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醒了,那麽等天明就去林城吧。”玄一麵穿上衣服,一麵說道:“你神魂受損,以防萬一,還是得盡早治療一番。我身上並沒有相關的藥物,所以得去城裏走一趟。林城挺大的,那裏的拍賣行應該會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魈點了點頭。


    “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吧。”玄從一旁拿來一根木材扔進了火堆之中。


    “你呢?”魈問道。


    “我非凡胎,在平時,休息並不是必須的。或者……”玄抬頭望著外麵的月光,“要吃點夜宵嗎?”


    火堆上架著幾串肉,能夠感受到裏麵蘊含著極其充沛的元氣,也不知道出自哪類猛獸。


    “我這裏什麽都不多,但唯獨肉類是個意外。”玄從儲物手環中取出一大堆調料瓶,拿起其中一瓶認真地看了一陣子,最後將其收了迴去。


    感受到魈的目光投了過來,他解釋道:“這是一位故友贈與我的好東西,這種小場合就沒必要用了。”


    “不。”魈收迴目光,視線落在自己伸出的手上。即使離火焰還有一段距離,他的指尖已經感覺到了灼熱,這讓他打消了把肉取出來的打算,這火焰應該並不簡單。


    “肉好像烤焦了。”他盯著串肉的棍子。能在這種特殊的火焰中維持住原來的狀態,這木棍應該也不是什麽凡物吧?


    “嗯?”玄愣了一下,隨後看向火堆,火焰肉眼可見地變得溫順了很多。他把肉串從火上取了下來,“是我失誤了,沒燙著你吧?”


    魈放下了手臂,搖了搖頭。


    “我現在的狀態已經這麽差了嗎?隻不過是走了一會神,火焰居然就失控了。果然,發動完全獸化對身體的傷害還是太大了。唔,可能也有動用了本命火焰的原因。上一次做到這種地步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呢?”玄看著手中烤焦的肉喃喃自語。


    魈注視著玄落寞的神情,突然感覺到體內有什麽東西突破了瓶頸,後背癢癢的。


    砰!


    一對由青色逐漸漸變成金色的羽翼從他背後生長了出來,這對翅膀大到可以把自己包裹起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把玄和淩霄嚇到了,還把魈自己也嚇到了。他迴過神來,撫摸著生長在翅膀邊緣的金羽,無意間瞄了一旁的衣服一眼。


    還好沒穿衣服,不然喬會長送的這件衣物會被撐壞的吧?話說迴來,這就是翅膀嗎?


    他好奇地扇了扇翅膀,掀起一陣風,火焰卻在風中紋絲不動。


    這就是有翅膀的感覺嗎?有點新奇。之前他可以通過禦風實現短暫的浮空,但這樣做很耗費精力,現在他終於可以實現真正意義上地飛行了。


    “是剛剛突破到聖級了嗎?不需要任何籌備,自然而然就突破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惹得多少人眼紅。”玄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


    “這翅膀挺漂亮。”玄打量著魈身後的羽翼,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過你還是先把它收起來吧,這裏的空間並不大,要是我的火不小心點燃了你的羽毛,那可就不好了。”


    見魈沒有後續動作,玄疑惑地看著他:“怎麽了?”


    魈雖然表麵上是麵無表情,但內心已經慌了。這翅膀“砰”的一下就自己蹦了出來,他連它怎麽就出來的都不知道,更別提怎麽收迴去了。


    就在他慌亂地時候,一聲嫌棄的歎息聲響起:“你怎麽這麽笨?算了,我給你示範一遍,你好好感受,在我這裏丟一次臉就已經夠了。”


    好誒,救命稻草來了。


    魈把翅膀收迴去的同時,玄走到樹洞入口,把烤焦的肉扔到外麵,重新取了塊肉出來烤。不知為何,躺在外麵的肉並沒有引來野獸。


    見魈望著外麵地上的肉出神,玄解釋道:“我將附近標記成了我的領地,獸族的領地意識很強,一般不會擅自越界。”


    不知是不是上天想打玄的臉,他話語剛落,外麵就傳來了強大的氣息。


    玄不滿地“嘖”了一聲,低聲唿喚:“陵裏。”


    一隻銀色的穿山甲從靈寵空間裏蹦了出來,剛一落地就朝著樹洞外麵滾去。片刻後,隨著一聲低沉的龍吟響起,一股更為恐怖的氣息出現,再之後就隻剩下僭越者的慘叫了。


    感受到這股有些熟悉的氣息,魈眉頭微皺。這氣息他隻感受到過一次,就是在酈城郊外出現過的那隻長得像固拉多的銀甲巨龍身上。


    見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玄輕笑一聲:“想起來了?”


    “你是在酈城外與仙人爭奪淩霄的黑袍人?”見玄主動開啟了這個話題,魈詢問道。


    玄微微一笑,算是承認了:“如果你想問我幫你的原因的話,就當是我對於重現於世的新兇獸的好奇吧。”


    “這是何意?”魈不解。


    “魈”:“這你都聽不懂?我不是給你展示過那片漆黑深邃的空間了嗎?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魈:“什麽空間?漆黑深邃……我好像隱約記得自己墜入過一片滿是怨魂的空間,你說的是那個?”


    “魈”:“……”


    玄笑道:“兇獸曾經的眷屬對於兇獸的某些執念而已,不必深究。對了,這是狹義上的兇獸,並不是指那些滿大街跑的魔神,你也不必多想。”


    “……”


    魈:“他說的兇獸曾經的眷屬、狹義上的兇獸什麽的都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魈”:“我當然知道,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給你解釋了,到時候你又忘了。難道我看上去是喜歡做無用功的人嗎?”


    魈:“你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魈”:“在你的眼裏,我是那種幼稚的人?”


    魈:“唔……不是?”


    “魈”:“經曆了那麽多次,我也有些倦了。你們慢慢聊,我迴意識深處休息去了,不要想我。”


    魈收迴心神。此時他不認真感受的話,就已經感受不到“魈”的存在了。不過稍微迴憶一下,這一路過來確實經曆了好多,感覺上像是走出了新手村,讓他想起了曾經拿著十多級的角色勇闖雪山。刮過了守門的盜寶團,險勝了愚人眾,最後被霜鎧王打迴原形。


    太痛了,光是想想,他胸口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這之後,兩人之間再沒有出現什麽共同話題。魈吃完夜宵後打算小眯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竟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言。


    清晨,一縷晨光照進樹洞,落在魈的臉上,他悠悠轉醒。一睜眼,他就看見玄拿著一團泥在揉自己的臉,後來又吞了一枚丹藥,頓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這哪還是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啊,現在看上去像一個平和的中年大叔。


    “境界……就選相對比較大眾的尊級吧。”玄注意到有人注視著自己,轉頭看向魈,“醒了?正好有事情要給你交代一下。我一直都是被通緝的狀態,再加上自身有些損耗,現在不宜發生戰鬥,所以我們得以一個新的身份進城。”


    “我也要?”魈問道。


    “做戲得做全套。我目前的打算是你假裝是某個勢力的少爺,我則是你的扈從。不對,你都聖級了,我不能才尊級,我也展現出聖級的氣息吧。”玄又是一陣調整。


    “假裝……要是被識破了怎麽辦?”魈有些擔憂。


    “肯定不是借別人的名號,我們直接自創一個。世界上不出名的組織多了去了,兩個聖級強者歸屬於某個沒聽說過的組織,這很正常。”玄投去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但配上他這幅樣子,怎麽看怎麽怪異。


    “自創嗎?”魈陷入了沉思。


    (ps:又到了苦逼的取名字時間,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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