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傷的極重,肺部嚴重受創,這麽長時間卻一直沒有好利索。肺為嬌髒,若不細心調養,必會留下病根。


    劉禦醫開的方子沒錯,應該是魏禹沒有好好用藥。


    夏東珠蹙著眉心看他。


    魏禹止住了咳,一臉的羞赧,“別擔心,我無事。”


    夏東珠輕輕一笑,“我不擔心,隻要你乖乖按時吃藥,我就有信心為你治好肺疾。”


    冬梅和夏蓮一聽,臉上都露出驚喜。


    魏禹卻笑著搖頭,“不必那麽麻煩,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隻是最近天氣嚴寒,我操持生意,沒有好好休息而已。”


    夏東珠卻看著蓋在他腿上的絨毯,“是因為走的急時,你會喘不過氣來,甚至咳嗽不止。寒氣灌進肺腑,你會感到胸口銳痛,甚至出現頭昏目眩渾身乏力之感,所以才坐上木輪椅的對嗎?”


    冬梅眼睛一亮,大少夫人真是神了,說的一點都不假。


    魏禹依舊笑著搖頭,“沒有那麽嚴重,我身體好著呢!”


    夏東珠無奈地站起身,“夏蓮,將你家少爺推到床榻,為他除了衣衫趴在床上,我要為他行針。”


    “好的,大少夫人。”


    夏蓮答應的飛快,根本不等魏禹開口就飛快地調轉木輪椅,將他推進屏風後的床榻。


    魏禹一臉的赤紅,他想拒絕,卻又不想讓夏東珠擔心。隻得低著頭,任夏蓮將他推進裏間。


    “大少夫人,需要我做什麽嗎?”


    冬梅看夏東珠打開藥箱拿出銀針,便急切地問。


    “去拿些酒來。”夏東珠吩咐。


    冬梅應一聲,飛快地轉身去拿酒。


    夏東珠繞過屏風,就看到魏禹坐到床沿上,正在夏蓮的幫助下褪去上衣,他滿麵通紅,有點不敢看夏東珠。


    夏東珠有些好笑,明明是個大男人,卻靦腆的猶如少年。


    冬梅拿來了酒,魏禹趴在床上,夏東珠雙手用酒搓了搓,對魏禹道,“我現在按壓你的背部,若你感覺到痛,就告訴我一聲。”


    魏禹點頭。


    冬梅和夏蓮新奇地看著大少夫人在少爺背上又按又壓又揉,臉蛋都羞紅了。


    雖然大少爺與大少夫人曾是夫妻,可二人並未同房,如今這算不算肌膚相親?


    魏禹嘴裏發出一聲痛哼。


    夏東珠用手按壓著那個部位,撚起銀針在燈上消毒後便在肺俞穴紮了下去,隨後又連下了幾針,魏禹的額頭立馬冷汗涔涔。


    他整個身子都顫抖不已。


    冬梅和夏蓮瞧著少爺難受的樣子,也不再遐想連篇,心瞬間揪起來。


    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夏東珠才收了針。


    魏禹一張俊臉濕漉漉的,他始終未發出一聲。


    夏東珠對他輕輕道,“今日下針挺重,卻能緩解你的肺疾,至少讓你年節期間輕鬆很多。以後,我會定期來為你紮針,不出半年,你定然會痊愈。”


    魏禹嘴角抿出一縷笑意,低聲道,“多謝。”


    冬梅和夏蓮聞言也是驚喜不已。


    夏東珠直接吩咐她倆,“給你家少爺將衣衫穿好,再將劉禦醫的藥溫熱了端來。”


    冬梅和夏蓮高興地應聲,“是,大少夫人。”


    夏東珠笑笑,“都說了以後要叫我夏姐姐,將來你家少爺還要娶妻生子,這樣的稱唿,再不要叫了。”


    冬梅和夏蓮聞言臉上的喜悅慢慢散了。


    魏禹更是沉了眉目,一臉落寂。


    房間裏的氣氛顯得一下子沉悶下來。


    夏東珠收拾好藥箱就走出內間,冬梅跟出來,“大少……夏姐姐,今天大年三十,你陪著少爺用過午膳再走吧!少爺最近食欲一直不振,他已經輕減了許多。”


    夏東珠向屏風內看了看,淡淡一笑,“也好,今日大年三十,我親自下廚做幾道菜,你們也嚐嚐我的手藝。”


    冬梅高興地雀躍起來,跑向屏風後,“少爺,夏姐姐要親自下廚做飯,你中午一定要多吃點。”


    魏禹的笑容瞬間綻滿臉頰,不等夏蓮為他整好衣衫,就急切地跑出來。


    “你要親自下廚做飯?”


