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她便端了薑湯,拿了藥來。


    結果,他又別扭上了,不肯吃藥不管她怎麽哄都不吃。


    她哭笑不得,再次妥協,“好,那先不吃,你把薑湯喝了,等會發汗了就不吃藥,不然還得吃”


    他又不吭聲,算是答應了吧


    “那我去做牛排了”她輕輕拍拍自己肩頭這個巨型掛件問。


    他靠著,不願意動。


    這不是她第一次照顧生病的她,南縣初遇,她便照顧過一次,但那是不同的,那時隻想離她遠遠的,有多遠趕多遠,而此刻


    此刻他的行為便說明了一切。


    他這樣蹭著她,棒棒糖在一旁觀察了好久,也湊上來在她懷裏蹭。


    他頓時惱了,直接把它揪了下來。


    棒棒糖汪汪叫著抗議,他便揉著它訓斥,“蹭什麽蹭,你看你現在胖得跟個球似的,重得像炮彈,不減肥不許蹭媽媽。”


    “”媽媽這個稱唿,實在敏感,她聽著心裏一跳,臉都有些紅。不過,棒棒糖這麽一鬧,她總算從他那股黏糊勁裏解脫出來,準備給他做牛排去了。


    棒棒糖還在他手底下大叫,如果它會說話,一定會說你更重為什麽要靠著媽媽


    可惜它不會說


    如果它會說話還要說你根本沒病你就是騙媽媽同跟我爭寵的


    可惜它不會說


    塗恆沙扔下這一人一狗去了廚房。


    牛排這個東西無論對她還是錢嫂都是挑戰,她硬著頭皮打開廚房p,一步一步按照做法來做,一番手忙腳亂後終於做出一份全熟的牛排。沒辦法,去餐廳吃牛排五分熟七分熟她都能吃,但她真的無法忍受自己家的平底鍋裏做出來的菜還血水橫流


    她端著這份牛排去見他時,心裏是忐忑的,畢竟賣相不那麽好看,邊緣還煎得焦糊了。


    “那個我盡力了啊將就著吃,實在不滿意我改天請你去餐廳吃好了”她把牛排擺在他麵前,悄悄觀察他的臉色。


    他倒是絲毫沒表現出嫌棄,她分明都看見他嚼得很辛苦,他卻還是一聲不吭地往下吞,她看著都替他牙疼


    “我試一口”她好奇地張開嘴。


    他便給她切了一塊,喂到她嘴裏。


    她嚼了嚼,媽呀,她覺得自己是在虐待小許了,太慘無人道了些


    棒棒糖見狀也汪汪汪地瞪著他,tian)著舌頭要吃的,他倒好,更一隻狗較上勁了,“不給你吃,媽媽做給我的吃你自己的去”


    她摸著自己的良心,都覺得有些疼了,就這一盤子跟嚼抹布似的東西,他還當寶護著呢


    “小許,不然咱們去餐廳吃飯去錢嫂還做了別的菜。”她提議。


    “你去吧,我就吃這個。”


    他居然十分的堅持,她也是很無奈了


    她今天過來其實是有目的的,在吃完飯她陪著他蜷在地毯上時她決定跟他聊聊。


    “小許,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過來嗎”她被他抱在懷裏,轉過道。


    “嗯,你不是說要睡覺的嗎”


    “是啊。”她歎了一聲,“可是睡了一會就醒了,心裏還是掛著事。”


    他不語,似乎在等著她說事。


    “小許”她將他的懷抱撐開,稍稍坐得遠一些,“我來,其實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我沒和你商量就去做了,心裏有些不安,當然,主要原因是時間上來不及,但總歸是我猶豫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


    她話說到這裏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一團溫軟堵住了她,淺淺的輾轉間,他低聲呢喃,“不用說,我知道”


    “”他知道什麽


    “我是我,是小蝴蝶的小許,不是其他人”他模糊的一句,將她整個唇含住。


    的確是不用說了,也沒法說


    一個很長很長的吻,沒有激動,不帶\,溫柔交融,從容纏綿,像兩尾共著唿吸的魚,相濡以沫,彼此依存。


    就連棒棒糖都乖極了,老老實實趴在一邊,打起了瞌睡。


    那晚,塗恆沙又沒迴去,但是兩人卻什麽都沒做,他隻是抱著她睡覺,抱得緊緊的,她翻個都不行,他緊跟著又貼了來,將她撈進懷裏再繼續睡。兩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他卻貼在她耳邊問她,“沙子,小蝴蝶,你我嗎”


    她懵懵的,點了點頭。


    也不知他沒看見還是怎麽的,固執地又問,“你不我”


    “當然你啊”不他會跟他睡在同一張上


    他似乎這才滿意了,滿足地再度睡去。


    樊越的案子還在進一步偵查,究竟到哪一步了,警察也不會透露,但死亡原因已經非常確定,家屬可以領遺體了。


    樊家父母把遺體領迴又是一番悲痛絕,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管怎麽痛,後事還是要處理的。兩位老人商量後決定將樊越遺體火化後還是帶迴老家安葬。


    “她一個人孤單單在外麵這麽多年,從來隻說好,我們知道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生活不容易,但沒想到難到這個地步,連命都留不住,早知道這樣,我們再怎麽樣也要陪著她,不讓她吃虧,不讓她受苦”樊媽媽說著又哭起來,“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這孩子隻有在自己爸爸媽媽麵前才是最幸福的,從今往後,我和她爸要護著她,守著她,陪她說說話,再不讓她孤孤單單沒有人保護了”


    一番話,說的塗恆沙淚如雨下。


    火化那天,卻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崔培。


    人是靜悄悄的出現的,塗恆沙和樊家父母沉浸在悲痛中,都沒發現,突然響起的打鬥聲驚動了他們,迴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崔培已經被粟融宇打倒在地。


    “你他x還有臉來”粟融宇將地上的崔培拽起,又是一拳揍過去,再次將崔培揍翻在地。


    崔培吐了一口血出來,卻什麽都沒說,也沒還手。


    粟融宇上前,猛踢了幾腳,全都踢在崔培肚子上,仍不解恨,幾拳下去,打得崔培蜷成一團,嘴裏更是大口地吐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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