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雲下青坡，雲上皚雪
異世重生成魈，被小紅鳥盯上 作者：喜歡關關的姬策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就在葉綾川派去監視魈的人馬對魈的住處進行全方位監視時，城外，一隊人馬朝著白河山的方向進發。
一段時間後，他們來到山腳下，眼前是鬱鬱蔥蔥的山林，很難想象山上還刮著令人寸步難行的寒風。
隊伍中，有一人似乎是被這山色深深吸引，停下了腳步，漸漸落在了隊伍後麵。
走在隊伍最末端的人注意到了他，從他身邊經過時，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醫士，別看了，要進山了！”
莫祖徹望著麵前的山林，眼中難掩興奮，他盡可能維持著平時的語氣迴應道：“來了。”
終於能夠進山了。
他感受著儲物手環中隱隱傳來的波動，深吸一口氣，追上隊伍的末尾。
為了這個波動，他偷偷翻閱了無數古籍禁書，又借著任務跑了數個地方，最終才確定自己所找的地方是這裏，而這之後，他就積攢的假期全部拿了出來。
在昨夜的臨時會議裏，柏暄鋒坦白了白河山的情況，以及目前城中無人能夠引導隊伍穿越寒風，深入白河山。
得知山中阻礙與先皇有關，葉綾川便決定向上詢問，現在正等待著有用的消息傳迴。
而他也參加了會議，並自告奮勇要上山看看情況。
葉綾川清楚他的來曆，知道他是「淵流」裏的勘探員，闖過許多古跡。
或許是想借著他的閱曆尋找眼下情況的破解之法，葉綾川同意了他的提議，讓他跟隨前去清理「雪跡」的人員一同上山。
當然，是以隨隊醫士的身份。
畢竟他還在休假，現在的他隻是路過的、會一點點醫術的熱心人士。
其實在這之前，他可以找其他理由，早早進山一探究竟，但現在的山裏算不上安全，獨自前往很難說不會遇到危險，他向來不會去冒沒有必要的險。
隊伍行進了兩個時辰，沿路處理了幾個「雪跡」，不知何時起，山林間泛起一層薄霧，能見度降低。
見狀，領隊的趕忙提醒眾人集中精力，別走丟了，同時也告知眾人，最後的點位快到了。
行進一段距離後，蔥翠的山林像是被裁斷了一般戛然而止，斷裂處的空地上飄蕩的雲霧，而雲霧再過去，肉眼可見的寒風築起高牆，風牆裏，樹木扭曲生長，像是隨風蕩起的麻繩，放眼望去一片蒼白，似是雲落滿枝頭。
雲下青坡，雲上皚雪，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景象。
莫祖徹與隊伍分開，獨自走向風牆，還未靠近，就感受到其中徹骨的寒意，根據他的勘探經驗，他當即斷定自己若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迷失其中，必定兇多吉少。
他半闔著眼，將一隻手伸入寒風中，沿著風牆緩緩移動，感受著從指間略過的寒意一點點吞噬他的知覺，一如那時一點點腐蝕他身軀的毒瘴。
“有何發現？”
莫祖徹的迴憶被打斷，他轉頭望向走來的方重光，思索片刻後說道：“如果我沒感受錯的話，眼前的是一座迷陣。”
“能夠破解嗎？”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士，將軍。”莫祖徹搖了搖頭，擺出一副你這是在強人所難的樣子，“不過我上次遇見這種情況時，借到過一個能夠減輕迷陣影響的法寶，將軍若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替你問問主人家。”
“隻能做到減輕影響嗎……”方重光低聲喃喃，有些失望，沉默片刻後他對著莫祖徹微微頷首，“麻煩你了。”
等到方重光走開，莫祖徹用那隻被凍得通紅的手摸著儲物手環，感受著這隻手正在恢複的知覺，他眉眼低垂，遮掩住眼中的光彩。
一樣的布陣手法，沒錯了，一定就是這裏。
接下來就是進去尋“火”了。
