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也覺得奇怪吧?”郝仁問,“粟融歸和粟融星抱著這麽粗的大腿來咱們這為夢想奮鬥?”


    “呃,好像是有點……”


    “我也不懂這兄妹倆在玩什麽,先是哥哥來了,沒幾年妹妹也跟著來了,真是浪費啊!”


    “浪費?”這事兒和浪費能有半毛錢關係?


    “嗯,如果我有個這樣的爸爸一定成天在家混吃等死!還風裏雨裏跑什麽新聞啊!”


    “……”塗恆沙咳了咳,“醒醒!”


    “……”郝仁白了她一眼,“做做夢還不行啊?”


    “有本事你采訪那天去叫爹吧!”


    這話換來郝仁裝模作樣長長的歎息。


    郝仁嘴貧歸嘴貧,對待工作還是十分認真的,傳給她一份資料,“我準備的采訪資料和采訪提綱,你看看,然後我聯係粟振確認一下內容,做個前期采訪什麽的。”


    因為要全方位報道粟振的工作狀態,所以他們是去粟振公司采訪的。


    正式采訪那天,不僅見到了粟振,還見到了粟振的夫人尚清梅。


    因為已經遇上粟融歸在前,所以再見尚清梅,她已不再震驚,一見之下便認出這的確是五歲那年法院門口見過的許歸的媽媽,也是她上學時好幾次親眼見過的接許歸走的人。時間太久遠,其實她已記不太清許媽媽長什麽樣子,但這麽一遇,也便對上號了。


    尚清梅儀容優雅地接待了他們,待人接物委實八麵玲瓏。


    郝仁也采訪過不少成功人士,但是這樣直接由夫人來接待記者的,很少。粟振他已經見過了,便向尚清梅介紹自己,“粟夫人好,我們是晨江日報的記者,我是郝仁,她叫塗恆沙。”


    尚清梅在聽到塗恆沙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掃了塗恆沙一眼,幾不可見。


    塗恆沙卻是覺得其實自己應該要感謝一下尚清梅的救命之恩的,但直覺告訴她,也許尚清梅並不希望她記得這段往事,就跟粟融歸一樣,所以,她糾結再三,最終選擇了沉默,假裝不認識。


    郝仁的采訪,分過去、現在和將來三個大塊。


    在塗恆沙調燈的時候,尚清梅又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陣,最後沒能忍住,笑著說先去打個電話,一會兒再過來。


    尚清梅的確是去打電話的,隻不過是打給粟融歸。


    “媽?”這個時候打電話,的確有點意外。


    尚清梅想了想,態度頗為柔和地問他,“融歸,你們報社是不是來了好些新記者?”


    “是啊!”粟融歸在那邊平靜無波地迴答。


    “那……有個叫塗恆沙的?”


    “嗯。”


    尚清梅聽著這冷淡的語氣,倒是微微鬆了口氣,“你不認得?”


    “認得啊,新來的攝影記者,怎麽了?”


    “哦,沒什麽!我看她那麽年輕,擔心她沒有經驗,拍不好。”尚清梅覺得,兒子這口氣,應該是不記得塗恆沙了,暗暗鬆了口氣。


    “她雖然年輕,卻是很敬業的一個人,你可以放心。”


    尚清梅皺眉,又動搖了,這麽誇獎她?到底記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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