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也玩夠了,吃也吃飽了,該走了吧?”


    也不知道驚蟄的肚子是什麽做的,吃了七八串糖葫蘆,兩隻燒雞,居然還是平平的,沒有撅起。


    本來許酉不該冒險留在朱雀城的,一想到過幾日就要動身去往青虛古域結界入口所在的淨瓶山,更不知生死。


    故而帶著驚蟄在朱雀城玩了一天,所幸並沒有再出什麽意外。


    “咱們去哪啊?”


    “迴天河穀嗎?”


    許酉說道:“先去庭山。”


    庭山在朱雀城中央,那裏有一座巨大的聚靈陣,朱雀城中的靈氣也都是庭山匯聚而來。


    “我師傅應該在哪裏等我們。”


    庭山上還有無數的洞府,隻要花費靈石便可居住,算是客棧之類的地方。


    價格可不便宜,小洞府一日三百靈石,大洞府一日便要上千。


    許酉看司南之前離開的方向正是庭山所在,想來是去了庭山仙庭。


    登上庭山,走進仙庭一番打探,司南果然沒走。便花了所剩不多的靈石,租下了一間靠近司南洞府的小洞府。


    安頓了驚蟄以後,許酉去了司南的洞府,到了之後還沒見到人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麽會這麽冷?”


    此時司南所居住的洞府外圍結了一層冰霜,似乎是從洞府內滲透出來的。


    許酉叩響洞府石門,喊了幾聲。


    很久石門才緩緩開啟,一股極寒之氣滾湧而出,許酉瞬間被凍成冰塊,運行了渡火訣才勉強可以抵擋,抬腿走了進去。


    “師父?”


    許酉邊喊邊走,很快就走到了洞府深處,見到了司南。


    司南狀態很不好,蜷縮在地上微微顫抖著,寒冰之氣不受控製的宣泄而出。


    “你還有臉過來見我?”


    許酉問道:“你怎麽會這樣?”


    “不用你管,給我滾。”


    許酉當然不可能走,接著問道:“是仙元之力的反噬嗎?”


    冰仙是真的仙,不是鬥劍仙羅林這種自封為仙的人可比。


    冰仙的力量可是仙元之力,肉體凡胎怎麽可能承受。


    難怪之前司南殺了意劍宗的白須老者以後,著急迴天河穀,而且迴去以後好幾天沒有見到人影,期間天河穀還總有寒風吹拂。


    原來她自己也無法掌握冰仙的力量。


    想來這次被反噬,也是因為麵對楚風清動用了隱藏在身體裏的仙元。


    這讓許酉更是內疚。


    畢竟兩次都是因為他。


    “我能做些什麽?”


    “我不想和廢物說話,你給我滾。”司南聲音很虛弱,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動作。


    許酉說道:“你覺得不把補魂丹給楚風清,她會離開嗎?”


    “你怕死?”司南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麵向許酉,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鄙夷、不屑。


    “你知不知道,就是她害死的我家公子?”


    又是因為楚南……


    許酉緊緊握著拳頭,比鐵石還要堅韌的皮膚被指甲刺穿,鮮血直流。


    “你說的也沒錯,我是廢物,在仇人麵前卑躬屈膝。”


    “麵對楚風清,我害怕的不敢說話,不敢唿吸。”


    “我確實怕死,怕驚蟄死,怕你死,怕死了就無法報仇。”


    “無法報仇,黃泉路上,我如何去見我爹、我娘。”


    這一刻,許酉暫時放棄了許酉的身份,隱藏了融合許酉以後的改變。


    隻是直了直腰,整個人的神態、眼神、氣質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明是站在地上,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麽的高不可攀。


    “你~”司南整個人愣在當場,急促的唿吸著。


    “你能不能不要再有執念,就當楚南根本就不存在?”


    “不要再想著報仇了,他不值得你如此。”


    “你~”司南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


    她一直覺得奇怪,明明許酉那麽不像他家公子,明明判若兩人,卻總是感覺許酉和他家公子那麽想象。


    原來……


    “當初在天河穀,我說的話也都是騙你的,因為我怕死在天河穀。”


    “為了活著,才編了那麽多花言巧語騙你。”


    “實話告訴你,驅趕你離開靈武城以後,楚南從來就沒有想起過你,他甚至都忘了你的名字。”


    “但你還是叫出了我的名字!”司南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家公子這麽窩囊,還是個廢物,真的不值得你如此,放手吧!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該為了一個死人折磨自己。”


    這句話他是已許酉的身份說的。


    他不想說的,可真的不願意司南再次以身犯險,若是不說,總有一日司南還要找上楚風清。


    “真的是你。”司南眼含熱淚,顫抖著起身走來,沒走幾步,就踉蹌的倒在地上。


    不知是受傷太重,還是內心太過動蕩,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堂堂天河穀主,臉上掛著淚痕,那裏還有一點往日的威嚴,楚楚可憐的像一個小女孩。


    許酉往前一步,將司南抱在懷裏。


    寒冰之氣侵蝕,很冷。


    連心魂都是冷的,盡管如此許酉也不舍得放手,緊緊的抱著。


    身體結了層層寒霜,凝冰渡火自行運轉,源火也跳出火蓮遊走在經脈。


    司南的寒氣被許酉凝冰決吸收。


    同時渡火決把源火的熱力輸送到司南體內,助她壓製冰仙仙元的反噬。


    “這就是仙元嗎!”


    仙元比靈氣更加純粹、磅礴。


    “難怪仙法威力如此之大,竟能逼的楚風清動用大衍蒼光。”


    司南體內的寒氣異常兇猛,如果不是因為源火護著心脈,即便他修煉上古練體術和凝冰渡火也無法承受。


    很難想象司南每日都要承受什麽樣的痛苦。


    “難怪從來沒有見她閉關修煉。”


    如此冰寒的力量在體內侵蝕著心魂,能壓製已經是不凡,那還能分心修煉。


    也就在這時許酉驚奇的發現,凝冰決修煉的寒冰之氣絲毫不弱於冰仙的仙元之力。


    “這~”


    陰陽雙魚一直是個迷,即是當時身處高位,也追查不出雙魚佩的來曆。


    可以斷定的是,陰陽雙魚佩絕對不是凡間之物。


    不然雙魚佩演化出的雙魚氣海,怎麽可能承受不弱於仙元的力量。


    在為司南壓製仙元反噬之時,因為吸收了部分寒冰仙元,加之源火的跳動,許酉的修為也在攀升。


    很快,可能也就兩三天的世間,修為步入旋照中期九重,隻差一點就能突破至旋照後期,無奈司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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