他沒有告訴方重光的是，他所說的法寶那時並未能盡到保護勘探員的作用，那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整個勘探隊除他以外無人生還，他雖然僥幸撿迴條性命，但也身受重傷，後續那處古跡也被封閉起來。
不過，古跡中的是取人性命的殺陣，而眼前的隻是阻撓人行動的迷陣，那法寶應該還是夠用的。
……
在被柏城主找過後，今天的老李並沒有選擇出攤扮演算命先生，而是在家中心不在焉地哄著孩子，思索著要不要換個落腳點。
篤篤篤！
突然，大門被敲響了。
“誰啊？”
“先生，我想問個路。”
屬於少年的清冷聲音穿過木門，傳入老李的耳中，見不是自己不想見的人的聲音，他便打開了門。
對上門口少年的那對金瞳時，他微微一愣。
“你……”
“先生知道去山神廟的路怎麽走嗎？”
老李沒有迴答，而是探出半截身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可疑的身影，便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魈十分篤定地應了一聲。
他要是把那幾個尾巴帶過來了，這偷偷上山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說迴不久前，他迴到住處後立即關緊門窗，仔細檢查了好幾遍身上有沒有能夠定位他位置的東西，之後他還讓綠魈也檢查了兩遍，才開始思考金蟬脫殼的辦法。
低端的跟蹤者鎖樣貌，高端的跟蹤者則是鎖氣息，想要金蟬脫殼，就得讓偽裝同時顧及樣貌與氣息兩個方麵。
綠魈聽罷提了一嘴自己會的仙法裏有一種能夠滿足要求。
對此，魈原本是沒抱希望的，誰成想在這個世界璃月的仙法居然真的能用。
他就這麽輕鬆甩掉了跟蹤。
“進來說話。”老李一把抓住少年的衣服，將人拽進屋裏後迅速關上了門。
“沒見過的哥哥，是爺爺的客人嗎？”
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魈循聲看去，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童手裏抓著個撥浪鼓，正呆呆地望著自己。
“對，二蛋先去裏屋吧，等爺爺和客人談完事，再去陪你玩。”
“好——”二蛋一臉鄭重地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
就在魈目送著二蛋離去時，老李開口拉迴了他的注意力。
“小夥子，你相信貧道說的話了？”
魈微微頷首。
反正紅魈的問題現在暫時也沒有其他辦法，試一試總不虧。
見狀，老李的臉上展露出笑顏：“所以你想讓貧道做向導？”
魈搖了搖頭：“再帶個人怕是有點麻煩。”
聞言，老李收斂了笑容，眉頭微皺：“你想獨自一人去拜見山神？”
他抓起魈的胳膊捏了捏，不知是在看什麽，半晌後他才緩緩開口：“也……可以。
但山神廟的位置一直在變化，去往山神廟的路也一直在變，貧道無法給出準確的路線。
不過，山神廟前有一口不會凍結的水潭，潭中之水最後會匯入白河中，沿著白河溯流而上，或許能尋到廟宇。
但白河的支流繁多，其中有不少都不會因為寒冷而凍結，此法很看運氣。”
看運氣嗎……
魈自知他不是運氣很好的類型，於是他問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有，還有一個保底的辦法。”說完，老李就朝屋後走去，片刻後拿著一本有些破舊的書籍迴來，翻開其中一頁。
“此菇名為凍耳，生於倒木之上，積雪之下，瀕死時生食剛剛采下的凍耳能夠恢複體力，並會被引去山神大人的神廟。”
“這是傳說，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魈問。
“是真事，我們家以前幹的活計裏就有把廟裏的迷失者帶迴城裏的事。”
魈思索片刻，覺得這話的可信度挺高，便默默記著書上對於凍耳的描述。
叢生，扇形，黃褐色......