    夏東珠一邊卷袖子一邊道,“我手藝不錯的,大少爺今日可一飽口福。”


    魏禹笑著自薦,“我可以燒火。”


    冬梅和夏蓮一愕,隨後捂嘴笑。


    大少爺從未進過廚房,如今為了夏姐姐,竟然主動去燒火。


    夏東珠笑著走向廚房,魏禹緊跟著出門,遇到寒氣,他又咳嗽了兩聲,夏蓮急忙為他披上大裘。


    夏東珠停下腳步。


    魏禹卻笑著擺手,“我已經好多了,之前咳得更厲害,我心裏高興,你別趕我迴屋。”


    夏東珠歎息一聲,轉身繼續走。


    廚房裏,四人忙的熱火朝天,笑語不斷。


    魏禹是不會燒火的,整個廚房被他弄的煙霧滾滾,冬梅和夏蓮好笑不已。夏東珠忙活半天,終於將四菜一湯做好。


    一個香氣四溢的鮮菌湯,排骨胡蘿卜,冬瓜炒雞丁,蘑菇肉末,番茄鱈魚。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四人端著飯菜高興地迴到庭堂,魏禹坐在主位,夏東珠坐在了客位,冬梅和夏蓮雖然是婢女,但自小伺候魏禹,甚是親近,便一起上了桌,二人坐在下首。


    今年大年三十,四人互相道了祝福的話,便歡喜地開動。剛吃了一口,外麵突然傳來魏嫣的聲音。


    “哥,你在屋裏嗎?芸兒姐姐來看你了。”


    魏禹一聽,臉上的喜色消失,慢慢放下筷子。


    冬梅和夏蓮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們都看向了魏禹,臉色極是複雜。


    大少爺曾是肖大學士的得意門生,肖芸是肖大學士的獨女,一直對少爺頗有好感。


    隻是沒想到,大年三十她竟然來了這裏。


    還把大小姐也招到了這裏。


    冬梅和夏蓮心裏都不由打起鼓。


    魏禹沉默片刻,對冬梅點點頭,“讓她們進來吧!”


    冬梅頷首,急忙拉開門迎出去,“大小姐,肖小姐你們來了。”


    魏嫣穿著一身桃紅的新襖子,披著雪白的狐毛大裘,趾高氣揚地瞪著冬梅。


    “幹什麽呢?這麽長時間才出來相迎。今兒芸兒姐姐可是給哥哥送年夜飯,你們竟然如此怠慢,看我迴去不告訴娘,讓她打斷你們的腿。”


    肖芸兒眉心一皺,急忙拉住魏嫣。


    她父親曾是翰林院大學士,她也飽讀詩書,自然知道魏嫣是想為她立威爭臉子,可她越這樣,越是讓她極難堪。


    她輕婉的聲音,“是我不請自來,怎能怪罪冬梅?嫣兒,大過年的,你不要找事兒。”


    魏嫣立馬轉身笑,“都聽芸姐姐的,我哥哥肯定正在屋裏等著你。”


    魏嫣覺得,若是大哥能娶肖芸,魏家才是真正的高攀。肖大學士德高望重,極受文人推崇,地位非同一般。


    冬梅急忙笑著對肖芸福了福,“肖小姐見諒,婢子沒能遠迎。”


    “是我不請自來,都說了不怪你。”


    肖芸脾氣極好地拉了冬梅一下。


    冬梅卻身子一閃,躲過她的手。


    肖芸一怔。


    冬梅低著頭,謙恭地道,“我家少爺就在屋裏,肖小姐趕快進屋暖和。”


    魏嫣提著裙子率先踏上台階,手猛地一推,屋門就打開了。肖芸慢慢跟上,冬梅咬著唇跟在最後。


    魏嫣一眼就看到夏東珠,她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坐在哥哥的身邊。


    魏嫣立馬尖著桑子,一股火躥上來,手一指夏東珠,“你怎麽在我哥哥的府裏?你和我大哥已經和離了。你還敢不要臉子地糾纏他,你知不知道廉恥?”


