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誌,理智全都沒有了作用,此刻除了身體的滿足,一切都不再重要。


    ***


    素飛言躺在床上緩緩的喘息,體內的欲火在再三的交合下消散,他卻隻能全身無力地倒臥著,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花絕寒早已走了,他不過是他的狗,玩膩之後就無價值,他脖子上豔麗的絳青色印記又變迴平常的白皙。


    他慢慢的起身,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冷漠的表情比平時還要更冰冷萬分,讓人完全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緒。


    天色微亮,有婢女進來端上熱水,送上新衣,雖然她好奇的目光頻頻在素飛言的身上望去,但是又不敢造次,放下熱水後,隻敢默默地待在一邊等候差遣。


    “出去。”素飛言倏地冷淡出聲。


    “但是花公子說……”


    素飛言厲聲道:“我叫你出去……”


    他話還未說完,整個人突然從床上翻倒到地上去,他的臉色蒼白如雪,隨著吸氣漸少,他的臉色已經白得不像活人,心口更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婢女嚇了一大跳,連忙要過來扶起他,一靠近卻被素飛言打掉了手。


    一向不容一絲塵埃染上衣服的素飛官,現在卻任由地上的髒汙沾染他的絕世麗顏。


    “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隻要再一點點就好了……”他低喃的話語充滿無奈與痛苦。


    素飛言漸漸能坐起身來,一旁的婢女六神無主地盯著他看,不知道他剛才究竟是怎麽了。


    素飛言目光直視著前方,卻是一片的呆茫。


    從剛才的發作看來,其實他早已沒有時間,就連花絕寒也能一眼看出他早已活不久的事實,他的身體是靠著體內奇異難見的盅毒跟毒血,才能又多活了這麽久,不過看來現在也已到了極限。


    別說封住花絕寒是癡人說夢,就連使出平常的盅術也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生命早已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但是他的心裏有個心願,他不願意在這心願未完成前就這麽死去。


    素飛言的目光看向窗外,落在渺渺茫茫的另下方,像是天涯的彼端有他心裏最思念、最重要的人似的。


    為了這個對他最重要的人,他可以放棄生命、不要自尊,什麽都可以舍棄,隻要在死前可以見到那個讓他隨時掛心的人兒,他就心滿意足了。


    ***


    花絕寒很愛看書,這個習慣的養成也許與素飛言有著直接的關係,因為一開始他從未接觸過人類的世界,再加上遇到素飛言這個眾不同的人類,使他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不論他出了冰洞去接觸多少人類,累積了多少人世的經驗,卻統統無法用在素飛言的身上,因為素飛言究竟在想什麽。”


    他明白素飛言也知道他擅闖他屋子的事,所以預先留了一本書給他讀,這相書素飛言也讀過,而且還作了眉批,他從眉批裏可以隱約看出素飛言的想法,但還不是那麽清楚,所以從此之後,素飛言書架上的書他幾乎全都讀過。


    原本素飛言看過遠超過他,沒想到半年之後,因為他的智慧超凡絕倫,很快地他讀的書就超過了素飛言。


    此後他就開始從別人的書架上借書來看,對能穿越時空的他而言,這點小事易如反掌,所以看書成了他消遣的活動之一。


    他都會隨身帶著一本書來讀,閑情逸致一來的時候,還能看得津津有味,即使身邊躺著一位玉體橫陳的美女,對他而言也不造成影響。


    “花公子……唔……”


    細細地嬌喘從美女的口裏逸出,她全身火熱,即使赤裸的身軀接觸到冰冷的氣息,也不能消滅她由體內散發出來的火熱,她需要身邊這位絕世的英俊男子給她最直接的刺激。


    這位美女是老王爺送給花絕寒的,雖然昨夜才與素飛言一夜的歡愛,但是他原本就是一隻盅獸,體內留有與生俱來的獸性,論起生理的衝動,他可能也更異於常人,所以可以說是精力過人。


