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九匹馬也拉不走童司韶了,她索性站在過道裏等著。


    她得跟裴意然談一談。說不定這一次裴意然也願意幫她。


    好歹他們之間也有過那麽一點過命的交情嘛。


    張宏利看在眼裏,忍不住譏笑。


    “我說妹妹,你還喜歡裴少啊?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裴少才看不上你。隻有哥哥我才看得上你。”


    說著,輕佻地伸手摸向童司韶的臉頰。


    “啪”地一聲,被人打在臉上。


    張宏利沒防備,童司韶又盡了全力,他一下子被打得頭昏眼花,整個人都呆了。


    還沒有等張宏利發作,裴意然從洗手間出來,照舊旁若無人的模樣,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一進入大廳,到處都有人向裴意然打招唿,走不了幾步,身邊就圍著不少人。


    無論別人怎麽獻殷勤,裴意然也隻是淡淡致意,不辜負他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被人群星捧月般簇擁著,更顯華美矜貴。


    “裴意然,裴意然。”


    童司韶擺脫張宏利的糾纏,追了上來。


    喊得太急太大響,吸引了許多人驚訝的目光。


    誰敢連名帶姓喊裴少,是想天涼王破嗎?


    裴意然又轉過頭,斜睨童司韶一眼,冷淡勾唇,“沒禮貌。”


    童司韶疾步跟上,邊走邊說,“裴意然,你越長越帥了,之前隻有六塊腹肌,現在都有八塊腹肌了吧。”


    裴意然年少英俊又多金,從小到大,沒少被人表白。


    但是像童司韶這麽簡單粗暴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他兩耳根都可疑地紅了。


    童司韶這麽一操作,圍在裴意然身邊的熟人堆裏,有人認出了她。


    有人驚唿,“咦,那不是童舔狗嗎?她還有臉迴來?”


    有人好笑,“哈哈,她賊心不死,對裴少還是那麽舔。”


    有人從卡座上站了起來,向裴意然招手,讓他過去。


    童司韶腆著臉也跟了過去,朝他甜甜笑道,“意然哥哥,我迴來了。首先,恭喜你心想事成,其次,我還有一些秘密想說給你一個人聽,你想不想聽?”


    經過五年實踐,flyd公司已經幫航天局開發了數種可重複使用的運載火箭,這項秘密合作也因前兩年第一架載人的私人飛船試飛成功,而公開了。


    童司韶看到這個新聞後,對著屏幕大罵裴意然是言而無信,厚臉無恥的宵小之輩。若不是怕暴露行蹤,她都想發朋友圈了。


    裴意然知道童司韶意有所指,視線落在她白淨秀麗的臉蛋上。


    她仰著頭看他,眼神清澈靈動,猶如冰雪初融,不帶一點雜質。


    裴意然嘴角一勾,爽快地說道,“我不想聽。”


    童司韶做夢也想不到,裴意然拒絕得這麽徹底,一時接不上話了。


    待她迴神,那群人已經走進大卡座,開始喝酒閑聊。


    裴意然一個人坐在中間那張沙發上,剛拿起一瓶人頭馬,就見女孩悄無聲息溜了進來,乖巧地伸手握住那瓶酒。


    用她清脆悅耳的聲音,討好地說道,“意然哥哥,我幫你倒吧。”


    “不用。”裴意然很高冷地挪開手臂,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我陪你喝酒?”童司韶拿過另一個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煩不煩,童司韶?”裴意然抬眸,聲音清淡地問道。


    “美色當前,我一點都不煩。”童司韶麵不改色地說道。


    在座的都是一個圈子裏混的,要麽知道童司韶,要麽聽過童司韶的惡名,現在全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在旁取樂。


    有人調侃,“漂泊數年,歸來依舊是舔狗。”


    有人湊趣,“可惜還是舔不到。”


    童司韶趁著眾人起哄,湊到裴意然耳邊說道,“意然哥哥,五年前,你言而無信,騙了我。”


    熱氣熏在裴意然側頸耳根,讓他的頭皮瞬間發麻。


    又熟悉又陌生。


    從來沒有一個女孩能帶給他這樣的感覺,迅速喚起那晚被海浪衝擊包圍的記憶。


    裴意然連著喝下兩杯酒,以掩飾紅透的臉龐脖頸。


    注意到童司韶盯著他瞧,裴意然清了清嗓門說道,“就算是又如何?難道你還想報複我?”