    魏禹一聽,立馬寒了臉,“魏嫣,閉嘴。”


    肖芸立在門邊也是怔住了。


    聽了魏嫣的話,她立馬看向夏東珠,瞬間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夏東珠眼眸晶亮地也正望向她。


    四目相對。


    肖芸臉漲通紅。


    夏東珠卻淡淡地笑了笑,她慢慢站起身,“見過肖小姐,我聽說過你,你是肖大學士的獨女,與大郎是師兄妹。”


    肖芸有片刻的尷尬,但看到夏東珠大大方方灑意不羈的樣子,覺得她根本不是魏嫣嘴裏的卑賤之人,她頓時心生好感。


    她也急忙報以微笑,“我,我今日隻是來……”


    “大郎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


    夏東珠善意地打斷她,“我會醫術,知道大郎受傷了,便前來給他診個平安脈。如此,這便要迴去了。”


    說完,夏東珠拎起了旁邊的藥箱。


    魏禹立馬看向她,滿眼歉意,滿眼不舍,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想挽留,卻說不出口。


    肖芸看到魏禹看向夏東珠的眼神,她咬著唇,垂下眼。


    “既然如此,你還不趕快走。“


    魏嫣抱著肩,急吼吼地對夏東珠甩冷臉。


    肖芸卻看到滿桌的飯菜一點未動,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她不由歉意地看向魏禹。


    “師哥,正好我也做了一些飯菜,爹娘讓我給你送來。你和夏娘子也一起嚐嚐吧!我已經用過了午膳,我在花廳喝茶等著你。”


    魏禹站起身,看向夏東珠,殷切挽留,“既然師妹都這樣說了,你就留下來用過午飯再走吧!”


    夏東珠覺得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太尷尬了。


    她正猶豫,不想魏嫣又驚叫一聲,“肖姐姐,你忙了一個上午,根本還未用午膳,你做的飯菜不能便宜這個賤\/人!”


    魏嫣話一落,肖芸立馬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魏禹慢慢放開夏東珠衣袖。


    夏東珠安慰他,“大郎,照顧好自己,我先迴去了。過年一定要好好的。”


    魏禹身子搖晃著,慢慢垂下眼瞼。


    冬梅和夏蓮都難受死了。


    “夏姐姐,我送送你吧!”


    “好的,冬梅。”夏東珠佯裝輕鬆地笑著,“多謝你了。”


    冬梅扯著她就走。


    她倆剛跨出門,屋裏就傳來魏禹嘶心裂般的咳嗽。


    冬梅一抽泣,“少爺太難了。”


    夏東珠拉住冬梅,“那個肖小姐不錯,她與大郎才是般配。我瞧得出,她是個善良的女子。冬梅,多勸著你家少爺點,能遇到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不容易。”


    “可少爺心裏隻有你。”


    冬梅哭了。


    夏東珠歎息,“冬梅,我與你家少爺已經錯過了,此後也永不可能。你也看到了,我給他帶來的,永遠隻是災難。魏家容不下我。不能得到家人認可的夫妻,是可悲的。永遠走不到白頭。不如就此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夏姐姐,”冬梅突然轉身抱住她,“我真舍不得你,少爺也舍不得你。”


    夏東珠歎息一聲,抱了抱冬梅,“迴去吧!你家少爺需要你。”


    夏東珠推了推冬梅,隻身走進風雪中。


    冬梅望著她遠走,片刻哭成個淚人。


    大年三十的南蕭京城是喧鬧的,家家戶戶門外都掛起了紅燈,鞭炮聲聲。許多孩童在風雪中戲鬧。


    唯有夏東珠,卻感到滿身的孤寂和寒意。


    除了醫館,她和娘也無處可去了。


    雪中城更是傷心地。


    不管日子有多難,她都必需堅持下去。


    “敢問前麵可是夏娘子?”


