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兄弟朋友,互相幫襯著是應該的,不過,說話做事前,還是多考慮考慮。”喻平告誡著金牙齒:“小剛的話,說得對。我現在是幫著二哥做事,而你要拉我出去單幹,這無形中,就是挖二哥的牆角。所以,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我……”金牙齒還想狡辯一下:“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


    喻平漫聲道:“大家是兄弟是朋友,自然是互相幫襯著。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不過,我也明確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出去單幹,我是堅定決心要跟著二哥幹的。”


    “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多是二哥的那份情。”喻平冷靜說著這中間的實情:“我們沒啥文化,以前在鄉下挑糞種莊稼,是二哥把我們帶出來的。”


    “比如,這開百貨公司,他沒找別人,為什麽要找我們?要你當店長,要我當經理,這是為啥?你認為,我們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材嗎?不是,是二哥不願意放棄我們,一直要拉著我們往前走。”


    “就好像二哥在市裏開了百貨公司,他最先考慮的,還是征求我的意見,是我不願意去市裏,他才讓別人去。”


    “就象你要出去單幹,如果換作別的人,知曉下屬出去單幹,一般都不怎麽搭理了,甚至還要暗中打壓。可二哥還是願意扶持你,給你貨源,給你賒賬。就連貨源緊張的時候,都想著要先保障你這邊的供應,不讓你的皮鞋店無貨可賣。”


    “二哥一直對我們有情有義,就像黃小剛,一個半大小子,他也願意一直拖著黃小剛走,這為啥?不就是為了照顧好我們所有人?”


    黃小剛在一邊聽著,極為讚同的拚命點頭。


    他感覺喻平說得太對了。


    這當了經理的人,說話水平就是不一樣。


    金牙齒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一條戰線聲討自己。


    他冷笑一聲:“是,是我金牙齒 不會做人。現在我去了外地,沒跟你們一起了,大家生份了,你們就合起夥來排斥我了是吧?行,以後,我不多嘴說了,這好了吧。”


    他自己氣哼哼的,轉身就走,留下喻平和黃小剛在原地麵麵相覷。


    “他……他還感覺他有理了似的。”黃小剛看著金牙齒的背影,頗為無語。


    喻平搖了搖頭:“算了,不跟他計較,他一慣口無遮攔。這喝了點酒,更是不知天南地北了。”


    “還說請我們聚聚,一塊兒吃飯喝酒,結果,他自己走了,還留下我們結賬。”黃小剛特別的氣不過。


    喻平也隻能歎氣。


    唉,還說兄弟夥們好久沒在一起了,這開開心心的聚一聚是好事。可沒想到,居然鬧得不歡而散。


    但喻平並不感覺自己和黃小剛說的有什麽錯,這金牙齒,確實該被批評。


    喻平過去,自己把賬給結了。


    總不能指望人家黃小剛這麽一個小屁孩子來結賬吧。


    金牙齒氣鼓鼓的迴皮鞋廠,看著他要的貨已經全部打包包裝完畢,他板著臉,拉了貨就要走人。


    “這怎麽板著臉臉?”桂花嬸打趣道:“活像我欠了你八百塊錢似的。怎麽,跟喻平他們喝酒沒喝得盡興?那下次來拉貨的時候,再好好喝一喝。”


    “不喝了。”金牙齒沒好氣道:“好心當作驢肝肺。”


    “這是怎麽了?鬧矛盾了?”桂花嬸笑著問。


    “不說了,我自己拉貨走。”金牙齒板著臉臉,拉著貨就走。


    看著他離開,桂花嬸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去。


    這金牙齒果真是越混越轉去了,還做生意呢,有他這麽做生意的?


    ****


    對於金牙齒迴來鬧的那麽一點變故,徐二龍迴了渝城,一點也不知情。


    他現在忙著呢。


    郵電局百貨公司開業後這一段時間,他總要多關注一點,要等徹底的平穩後,才能放心大膽的交給張新華管理。


    這百貨公司開業的時候,他沒有在報紙上打廣告。


    可這幾天,報紙上卻是接二連三的出現了郵電局百貨公司的大名。


    這引起關注的,就是那款二千六百八十八元錢的奢侈品包包。


    大家茶餘飯後,就談論起這一款包,憑什麽要這麽高的價格,再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這麽多錢。


    這談論的人多了,也引起了本地報社一些新聞記者的注意。


    有個記者就跑到這百貨公司來暗訪,了解到百貨公司確實有這麽一款包,而且,售價確實是二千六百八十八元後,這記者不平衡了。


    他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塊錢,一年幾百塊錢,他要不吃不喝三四年,才能買得起這麽一款包。


    迴去後,這個記者立刻就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大意就是,一款包,居然賣這麽高的價,這究竟是黑心資本家的作派。


    甚至,他還找了所謂的專業人士,來進行了分析,說這麽一個手提包,就是一個牛皮而已,牛皮多少錢,工人的工資多少錢,最多隻值多少錢什麽的……


    這是說得頭頭是道啊。


    徐二龍看了這個報道後,也隻是冷哼。


    奢侈品的定價,是根據用料成本來算的?


    徐二龍暫時也不管,就這麽一篇報道,對他的百貨公司的生意沒有影響。


    甚至許多人,看了報紙上的報道後,專程坐公交車來這邊,要看看這個賣天價的手提包究竟是什麽樣。


    這無形中,也是帶了一波人流過來,徐二龍當然也樂見其成。


    按後世的說法,哪怕是黑紅,也是紅。


    當然,這手提包保持著曝光度是好事,但徐二龍決不會真的變成黑紅。


    這種時候,當然要袁記者出手了。


    徐二龍給袁記者打了電話:“袁哥,這兩天,你看了市裏的新聞報紙吧?”


    “看了,看了。”袁記者連聲說:“我當記者的,當然也會每天關注新聞報紙上的報道。”


    “人家都抹黑我,說我是黑心資本家,說這一款手提包,根本不值錢,我現在可是有口難辯啊。”徐二龍笑道。


    袁記者笑道:“這事,當然是交給我來。”


    畢竟袁記者也算是知名記者了,他直接發文,在報紙上怒斥之前的那個小記者,完全是輕車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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