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托馬斯給裴意然介紹了一位治療性癮方麵的專家,他把這位專家的資料電郵給裴意然。


    “他是我的校友,治療性癮症有臨床經驗,是這方麵的權威人士。或許你可以先與他談一談,看看他有什麽建議。”


    托馬斯從會議室出來,下電梯,走到地下停車場拿車,直到車子開出離醫院大約三公裏外,才戴上藍牙,撥通一個號碼。


    “裴夫人,我已經照著你的吩咐做了,不過,我感覺裴少好像起了疑心。”


    “裴少今天突然問我,他們之間發生關係究竟對她的身體有什麽影響?”


    “裴少對我介紹的性癮專家看起來並不感興趣,他似乎打算讓童小姐直接出院。”


    “嗯,我知道,我會盡量安撫他們,並讓他們相信這件事的危害性。”


    *


    裴家主宅書房裏,裴夫人收線後放下手機,衝著對麵那個人說道,“你也聽到了吧,童司韶身上陰氣這麽重,然子與她在一起這麽久了,會不會損傷自身的精氣?”


    與上次裴意然看的一樣,同樣的位置,坐著同樣的人,幾麵上也同樣放著一張八卦圖。


    隻不過,這一次多了三個生辰八字。


    “裴少乃純陽之身,論理百鬼不侵。不過……”天真大師遲疑一下,“長此以往,對身體總是不好的。”


    短暫的沉默後,裴夫人雙眸籠上一層清寒,“難怪然子最近瘦了那麽多。采陽補陰,虧然子對她那麽好,她居然想出這樣的點子來害我然子。”


    天真大師垂眼而坐,聲色不動。


    裴夫人拿起最邊上的那張生辰八字說道,“李家這個私生子的生辰八字果然與然子比較接近。”


    裴夫人所說的李家,近幾年在圈子裏挺蹦躂的,接連開了幾家私人會所。


    麗景就是李家名下的一間高級私人會所,現由家中唯一的兒子李翔宇管理。


    李父風流,在外金屋藏嬌,事情敗露後,在背景更為強大的太太的強迫下,將私生子李翔榮,改名為李向榮,藏匿於南方青瓷小鎮。


    裴夫人沒想到,另一個擁有純陽之身的人竟是李向榮。


    天真大師笑了一聲,“而且由於他出生那年,是個大年,身上的陽氣比裴少還足,絕對是上佳人選。”


    裴夫人說道,“但是按你所說,童司韶身上陰氣太重,需要純陽之身才能調和陰陽。陰陽相吸,水乳交融。那為什麽他們相識五年,生活在一個小鎮裏,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天真大師說道,“一來當時寄在童司韶身上的陰魂尚未覺醒;二來,李向榮預知天命,是個聰明人,有意設置關卡,不讓童司韶接近他。”


    有人當著自己的麵,誇兒子的對手,裴夫人心裏不好受。


    她歎了口氣,“然子他不是戀愛腦,隻是因為過敏體質的關係,與女性接觸較少,才會上了那個女娃的當。不過李家這個私生子,看起來確實是個聰明人。”


    對於裴夫人來說,與聰明人打交道,倒比與愚人打交道輕鬆得多。


    聰明人目的明確,擅於爭取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也懂得必要時讓出部分利益,以達到自己的目。


    隻要她想個法子,讓李向榮不再設置關卡,童司韶就會受他的吸引。


    長此以往,童司韶會由於身體上對李向榮索求更多,而變得更加依賴李向榮。


    漸漸地,就會主動離開裴意然。


    裴夫人暗忖,到時候,然子固然會傷心失望難過,與可能折壽甚至丟掉性命的後果相比,還算是幸運的。


    天真大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其他的事他不摻和。


    他收到轉帳,整理好自己的東西,起身準備告辭的時候,看到裴夫人還拿著童司韶的生辰八字看著。


    裴夫人的眼神在暮色中泛著冷冽的光芒。


    天真大師想到最近看到的熱搜,觸動了出家人的熱心腸,不禁說道,“佛家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位童施主誤打誤撞,無意打破了圈內潛規矩,也算廣結善緣,救人無數,她的命格有可能因此而改變,裴夫人,你還是要多考慮考慮。”


    裴夫人神色一斂,笑著起身,親自送他走出書房。


    *


    這晚童司韶等到晚上開飯了,才看到裴意然走進來。


    相處了小幾個月,童司韶現在也摸清他的脾氣了。


    裴意然這個人太傲驕了,平日裏寵童司韶點倒沒什麽,他覺得那是男朋友份內該做的事。


    但一旦寵過頭,挑戰了他自己的底線,他總要擺擺架子,鬧騰幾天。


    童司韶又是個看似軟萌性子,實際上帶點擰巴勁的人。


    他們相處模式,平時互寵起來甜的不要命,就算鬥嘴撕逼,也是你進我退,我進你退的和諧模式。


    誰也不會把話說絕,更不會把事兒做絕。


    看他們的性格倒是互補型的。


    隻是就算再互補型的,也會有碰撞的時候。


    畢竟兩人若在性情上沒有共同的屬性的話,也不會互相看對眼。


    這次事件雙方就是在彼此的底線邊緣遊走了一圈,最終裴意然做了讓步。


    童司韶不是那種不懂得分寸的人,裴意然的愛護和忍讓,她都是看在眼裏,記得心上的。


    她今晚特地讓人多備了幾樣菜,自己也稍稍捯飭一番,算是把儀式感做足。


    裴意然一走進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雙手,撲向他的懷抱。


    可是用力過度,重心不穩,在滑進裴意然懷裏時,她的腦袋往後一頭栽了下去。


    裴意然趕緊張臂把人抱穩了,“這又是在幹什麽?”


    童司韶攬著他的腦袋,開心地親了好幾口,笑道,“你別把我寵壞了。”


    無數感激的話掠過她的腦海,脫口而出的卻是這樣一句沒營養的話。


    裴意然對她的甜言蜜語似乎已經免疫了,淡淡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別自作多情了。”


    童司韶就喜歡看他傲驕的樣,笑嘻嘻說道,“別人都喜歡病嬌 ,可我就喜歡傲驕。我就知道,我的小傲驕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裴意然卻冷著臉說道,“別高興得太早,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敢不敢自作主張,膽大妄為。”


    童司韶知道裴意然生氣時表現得越冷靜,出手越狠。


    而他說得越狠,反而是拿自己無可奈何的表現。


    童司韶抬手討好地摸著裴意然的耳垂,少頃,輕輕說道,“我知道商場有商場的遊戲規則,水至清則無魚。這次我這麽做,讓你為難了。對不起!”


    裴意然冷笑一聲,“明知我會為難,還非要這麽做,你的致歉既沒誠意,也不值錢。”


    “我有一對親人死於新能源電動車自燃。”童司韶低聲說道,“所以我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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