忽然，他想起什麽，抬頭詢問道：“如果我說需要一個向導，你會拒絕嗎？”
“小夥子，你改主意了？”
老李雖未直接迴答，但魈還是從中讀出了想要的答案，於是他又問：“那你昨夜為何會拒絕城主？”
見魈隻是隨口問問，並非改了主意，老李淡淡開口：“山神大人會庇護祂的覲見之路，但山上其他地方就難說了。”
一段時間後，他們來到山腳下，眼前是鬱鬱蔥蔥的山林，很難想象山上還刮著令人寸步難行的寒風。
隊伍中，有一人似乎是被這山色深深吸引，停下了腳步，漸漸落在了隊伍後麵。
走在隊伍最末端的人注意到了他，從他身邊經過時，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醫士，別看了，要進山了！”
莫祖徹望著麵前的山林，眼中難掩興奮，他盡可能維持著平時的語氣迴應道：“來了。”
終於能夠進山了。
他感受著儲物手環中隱隱傳來的波動，深吸一口氣，追上隊伍的末尾。
為了這個波動，他偷偷翻閱了無數古籍禁書，又借著任務跑了數個地方，最終才確定自己所找的地方是這裏，而這之後，他就積攢的假期全部拿了出來。
在昨夜的臨時會議裏，柏暄鋒坦白了白河山的情況，以及目前城中無人能夠引導隊伍穿越寒風，深入白河山。
得知山中阻礙與先皇有關，葉綾川便決定向上詢問，現在正等待著有用的消息傳迴。
而他也參加了會議，並自告奮勇要上山看看情況。
葉綾川清楚他的來曆，知道他是「淵流」裏的勘探員，闖過許多古跡。
或許是想借著他的閱曆尋找眼下情況的破解之法，葉綾川同意了他的提議，讓他跟隨前去清理「雪跡」的人員一同上山。
當然，是以隨隊醫士的身份。
畢竟他還在休假，現在的他隻是路過的、會一點點醫術的熱心人士。
其實在這之前，他可以找其他理由，早早進山一探究竟，但現在的山裏算不上安全，獨自前往很難說不會遇到危險，他向來不會去冒沒有必要的險。
隊伍行進了兩個時辰，沿路處理了幾個「雪跡」，不知何時起，山林間泛起一層薄霧，能見度降低。
見狀，領隊的趕忙提醒眾人集中精力，別走丟了，同時也告知眾人，最後的點位快到了。
行進一段距離後，蔥翠的山林像是被裁斷了一般戛然而止，斷裂處的空地上飄蕩的雲霧，而雲霧再過去，肉眼可見的寒風築起高牆，風牆裏，樹木扭曲生長，像是隨風蕩起的麻繩，放眼望去一片蒼白，似是雲落滿枝頭。
雲下青坡，雲上皚雪，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景象。
莫祖徹與隊伍分開，獨自走向風牆，還未靠近，就感受到其中徹骨的寒意，根據他的勘探經驗，他當即斷定自己若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迷失其中，必定兇多吉少。
他半闔著眼，將一隻手伸入寒風中，沿著風牆緩緩移動，感受著從指間略過的寒意一點點吞噬他的知覺，一如那時一點點腐蝕他身軀的毒瘴。
“有何發現？”
莫祖徹的迴憶被打斷，他轉頭望向走來的方重光，思索片刻後說道：“如果我沒感受錯的話，眼前的是一座迷陣。”
“能夠破解嗎？”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士，將軍。”莫祖徹搖了搖頭，擺出一副你這是在強人所難的樣子，“不過我上次遇見這種情況時，借到過一個能夠減輕迷陣影響的法寶，將軍若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替你問問主人家。”
“隻能做到減輕影響嗎……”方重光低聲喃喃，有些失望，沉默片刻後他對著莫祖徹微微頷首，“麻煩你了。”
等到方重光走開，莫祖徹用那隻被凍得通紅的手摸著儲物手環，感受著這隻手正在恢複的知覺，他眉眼低垂，遮掩住眼中的光彩。
一樣的布陣手法，沒錯了，一定就是這裏。
接下來就是進去尋“火”了。
他沒有告訴方重光的是，他所說的法寶那時並未能盡到保護勘探員的作用，那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整個勘探隊除他以外無人生還，他雖然僥幸撿迴條性命，但也身受重傷，後續那處古跡也被封閉起來。