    花絕寒望著美女唇眼含媚態,不禁露出邪惡的放蕩笑容。


    他的笑邪淫而放恣,代表他在人間廝混的時間中,讓他嚐盡了一切的極樂,而且可能還是一般人所無法想像的。


    再說一般人根本不必像素飛言那樣再三教訓,甚至還要放盅在他身上,強迫他與自己交合;多的是女人願意投懷送抱;而且充滿媚意的摟抱著他,懇求他與她們歡愛一宿。


    素飛言根本就是不知好歹,讓他玩過之後就覺得乏味多了。


    不過有時候素飛言的再三堅持、高傲的態度,又讓他忍不住暗中欽佩,總覺得他就是這一點與他人不同,讓自己又氣又火,卻又不忍心真的下手殺他。


    臥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花絕寒正在輕啄著身旁火辣的美女,不過縱然隻是一抹淺淡清冷的香味,也足夠讓他知道是誰進來了。


    但是一夜歡愛過後,他對素飛言早已沒有興趣,畢竟選一個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家夥,還不如選這寧願奉獻一切的美女。


    日光淡淡地從素飛言背後的窗口透了進來,照亮他銀白賽雪的發絲,使他看起來美豔不可方物,而他的臉隱藏在背光的陰暗之中,使人看不清確切的表情。


    花絕寒維持一貫的嘻笑,“現在裝處女節女的要打、要殺也太晚了,況且昨夜後來也是你自己心甘情願,若想殺我,你根本就殺不了,你還是認栽的走吧,若我再有興致的話,我會再找你在床上敘敘舊情的。”


    素飛言直挺挺地站在一旁,他的話冷冰冰的,如寒透的湖水般澄澈卻又冰寒,讓人聽不出情緒的起伏;“請她出去,我有事要跟你談。”


    美女扭動著身體,抱住了花絕寒的脖子,花絕寒抬頭望向素飛言,他那冰冷的氣質令他著迷,冷漠的雙眼綻出曜的石般的光芒,沒有人氣,隻有洞悉世俗的漠然,就算看到有個裸裎的美女在他床上,他也依然是寸心不動。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比得上舉世無雙的素飛言,相較之下,床上的美女就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出去!”花絕寒坐起身子,冷漠的語調聽不出剛才濃情正熾,簡直把美女當成一個隨時可用、隨時可丟的破爛玩意兒。


    美女還想再抱緊花絕寒的脖子,花絕寒的神色突然閃過一絲濃烈的血腥。


    “我叫你出去,沒聽到嗎?”


    他的疾言厲色十分嚇人,美女抓了衣服立刻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門。


    “人我已經請出去了,你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跟我談?以前你根本連看也不想看到我,現在竟然會找我談事情,真是奇事一椿。”


    素飛言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開口:“我能讓你在我死後成為苗疆下一任的藥師跟盅毒師,能夠在苗疆安身立命而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你的身分。”


    花絕寒大受震撼,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看著冰冷、漠然的素飛言,無意識地輕敲著手中的書,顯然正在思考素飛言語背後真正的涵義。


    他不動聲色的笑道:“聽起來很誘人,但是透著詭異,而且以我的能力,我想當皇帝都可以,當個小小的苗疆藥師跟盅毒師,你以為真能滿足得了我嗎?別太瞧不起我了。”


    素飛言的聲音依然很冰冷,而且冷得有如要結霜,“我也能讓你娶到苗疆最美的女子,讓你過你一直想要的人間生活。”


    花絕寒皺起了眉頭,這不該是素飛言會說的話。


    他直言道:“素飛言,我老實說好了,這兩個條件一點也不吸引我,我的眼睛迷惑不了你,但是迷惑得了全天下的男人、女人,你以為我沒嚐過女人嗎?別笑死人了,這還能算是條件嗎?簡直比編個三歲孩童還要來得無聊進頂,若是你這麽無聊的話,請你馬上出去,我還有別的美女要抱呢!”


    “我可以……”


    花絕寒倏地打斷素飛言的話,冷冷的語氣代表他的耐心已經用荊“太無趣了,無趣到讓我想打嗬欠,素飛言,這些無聊的話語真的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嗎?我真是不敢相信你會說出這種令人乏味的話語,看來我得對你重新評估,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素飛言抬起頭來,日光照在他比冰還寒冷的絕豔容顏上,足以令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為之失色。“如果是……得到我呢?”


    這句話的震撼力非常大,讓花絕寒的雙眼在刹那間眯了起來。


    他注視著素飛言,徐緩地道:“什麽意思?說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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