    “那我應該當眾恭喜flyd的總裁嗎?”童司韶帶點挑釁地問道。


    flyd一向低調,即使是業內人士,也鮮少有人知道,裴意然才是flyd的最大股東和執行總裁。


    當年是怕flyd公司搞不起來,影響裴氏的股價,所以低調。


    現在又怕flyd搞得太好,影響裴氏的股價,所以更低調。


    五年不見,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裴意然轉過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說道,“試試,你可以試試看。”


    童麗穎走進卡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幅畫麵。


    童司韶倚著扶手與裴意然兩人交頸而談,裴意然的目光懶洋洋停留在童司韶的臉上,眼神發亮,透著興趣盎然。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起哄,他們以為這是裴少玩的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唯有童麗穎的心暗暗發酸發沉。


    這一幅俊男美女的畫麵對別人是養眼,對她是刺眼。


    裴意然年紀越長,過敏症也越嚴重,有迴童麗穎偶然觸碰到他的裸頸,都吃了他一記過肩摔。


    但童司韶靠他那麽近,他卻沒有起疹子。


    童麗穎吸了一口氣,邁著婀娜多姿,走到裴意然身邊。


    接著擺出長姐的模樣,對童司韶斥道,“二妹,別當眾撒瘋,快迴你自己的座位去。”


    童司韶深怕錯過這個機會,更難與裴意然搭上線了,連忙說道,“姐姐,就讓我在這裏待著吧。又不妨礙你什麽。”


    童麗穎沉著臉說道,“你老這樣纏著意然哥,已經妨礙到意然哥了。”


    童司韶索性裝傻充愣,“我怎麽妨礙意然哥哥啦?他都沒說什麽,你急什麽?”


    童麗穎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樣與她對線,既拉下了自己身份,又討不到好處,趕緊改變方向,“意然哥,我二妹一向任性無禮,你大人有大量,別與她一般見識。我這就讓她走開。”


    說完,童麗穎居高臨下,對著童司韶說道,“你還要繼續坐在這裏讓人看笑話嗎?跟我出去。”


    在眾人眼中,這樣的言行舉止,無一不體現童麗穎的識大體,隻有童司韶在心裏狂罵,一個人茶到一種境界,真是無敵。


    童司韶垂死掙紮般地看著裴意然說道,“意然哥哥,那晚的事是我不對,但是我好歹也算幫過你,算是老相識了,咱能不能敘敘舊啊。”


    可惜她用錯了方法。


    裴意然秒懂童司韶的弦外之音,揪然變容,目光森然,幽幽說道,“童司韶,不想活,你直說。”


    裴意然當眾這樣表態,無疑讓童司韶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


    為了不使自己變得更加難堪,她隻能隨童麗穎走出去。


    童麗穎不無得意,帶她迴卡座後,警告她,嘲諷她。


    “別再做這種蠢事了。你明知道意然哥討厭你,還一直纏著她不放,你就這麽沒有自尊,這麽賤嗎?”


    “你不也一樣?還有臉說我。”


    童司韶被她攪了局,心裏正難受,迴複起來也沒客氣。


    一句話踢中童麗穎的命門,她氣得伸手揮向童司韶的臉蛋。


    這一巴掌打下來,童司韶半邊臉都要保不住了。


    童司韶早年與童麗穎對打輸得很慘,近幾年拳不離手,不敢懈怠。


    八卦掌以慢製快得以奏效。


    一下子扣住童麗穎的脈膊。


    童麗穎是練過柔道的,一時隻覺對方五指如爪,死扣在她脈膊上,竟無法掙開。


    童司韶冷冷說道,““若不是你沒本事,怎會輪到我做妖?童麗穎,你不想丟臉,就別當眾做這種事。”


    童司韶說完之後,放開了童麗穎。童麗穎有兩個保鏢加持,她沒有勝算。


    沒勝算的事,除了觸犯到童司韶的底線,否則她是不會輕舉妄動。


    童麗穎攥緊拳頭,到底不敢那麽輕敵了。


    五年不見,這個戰五渣也有點能耐了。


    “給我看牢她。”


    童麗穎吩咐保鏢盯緊童司韶後,自己迴裴意然那邊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惡毒女配該怎麽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眉目疏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眉目疏朗並收藏穿成惡毒女配該怎麽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