不過，古跡中的是取人性命的殺陣，而眼前的隻是阻撓人行動的迷陣，那法寶應該還是夠用的。
……
在被柏城主找過後，今天的老李並沒有選擇出攤扮演算命先生，而是在家中心不在焉地哄著孩子，思索著要不要換個落腳點。
篤篤篤！
突然，大門被敲響了。
“誰啊？”
“先生，我想問個路。”
屬於少年的清冷聲音穿過木門，傳入老李的耳中，見不是自己不想見的人的聲音，他便打開了門。
對上門口少年的那對金瞳時，他微微一愣。
“你……”
“先生知道去山神廟的路怎麽走嗎？”
老李沒有迴答，而是探出半截身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可疑的身影，便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魈十分篤定地應了一聲。
他要是把那幾個尾巴帶過來了，這偷偷上山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說迴不久前，他迴到住處後立即關緊門窗，仔細檢查了好幾遍身上有沒有能夠定位他位置的東西，之後他還讓綠魈也檢查了兩遍，才開始思考金蟬脫殼的辦法。
低端的跟蹤者鎖樣貌，高端的跟蹤者則是鎖氣息，想要金蟬脫殼，就得讓偽裝同時顧及樣貌與氣息兩個方麵。
綠魈聽罷提了一嘴自己會的仙法裏有一種能夠滿足要求。
對此，魈原本是沒抱希望的，誰成想在這個世界璃月的仙法居然真的能用。
他就這麽輕鬆甩掉了跟蹤。
“進來說話。”老李一把抓住少年的衣服，將人拽進屋裏後迅速關上了門。
“沒見過的哥哥，是爺爺的客人嗎？”
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魈循聲看去，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童手裏抓著個撥浪鼓，正呆呆地望著自己。
“對，二蛋先去裏屋吧，等爺爺和客人談完事，再去陪你玩。”
“好——”二蛋一臉鄭重地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
就在魈目送著二蛋離去時，老李開口拉迴了他的注意力。
“小夥子，你相信貧道說的話了？”
魈微微頷首。
反正紅魈的問題現在暫時也沒有其他辦法，試一試總不虧。
見狀，老李的臉上展露出笑顏：“所以你想讓貧道做向導？”
魈搖了搖頭：“再帶個人怕是有點麻煩。”
聞言，老李收斂了笑容，眉頭微皺：“你想獨自一人去拜見山神？”
他抓起魈的胳膊捏了捏，不知是在看什麽，半晌後他才緩緩開口：“也……可以。
但山神廟的位置一直在變化，去往山神廟的路也一直在變，貧道無法給出準確的路線。
不過，山神廟前有一口不會凍結的水潭，潭中之水最後會匯入白河中，沿著白河溯流而上，或許能尋到廟宇。
但白河的支流繁多，其中有不少都不會因為寒冷而凍結，此法很看運氣。”
看運氣嗎……
魈自知他不是運氣很好的類型，於是他問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有，還有一個保底的辦法。”說完，老李就朝屋後走去，片刻後拿著一本有些破舊的書籍迴來，翻開其中一頁。
“此菇名為凍耳，生於倒木之上，積雪之下，瀕死時生食剛剛采下的凍耳能夠恢複體力，並會被引去山神大人的神廟。”
“這是傳說，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魈問。
“是真事，我們家以前幹的活計裏就有把廟裏的迷失者帶迴城裏的事。”
魈思索片刻，覺得這話的可信度挺高，便默默記著書上對於凍耳的描述。
叢生，扇形，黃褐色......
忽然，他想起什麽，抬頭詢問道：“如果我說需要一個向導，你會拒絕嗎？”
“小夥子，你改主意了？”
老李雖未直接迴答，但魈還是從中讀出了想要的答案，於是他又問：“那你昨夜為何會拒絕城主？”
見魈隻是隨口問問，並非改了主意，老李淡淡開口：“山神大人會庇護祂的覲見之路，但山上其他地方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