    夏東珠一抬頭,就見一個穿著北疆軍服的青年迎麵走來,在她麵前大約三四步的地方停下。


    與大哥夏南宇一路同行,自然識得北疆將士的軍服,隻是她有些不解。


    “是,不知你找我何事?”


    那將士抱拳,“我家少將軍有請。


    夏東珠立馬向四周看了看,現在她就在朱雀大街,隻是風雪極大,根本看不見夏南宇的身影,她不由疑惑。


    “夏將軍此刻不應該去宮裏參加宮宴的嗎?怎會找我?”


    那青年將士見她疑心,不由露齒一笑,“我家少將軍確實到了宮裏,可他跟青城王打了一架。身上的舊傷複發,被從宮裏抬了出來。如今正在家裏痛的亂叫呢!”


    夏東珠一訝,“他為何要跟青城王打架?”


    還在皇宮當著皇上和眾朝臣的麵。


    他倆究竟鬧的是哪一出?


    那青年撓撓頭,“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家少將軍很生氣,還把宮裏的禦醫都趕跑了,隻好讓小的來請夏娘子。”


    夏東珠點點頭,“好吧!”


    魏禹家就在將軍府斜對麵,而她並未走太遠,折身到了將軍府,也不過幾步遠的事。


    在前世,她隻記得大哥參加宮宴,當著皇上和眾朝臣的麵,將蕭玉翀揍了一頓。


    今兒,怎麽是他被蕭長荊揍了一頓。


    想想,夏東珠就覺得好笑。


    看來,夏大小姐的命運是真的改了。


    或許,她也已經開始了新的人生,隻是依舊還帶著前世的記憶罷了。


    跨進將軍府,夏東珠百感交集。


    這裏是她的家,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而今生,她卻隻能以陌生人的身份來到這裏。


    剛到了大哥的‘青楓苑’,裏麵就傳來他惱火痛叫的聲音,“小心點,沒看到老子受傷了嗎?你們若再敢笑,小心軍棍伺候。”


    那青年站在門外,“將軍,夏娘子請到了。”


    裏麵刹那沒了聲音。


    片刻,隻聽到夏南宇怪怪的語氣,“將夏娘子請進來。”


    估計他是吸著氣,忍著痛,說出的話極怪異。


    那青年笑著看向夏東珠,“夏娘子請吧!我家將軍就在裏麵,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說完,他轉身溜得極快。


    夏東珠剛踏上台階,房門一響,又有兩三個軍士走出來。看到夏東珠都呲牙一笑。


    “夏娘子來了,我家少將軍脾氣有點躁,你多擔待點啊!”說完,幾人抬腳也跑得飛快。


    夏東珠踏進屋子,一眼就看到夏南宇正扒在軟榻上,一身玉白的袍子上血跡斑斑,尤其以腰間血漬最多,印染一大片。


    夏東珠就知道他所謂的舊傷還是被狼咬的地方。


    夏南宇一看到她,就眥著牙笑,“你來了,快看看我的傷,痛死了。”


    夏東珠一掃屋子,“婢女都到哪裏去了?怎麽屋裏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夏南宇動了動身子,“本將軍有親衛,不需要婢女伺候,主要是不習慣。”


    夏東珠臉一黑,放下藥箱,去查看他的傷。見他不僅腰間舊傷複雜,臉上也有些青紫,胸口上還有個大腳印子。


    看來二人打的很激烈。


    “是否能坐起來?外袍必須脫掉。”夏東珠皺眉。


    夏南宇看著她,慢騰騰坐了起來,伸手散了衣扣,手臂剛脫掉一隻袖子,就痛的滿頭冷汗。


    夏東珠也不避男女大防,直接動手幫忙,“你腰間的傷是被狼嘴撕裂,本來難愈合。迴京路上日夜趕路,又牽動傷口。現在你為何又要與殿下打架?”


