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流......


    這是魈聽說過好幾次,卻從未接觸過的組織。他隱約記得,自己曾得出過結論,這個世界點了一些科技樹,是這個組織的功勞。


    “是赤星帶著我們找到你的。”


    黃古玄繼續說著。


    “當時你倒在地上,身中劇毒,昏迷不醒。毒素已經滲入了你的五髒六腑,青陽都覺得你死定了。顯然,他對你還不夠了解,你的命可硬的很。”


    “劇毒......”魈頓了頓,詢問道,“弄清楚是何種毒沒?”


    他很好奇自己究竟是栽在什麽東西上麵了。


    說到這裏,黃古玄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是魚毒......你烤魚吃了?”


    聽見這個答案,魈愣了愣,下意識迴答:“沒有。”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魚毒,你中的魚毒具有很強的腐蝕性,要不是你肉身境界高,靠著極強的自愈能力和毒僵持了很久,等我們找到你時,你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又一道聲音傳來,是青陽到了。此時的他換了身打扮,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服飾打扮的魈看著覺得有些怪異。他現在的樣子,很符合魈對於科研工作者的刻板印象。


    “我們進去聊吧。”青陽衝著半開的房門揚了揚下巴,那是魈蘇醒時所在的房間。


    ......


    “我大概知道自己是怎麽中毒的了。”魈重新坐迴床上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他向兩人講述了自己在河水中遇見一群能夠啃食石塊的銀甲小魚,之後又撞見一頭能夠驅使這些小魚的大魚,被其吞入腹中,最後他將大魚斬殺的經曆。


    “口牙好,能夠放電的銀甲小魚,與能夠驅使它們的大魚......”


    “鬼齒電鰮和蒼淵王鯡。”


    青陽還在思索時,黃古玄已經念出了答案。


    “不愧是登神之人,知道的東西就是多。”青陽看了黃古玄一眼,接著說道,“不過這兩種魚應當已經絕跡了,沒想到它們居然還存在。”


    “你們淵流應該找到了不少本該絕跡之物,還會因為這個而驚訝?”


    “我們從來不是因為知道存在才去尋找的,會驚訝有什麽好奇怪的。”


    “......”


    看著自顧自爭論起來的兩人,魈一臉莫名其妙地傾聽了一會,最後輕咳幾聲,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還在場。


    他雖然一句也沒聽懂,但冥冥之中有了某種猜測。


    聽見魈的咳嗽聲,兩人也是止住了聊天,青陽將話題重新扯迴了魈的身上。


    “原來是刺破了魚膽啊,難怪了,這裏可以說是魚身上最毒的地方了。”


    “救你我們可是費了老大的勁。這毒的毒性非常強,能夠找尋到的解毒丹藥都不起效果,醫道的大師我們一時半會也請不到,隻好用了些......具有我們特色的法子。”


    “特色?”魈有點疑惑。


    “你的肉身強度能夠自行壓製住毒性,直到你身上發生了些事情,平衡才被打破,毒占據了上風。所以我們「清洗」了你的血液,讓天平朝另一個方向傾斜。”


    說到這裏,青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有的人體質特殊,生來就帶著些「宿命」......雖然我對此早有耳聞,但血管裏沒有一滴血屬於「人」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有被驚訝到。”


    “我以前一直以為,100%血脈純度隻是一個噱頭,哪會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維持住人的理智。但今天開始,我信了。”


    聽完這些話,魈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這是在講這個世界的設定嗎?他已經開始聽不懂了。


    “「清洗」是指?”他問道。


    “你可以理解成把血液洗了一遍,清除了其中的毒素......”


    聽著青陽的解釋,魈腦海中冒出一個念想。


    這不就是血透析嗎?


    好好好,你一個修行的世界,甚至有能夠逆轉生死的丹藥,科技樹這麽點居然還點上了?


    他突然有點好奇這個組織還點了哪些科技了。


    青陽繼續說著:“不過這項技術尚不完善,還不能流入凡世。”


    “看你的眼神,不會以為這些是給仙人用的吧?他們有仙丹靈藥,用不上這個。”


    “血管裏沒有一滴血屬於「人」是什麽意思?”魈接著問道。


    “就是字麵的意思。”


    “能夠覺醒血脈的人,通常情況下血中既有「人」的部分,也有「獸」的部分。”


    “先前幫你清理毒素時,我順便給你做了個體檢,發現你的「血」裏全都是「獸」的部分,沒有一絲「人」的成分。”


    對此,魈倒是不驚訝。畢竟,「魈」本來就不是人。


    “隻是超出臨界值一些的話,我倒是不會那麽詫異。那樣的人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這裏就有一個例子。”說著,青陽指了指黃古玄,“他,血脈純度90%左右。”


    “但100%純度的,我隻聽說過。據說,這種人在擁有完整傳承之地的凡世皇族之中才會誕生。”


    見話題聊到了自己熟知的領域,黃古玄也開口了:“即使是在皇族,那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存在。”


    青陽點了點頭:“尋常人得到大機緣,血脈純度獲得質的飛躍,也會性情大變,仿佛換了一個人。擁有魔獸血脈的人,血脈純度人均超過臨界值,命中注定有一場劫,成則實力大增,敗則淪為無智的野獸......”


    “你的血脈純度都拉滿了,怎麽感覺跟正常人差不多?”


    不等魈開口,黃古玄替他迴答道:“大概是他的「劫」比較好說話吧。”


    青陽愣住了:“啊?”


    還能這樣?


    “直覺。”見青陽一副想問什麽的樣子,黃古玄直接堵死了話題。


    和正常人差不多?


    魈在心中笑了笑。


    隻是他表現得像正常人而已,他腦袋裏可是有兩個......不對,現在是三個意識,其中一個的殺性特別重。換做是別人,這些意識早就打起來了,也就是紅魈好相處......


    他正這樣想著,耳邊突然響起紅魈的聲音。


    “那狐狸在說我壞話?”


    “不是,他在誇你。”他迴答。


    紅魈“哦”了一聲,就沒了聲響。


    魈:“......”


    他怎麽感覺紅魈就是單純來刷存在感,引起他注意的。


    青陽看著魈,問道:“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魈思索了一會。


    “有。”


    “那個遺跡是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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