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這就去跟魚頭標說。”


    串爆擔憂地看著兒子,答應道。


    “老豆快去,我要看著邵氏邁入深淵!”小燦躺在病床上,咬牙切齒道。


    說到恨處時,還用力握緊了拳頭,導致點滴的管裏迴流了一絲血液。


    串爆見狀,趕忙撫摸兒子胸口安撫道:“兒子乖,兒子乖,不要氣,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養好身體才能擁有美好的未來。”


    小燦搖搖頭道:“老豆,我現在就算是死,也要拉邵氏陪葬。”


    “好,你消消氣,我一定拉他陪葬。”串爆附和道。


    “你快去老豆,醫生說我受了內傷,如果不能在兩天內將邵氏的新聞公布出去,我會氣到爆血管死的!”


    小燦用盡身體力氣,推了一把串爆。


    “好,我現在就去,兒子你頂住。”


    串爆見兒子這麽執著於報仇,害怕他自尋短見,隻能依著他說的做。


    剛要轉身出門,身後又傳來了兒子小燦的聲音:“老豆。”


    “怎麽了?”串爆迴頭。


    “幫我交一下藥費,藥費還沒有交。”


    可憐串爆剛靠打牌贏來了三千塊,就要這樣付之東流了。


    串爆摸摸口袋裏的錢,雖有不舍,但是為了兒子,也管不得那麽多了。


    他點點頭,讓小燦多加休息,便下樓去交醫藥費了。


    交完醫藥費後,串爆開著自己的小破車來到旺角菜市場門口。


    下了車後,朝最裏麵的魚檔直奔而去。


    他做和聯勝龍頭的時候魚頭標就在這裏賣魚了,所以他知道魚頭標的位置。


    一來到魚檔,就逮住一個正在給顧客稱魚的工仔,問道:“你們老大呢?”


    “標哥啊?標哥去陳氏影業了。”


    “媽的,好巧不巧現在不在。”串爆直接吐了一口唾沫到魚缸裏。


    “阿叔,你這樣子我怎麽做生意啊?”工仔一邊把裝進黑色袋子裏的魚頭遞給街坊,一邊埋怨道。


    串爆直接罵道:“去你的,不知道老子是誰?敢這麽跟我說話?”


    工仔問道:“你誰啊?”


    “和聯勝上上任龍頭,串爆,你不認識?”串爆走到魚檔裏,拉出一張矮小的木凳坐了下來,他準備就在這裏等魚頭標迴來。


    “串爆?我還說我是林懷樂呢,你信不信?”工仔不甘示弱,反嗆道。


    “哎呀呀,居然這麽跟我說話,活膩了你。”串爆騰的從凳子上站起,衝上前就要對工仔動手。


    可他畢竟已經年過半百,哪裏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對手,隻一迴合,便被工仔給掐住了脖子。


    “鎖我喉是吧?”串爆不斷揮舞著雙拳要打這名工仔,但是工仔人高馬大,手臂奇長,稍稍伸直,串爆就無法傷到他分毫。


    “放開我!”串爆打累了,拍開工仔的手,迴到木凳上坐著,氣喘籲籲。


    “臭小子,你老大魚頭標見到我也要叫我一聲串爆哥,你居然打我?等他迴來要你好看!”串爆罵道。


    “切,為老不尊,你就坐著吧,我不伺候你了。”工仔不再理會串爆,轉頭賣魚去了。


    “臭小子,等下有你好看。”串爆又罵了一句,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一包雙喜香煙,點燃抽了起來。


    這一刻,他才感覺氣順了不少。


    不多時,魚檔外魚頭標的聲音傳來:“阿晶,魚都賣的怎麽樣?”


    隻見工仔看到魚頭標後,趕緊迎了上去,埋怨道:“別提了標哥,本來還有幾個客人的,但是剛來一個老頭挑事,我和他打了一架,把顧客都嚇跑了。”


    “什麽?你糊塗啊,不知道躺下來讓他賠醫藥費嗎?”魚頭標道。


    “我也是一時氣不過嘛。”工仔嘟囔道。


    “那老頭跑遠了沒?我帶人去給他揍一頓。”魚頭標道。


    工仔聞言,卻指指魚檔裏,說道:“那老頭囂張的很,挑事了不走,現在在我們魚檔裏乘涼呢。”


    “什麽?”魚頭標怒不可遏,直接衝進了魚檔裏。


    雖說他魚頭標是整個和聯勝混的最差的堂主,但也沒到被人蹬鼻子上臉還不敢還擊的地步。


    今天他就要讓這個老頭看看,他這個堂主不是白當的。


    “老頭,你找死…”狠話還沒放出來,魚頭標看著坐在板凳上吞雨吐霧的串爆,愣在了原地。


    “串爆哥?你怎麽來了?”魚頭標問道。


    旁邊的工仔聞言,立刻吐了一口唾沫。


    什麽,這老頭,居然真的是上上任龍頭?


    “哼!”串爆氣鼓鼓地站起來,來到魚頭標麵前,指著工仔道,“魚頭標,你怎麽管教的小弟,管成這樣子,不單單和我頂撞了,還打我。”


    魚頭標雖然看不起串爆這個和聯勝史上最窩囊最護犢子的龍頭,但是表麵上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尊重。


    趕忙拍拍工仔的後腦勺,命令道:“還不給串爆叔道歉?”


    工仔也是識趣,直接對著串爆來了一個90度鞠躬:“對不起串爆叔!”


    串爆被這一喊聲嚇了一跳,罵道:“去你媽的,想嚇死我啊?”


    撫摸了一下胸口,又道:“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放過你。”


    隨即他不再理會和自己產生爭執的工仔,轉而對魚頭標說明來意:“阿標啊,這次我來找你,是有要緊事啊。”


    “串爆哥你講。”魚頭標道。


    “是這樣子,前段時間我兒子小燦不是請你幫邵氏去搞亂陳氏嗎?現在他因為一些原因被邵氏給解雇了,還讓他們老板叫人打了一頓,正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你看,小燦雖然已經不在和聯勝,但起碼我還在這,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幫他一個忙?”


    串爆湊到魚頭標耳邊商量道。


    口中惡臭散發出來,讓魚頭標有些頭暈腦脹。


    魚頭標挪挪身體,盡量和他保持距離,隨後說道:“什麽忙?”


    “你看,能不能把邵氏請你搞陳氏這個消息公布出去,讓邵氏名聲掃地,這樣子,也為我們和聯勝爭一口氣嘛。”串爆道。


    魚頭標聞言,心想:“原來你隻是想利用社團的力量,解決你們的私人恩怨啊。”


    他若有所思,片刻後搖搖頭道:“不行的串爆哥,我收了錢,怎麽能做出賣雇主的行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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