    夏南宇幹趣放下手,任夏東珠給他脫掉衣衫,聽了她的話,他低喃道,“是必須要打這一架。”


    夏東珠疑惑地看他一眼,“我需要熱水和酒。”


    夏南宇立馬看向門外,“成楓,去端熱水,再拿壇酒。”


    門外親衛應了一聲,不屑片刻,帶夏東珠前來的那個青年走進來,手裏端著熱水,腋下夾了一小壇酒。


    成楓脾氣很好,衝夏東珠笑笑,“夏娘子可需要我留下來打個幫手。”


    “如此甚好,按壓住你家將軍。”


    “啊!”


    成楓撓撓頭,似乎有點不敢。


    夏東珠用熱水給夏南宇清理傷口,他腰間的傷口崩裂,之前縫合完全撕開,觸目驚心。必須重新縫合。但沒有麻藥,自然疼痛無比。


    “無需他,你直接來就行。”


    夏南宇自然知道她的用意。


    夏東珠清理了傷口,嘴裏含了一口酒就噴在了瘡麵上,夏南宇咬著牙忍著,成楓臉一下子白了,雙手按壓住將軍,其實是抱緊他。


    夏南宇並未推開他。


    夏東珠動作飛快,用刀子剔了腐肉,飛快地進行縫合,將‘神仙渡’全部灑在傷口上,最後用紗布按住傷口,再用紗布在腰上纏了幾圈,夏南宇僵硬的身子才放鬆下來,重重吐出一口氣。


    成楓再也不笑了,端起盆裏的血水就走出去。


    其實跑走的親衛都守在門邊,看到成楓端著血水走出來,每個人臉色都極嚴肅。


    夏東珠端來一杯熱水,又遞上一顆藥丸,“將藥吃了,傷口不能再起炎症。我不管你和殿下究竟有什麽計劃,但你絕對不能再動武。否則,你的腰就會被挖出一個洞,此後,你永遠都別想再騎馬射箭上戰場了。”


    夏南宇自然知道其中厲害,看了夏東珠一眼,乖乖含了藥丸吃下去。


    夏東珠自然而然地走到箱籠給他拿出一套幹淨的衣袍,夏南宇看著她,心裏一動。唇角立馬勾出笑意。


    在夏東珠的心裏,他是大哥,自然無男女之情。


    可看在夏南宇眼裏,卻是不一樣了。


    夏東珠自從有了給蕭長荊穿衣的經驗,此刻幫助夏南宇穿衣便順暢多了。


    她一臉的淡然。


    夏南宇卻紅了紅臉,“我肚子餓了,從早晨到現在都沒吃飯,你能為我去廚房找點吃的嗎?”


    夏東珠一怔,他還真不客氣。


    不過,她似乎也有點餓了。


    “等著,我去廚房看看。”


    整個將軍府都是二嬸一手把持,前世她沒下過廚房,但自然知道府裏的規矩,廚房任何吃食都是有數的。


    大年三十,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員從皇宴迴府,一家人還是要坐在一起守歲的。所以廚房往往備著年夜飯。


    夏東珠到了廚房,廚房裏的人自然不認識她。


    她說明來意,果然,廚娘們都極不樂意,拿嬸娘當擋箭牌,已經備好的年夜飯,根本不讓她拿。


    無法,她隻得親自下廚做了兩碗麵。


    堂堂將軍府的大少爺,過年竟然連塊肉都吃不上。夏東珠隻得弄了幾個荷包蛋,抓了一把青菜放鍋裏。


    廚娘們冷眼旁觀,沒有一人上來幫忙。


    夏東珠端著兩大碗麵迴到夏南宇的住處,興許是在邊疆住久了,兩碗麵,也能讓他興奮不已。


    坐在桌前,夏南宇端起碗就大吃起來。


    本來有一碗麵是夏東珠為自己準備的,可見他像是餓極了,三下兩下就幹完了一碗。接著手一伸,又將另一碗拽到自己麵前,連看都沒看夏東珠,隻顧自己悶頭大吃。


    夏東珠歎息一聲,慢慢退到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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