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一聲唿喊傳到湖中央的花園。


    兩女子抬頭看向岸邊。


    驚蟄嬌軀一震,頓時愣在原地。


    嘴張了又張,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許酉縱身一躍,跳向距離岸邊數百米的湖中島嶼,快步跑去。


    許酉已想好,許久不見肯定要和驚蟄撞個滿懷,然後轉好幾個圈圈。


    誰知剛跑幾步,一坨泥巴照麵而來,唿了個嚴實。


    咦~!怎麽和我想的不一樣咧!


    許酉抹了一把臉,說道:“你要唿死我呀!”


    “你混蛋,你還迴來幹嘛,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哇~”


    說是這麽說,驚蟄一路小跑,飛奔而來,撲了上去,雙臂環繞掛在許酉的脖子上。


    “你說過不離開我的,我恨你,壞人,我要咬死你。”驚蟄並未嘴下留情,吭哧一口咬了上去。


    然而許酉的身軀雖然沒有達到銅皮鐵骨,但也堪比鐵石,極有韌性,普通刀劍難傷,更別提驚蟄那一排小牙牙。


    這一咬差點把驚蟄自己的牙硌掉,這讓驚蟄更是委屈,哭的也更是大聲。


    “哇~王八蛋,你一走就是兩年多,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許酉除了內疚,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是抱著驚蟄。


    中年說道:“蘭心,走吧!他們久別重逢,讓他們說說話。”


    張藍心眼中一抹柔情,笑了笑和中年離開了湖心島。


    他們並沒有走遠,在岸邊往島上看著。


    “乾元。”


    張藍心隻是喊了中年的名字。


    中年知道她要問什麽,說道:“事情我已查清,陳泰欺男霸女倒也是死有餘辜,而且我還查出陳泰背地裏和一個妖修修煉了引血術,目前已有淨濁二重。”


    “這麽說驚蟄殺他並不是什麽大罪。”


    乾元說道:“三千城不允許修行者殺凡人,對於修行者之間的自相殘殺倒是沒有太重的責罰。”


    “那她是不是要走了?”張藍心說著,眉宇間盡是不舍之色。


    這細微的表情都被乾元看在眼裏。


    乾元淡淡說道:“起初我確實準備今日一早就把她送迴去,現在我反悔了。”


    “嗯?”


    張藍心不解的問道:“明明沒有多大罪過,為何不放驚蟄離開?”


    乾元說道:“那個少年是金鼎上人的弟子。”


    張藍心心驚不已,頓時也明白乾元的想法,說道:“你不是說金鼎上人已經死了嗎?”


    乾元解釋道:“我確實聽聞金鼎上人已死,但也隻是聽說。


    他以道心起誓,引出真元精血並沒有遭受天譴,說的應該是真的。”


    隨後乾元把和許酉的約定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張藍心低聲問道:“如果三年後他找不到補魂丹,你難不成真的要把驚蟄交給靈殿?”


    乾元笑著說道:“怎麽會,三年以後無論那個少年有沒有找到補魂丹,我都會讓驚蟄離開。”


    張藍心說道:“可他們兄妹才剛剛相聚,就又要分開。”


    乾元也是沒有辦法,張藍心魂魄受損已經三年,如果三年之內不能找到補魂丹,就是真的仙人下凡也救不迴來。


    而他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求的人也都求了。


    他們不是修真世家,更不是出自名門大派,所以沒有人能拿的出補魂丹,也湊不出買補魂丹的靈石。


    或許是天意把許酉送到他的麵前,無論如何他都要賭一把,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


    乾元道:“你不是喜歡她的,剛好讓她在陪你玩三年,三年後那個少年沒有找到補魂丹,我陪你一起死。”


    “乾元……”


    張藍心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就被乾元打斷。


    “你不用再說,世間沒你,我絕不獨活。”


    “我不舍得你死。”張藍心像個小女孩一樣爬在乾元的懷裏,嚶嚶啜泣著。


    “那就祈禱他能夠找到補魂丹。”


    湖心島的花園裏,許酉訴說著之前的經曆,聽的驚蟄熱血沸騰又心驚膽戰。


    對許酉來說還好,求生的意誌占據了全部精力,根本沒有功夫想其他。


    而對驚蟄來說,卻是確確實實思念了兩年零七個月。


    “你以後要是再敢離開我那麽久,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許酉聽到驚蟄這麽說,心中越發的內疚,苦笑道:“我恐怕還得離開三年。”


    “你什麽意思?”驚蟄的眼頓時就變的紅了起來,咬牙切齒的似乎要把許酉吃了。


    “你殺了人,還是凡人,我和令主達成共識,三年之內找到補魂丹,他就把此事瞞下去。”


    “我~”驚蟄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對於三千城的規則知道了很多。


    修行之人殺害凡人,罪行很大。


    當初她以為許酉死了,萬念俱灰,已經不在意是死是活。


    然而現在許酉才剛迴來又要離開,原因卻是因為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死了,我……”


    許酉寵溺的笑著,揉了揉驚蟄的頭,說道:“這不怪你,怪我,我應該早些迴來。”


    如果當時和韓峰一起離開死人穀,莫若不會因為他三人的離開就提前暴露目的,所以不會有危險。


    而且早些迴來驚蟄也不會自暴自棄,從而殺人。


    所以說這一切都怪他,怪他貪心不足蛇吞象,竟想從築基期的修士手中搶奪資源,這才導致了一切。


    “酉酉~你不要去好不好,我殺的人,我給他償命。”


    看著驚蟄水霧朦朧的雙眼,許酉欣慰的笑了。


    “信不過哥嗎?哥答應過你的事那件沒有做到?”


    “三年而已,可能不到三年,等我找到補魂丹就迴來接你,從此天大地大,咱們想去哪就去哪。”


    “但是答應我,在我離開的時間,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要再做傻事,相信我能擺平一切……”


    話沒說幾句,韓峰來了。


    韓峰清晨沒有找到許酉,猜測許酉肯定是獨自去了令主府,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見許酉和驚蟄都沒事,而且事情已經解決,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越發的摸不著頭腦。


    “這就沒事了?”


    “也不能說沒事,目前是沒事。”


    “現在沒事就好,補魂丹的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那倒不用。”


    許酉接著說道:“對了,天睛花雖然已經幹枯,潤水以後應該能複原,你還是先為子韻醫治眼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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