些神似之處。


    反倒讓童司韶更覺得怪異。


    又閑聊了一會兒,護工端了點心進來。


    童司韶和李向榮拉開椅子站了起來,李春曉吃完點心,吃了藥,就得去休息了。


    李向榮看著童司韶順口問道,“今天沒看到裴少,他出差還沒有迴來?”


    “還沒有。”童司韶不想多說。


    裴意然的行程對外是保密的,安全第一。


    五天前裴意然參加了第12界全球科技前瞻峰會,保守估計今晚淩晨到家。


    李向榮說道,“那我送你迴家吧,我正好順路。”


    童司韶說不用了,她有司機接送,她正要轉身,突然整個右半身麻了一下,往前傾倒。


    李向榮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怎麽啦?”


    “沒什麽。”童司韶想站直身子,但半邊身子沒什麽力氣。“可能坐太久了,身子有些發麻。”


    “我幫你看看。”李向榮拉過挪開的椅子,讓童司韶重新坐下,抻直她的手臂,像醫生一樣幫她檢查起來。


    “你這裏的筋扭了。我幫你拉伸一下。”


    童司韶覺得別扭,想抽迴手,可是她的身子又麻了一下,手臂也使不上力,隻能任李向榮給她按摩。


    李向榮的表情太正常了,風水大師無所不通,偶爾也會有雇主請他通血脈,他可能沒把這當成一迴事吧。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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