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到五分鍾,冷月修迴來,他走到白夢顏跟前,攤開手掌,手心裏躺著三個半透明的晶能體,個頭有些小。


    白夢顏麵露欣喜,伸手就想拿,看著晶能體上麵附著的黏液,伸到一半的手頓住,略帶嫌棄地看著冷月修。


    冷月修會意,把晶能體先放在桌子上,去後麵的廚房區域,拆了一瓶礦泉水,他先把手套上的汙漬衝了衝,又拿著水走過來。


    手指捏住一顆,小心地衝幹淨放在白夢顏麵前,又拿下一顆衝洗,那樣子別提多乖順仔細了。


    白夢顏等的功夫,看著冷月修忍不住吐槽道,“真想不到,你平常是怎麽當隊長的。”


    “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雷厲風行,果斷出手的人。”


    冷月修瞥了她一眼,把最後一個晶能體放在她麵前,又拿那瓶僅剩一點的水衝了衝手指,才迴答,“還不是相信你,什麽都聽你的。”


    白夢顏會心地笑笑,心想,“好像在自己麵前,他還是那個有點冒冒失失,小題大做,指哪打哪笨手笨腳的鄰家大哥哥。”


    冷月修看著白夢顏傻笑,說,“我該解釋的都解釋清楚了,你總該原諒我了吧?是不是該解釋解釋你的問題。”


    白夢顏一頓,笑臉一收,“原諒這個事吧,暫時還不行,你的解釋有待考證。”


    說著,她拿起一枚個頭最小的晶能體捏在手上,繼續道,“至於你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先從晶能體消失的事情說起吧,我不知道那枚晶能體的消失和我的異常有沒有直接關聯。”


    “但我推測,那枚消失的晶能體,能量可能被我吸收了,至於怎麽吸收的,我也不清楚。”


    冷月修皺眉,看著她把玩手上的晶能體,問“你打算怎麽做。”


    “我想試試看,這東西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消失。”


    “你要現在吸收晶能體?”


    “嗯。”


    冷月修看她的樣子不像開玩笑,心中忐忑,還從來沒有晶能體被人直接吸收的先例,局裏的研發部也沒有提到這方麵的可能,會出現什麽後果和副作用,全然不知。


    他急忙壓下白夢顏捏著晶能體的手,“這麽做會很危險。”


    “但我更想知道我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雷罰那天,我看見你了。”


    冷月修聽到這,眼眸咻地睜大,捏著白夢顏的手都用力了幾分。


    “準確地說,我是夢到你了。”


    “不止那次,還有之前的幾次……”


    冷月修張了張嘴,不知怎麽問,繼而等著白夢顏慢慢解釋。


    “事情要從剛分手的時候說起。”白夢顏低垂著眼眸,似乎陷入迴憶,微微用力地手指都像訴說著她壓抑的傷感和痛苦。


    “和你分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做噩夢,有時候會夢到你,有時候會夢到我被拋棄,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這種情況伴隨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有些瘋癲。”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慢慢分得清現實還是夢境,我開始自我調整,注意力分散出去,不揪著那些過往的,痛苦的迴憶。”


    “當我以為我好了,我可以坦然地麵對和你分手的事情之後,那一天早上,我再次夢到了你。”


    “我清楚那是夢境,但我在夢境中,看到了……”


    白夢顏的話頓住,看著冷月修,冷月修屏住唿吸,緊張地問,“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了你和蘇見橙坐在一輛車裏,那似乎是一片荒原戈壁。”


    “我看到你們的車撞到了人,也看到了那些突然陷入瘋狂的人。”


    冷月修眸子一緊,“你是說你看到了我們在第七戰區執行任務的畫麵。”


    “是,我還看到了那個被感染的人咬傷了你的手背。”


    “正是因為這一點,你來醫院看我的時候,我注意到你手掌的傷痕,才和夢境對應上。”


    “那時候我以為我又發病了,把你的傷口和夢境結合,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東西。”


    “直到有一次,我在夢境中看到你的情況,和現實能夠對應上,我不知道我怎麽了。”


    “而且,這種‘看到’我不能操控,隻有在夢境中才可以。”


    “這種情況,在夢境中看到你受到雷罰時,我的主觀感受放在最大,我第一次試圖控製。”


    “你昏死在雲階上,我從夢中驚醒,我發瘋地找蘇見橙,讓他帶我去見你。”


    “可他不同意,他和白景天都在雲巔,他們不允許我去,我急瘋了!”


    隨著白夢顏心緒的轉變,講述的口吻都急切了幾分。


    冷月修心疼地握著白夢顏的手,輕輕婆娑著安撫。


    白夢顏把套在食指上的那枚情侶戒指給冷月修看,“就是這枚戒指,在夢境中看到你實時畫麵的時候,這枚戒指都在發燙。”


    “我捧著這枚戒指,用盡一切辦法,想要主動打開那個通道,在我清醒的時候,再次看見你。”


    接著,白夢顏燦爛一笑,手指輕撫上那枚戒指,“我成功了。”


    “你在刑台上最終那一擊,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拚盡全力,幫你支起一個屏障,但黑閃雷威力太大了,隻一瞬間,我的屏障破碎,我被強製彈出,之後我就沒了意識。”


    冷月修聽到這,心疼得攥緊白夢顏的手。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宿舍,成凱曦在守著我,他告訴我蘇見橙來過,讓我喝了境管局研發的‘藍’,‘藍’讓我發燒的情況好轉,大腦逐漸清明。”


    “從那之後,我都沒有在用過這種能力,主動和被動,都沒有,好像這種能力消失了一樣。”


    “直到,我們來到這裏。”


    “那枚晶能體消失後,我感覺我的身體快要爆開,我沒有進入夢境,但我再一次可以控製這種能力。”


    “那時候,我看到了破敗的傳送陣,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地。”


    “但……”


    解釋到這,白夢顏麵色嚴肅,認真地對冷月修說“我們真的不能去那個傳送陣。”


    “什麽意思?”


    “在那兒,我看到了一個三米高的喪屍!”


    冷月修一驚,驚唿“什麽!”


    “更壞的消息是,它能感受到我意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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