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夏東珠聽到了藍姑姑的慘叫聲。


    院子裏似乎還起了刀劍相擊聲。


    抱著她的男人結實而高壯,從背後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屋重重地摔在地上。


    夏東珠模糊的視線看不到男人的臉,隻見一條白綾從梁上垂下來。


    男人竟然想將她吊死。


    夏東珠搖晃地爬起來就往外跑。


    腰身被一粗壯的手臂勾住,男人很粗魯,從後麵推抱著她直接將她的脖子往打好死結的白綾上掛……


    她頭暈目眩,雙手反剪使不上力,叫不出聲,隻能被動去送死……


    夏東珠被吊在了白綾上,腦中一片窒息,她本能地用雙手抓住白綾,試圖喘息。


    身後的男人終於走到她麵前。


    “袁……成……龍……”


    夏東珠從嗓子裏滑出這三個字。


    袁成龍猙獰地笑著,異常變|態地欣賞著夏東珠的掙紮,似乎這樣更能令他興奮。


    他的髒手在夏東珠身上遊走。


    “昨日壞了爺的好事,我看今日還有誰能來救你。”


    說著,他一手就撕碎了夏東珠身上的外衫,勾掉了她小衣的帶子,露出裏麵殷紅的肚兜。


    夏東珠羞憤至極。


    “袁……成……龍,你……不……得……好……死。”


    袁成龍要羞辱她。


    夏東珠拚命掙紮,她不能這樣死。


    前世的記憶像一把烈火燒灼著她,那種屈辱,她絕不能再嚐,夏東珠伸腿就踢向袁成龍。


    袁成龍已經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扔到地上,見夏東珠踢來,他嘎嘎笑著,淫邪無比,伸手就抓住她兩條細腿。


    屋外的濃煙飄進屋子,夏東珠越來越感到窒息,即便她有吃雷的力氣,可此刻卻渾然使不上。雙腿被袁成龍握住,她隻有死命地踢騰掙紮,心頭卻湧滿絕望。


    她對這種屈辱滿腔憤恨。


    可她被吊在白綾上,嗓子發不出任何的唿救。


    誰能來救救她?


    夏東珠發誓,隻要能脫此險境,此生,必做牛做馬來相報。


    ‘嘩啦’一聲,屋頂傳來一聲劇響。


    緊接著一個人影突地從頭頂落下,衣襟飄飛如大鵬展翅,屈起一腿,從上而下用膝蓋重重頂在袁成龍的胸口。


    他仿佛帶著千鈞的力量,直接將袁成龍狠狠地撞在地麵上。


    夏東珠都能聽到地麵碎裂的聲音。


    可見來人力氣究有多大,袁成龍被他壓製毫無還手之力,來人揮起拳頭,左右開弓,狠狠將袁成龍的腦袋往地麵上砸。


    他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音就被砸暈。


    得救了。


    頭頂的寒風灌進來,夏東珠感激涕零,深深吸了一口氣。


    周圍濃煙嗆人,她的意識也有些渙散,不用那樣屈辱去死,她求生的意識也鬆下來,整個人仿佛深入水底,那種瀕死的窒息感,如此熟悉。


    她垂下了兩條手臂。


    “下來。”一聲焦急。


    有人抱住了她的腿,往上托舉,試圖將她從白綾上解救下來。


    這個聲音怎麽那麽熟悉?


    夏東珠模糊中又睜開眼,腦海中想到了大寶二寶,她一下子振作起來,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白綾,可試了幾次,終是徒勞。


    蕭長荊急忙抽出佩劍,刷地割斷白綾。


    夏東珠身子瞬間下墜。


    沒有意識,沒有理智,她整個身子都落在男人懷裏。


    一股混雜著藥香薄荷香的味道撲鼻而入,讓她感到安心又安心。本能地抱住眼前這根救命的浮木,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四肢纏上去,臉往他頸窩中埋,試圖尋找新鮮的空氣……


    “混賬!”


    蕭長荊為了抽劍割白綾,本是單手抱她,夏東珠這般重重地纏上來,將身子整個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他惱恨一聲,身子往後退兩步,毫無意外被夏東珠撲倒在地……


    “殿下,火撲滅了。”


    南轅永遠是個冒失鬼,撲滅了火,第一時間衝進夏東珠的房間。房間彌漫著濃煙,但燈沒滅,依稀能看到房內情況。


    他一下子呆住了。


    入目的情形,香豔又荒唐。


    夏娘子像無骨的八爪魚一樣纏在爺身上,衣衫不整,二人滾躺在地。


    夏娘子貼著爺,緊緊地貼著,嚴絲合縫,就像吸食人骨髓的妖精,長在了爺身上。


    她頭上的血,染紅了爺的錦衣......


    淩亂的發絲,雜亂地繞在爺的頭上……


    南轅張著大嘴,一時間手足無措。


    “爺……”


    他弱弱喚一聲,心疼死爺了。


    隻能走上去,伸手想將夏娘子從爺身上剝下來。


    不想蕭長荊卻扯過自己身下的大裘瞬間將夏東珠罩住,甚至對著南轅沒好氣地怒吼。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南轅感覺一下子不好了,拍拍屁|股慌不疊地跑出屋。


    夏東珠動了動,雙手撐在蕭長荊肩頭抬起頭。


    “是你……”


    蕭長荊急忙轉過臉,惱羞一聲.


    “你以為是誰?”


    昏暗的燈光下,青城王似乎臉紅了。


    夏東珠急忙低頭瞅自己,哇啊一聲,羞得兩手急忙護在胸前,身子又重重地跌迴蕭長荊身上。


    蕭長荊咬牙,“還能起嗎?”


    夏東珠臉似火燒,在他頸間搖搖頭。


    “我沒力氣了,你來動……”


    蕭長荊:“……”


    屋裏煙霧嗆鼻,但屋門打開,外麵清冷的空氣衝進來,蕭長荊動了動。


    他此生從沒與女子如此親密無間,那肌膚相觸,即便隔了衣衫,依舊灼人。


    特別是小娘子兩條瘦長的腿扣在他勁腰兩側,緊緊裹著他,仿佛要把他夾斷。


    蕭長荊脊背發麻。


    心跳如火。


    這次他沒有碰她的腰,直接兩手撐在她肩頭,一個起勁就坐起來,隨後單手拍地,二人就站了起來。


    溫軟馨香的大裘當頭就罩在夏東珠頭上。


    “穿上。”


    夏東珠清醒了不少,恢複了些體力,她來不及找衣服穿,隻得披上他的大裘。


    “快去救大寶二寶,他們被路青瑤帶走了。”


    “嗯,她跑不了。”


    蕭長荊轉身撿起佩劍。


    夏東珠看到了昏厥的袁成龍。


    她一把奪過蕭長荊手裏的佩劍,提著就走過去。


    蕭長荊想說什麽,臉上一狠,終沒有阻止。


    夏東珠走過去,揚起寶劍直接在他襠間一劃,一股血線崩出,袁成龍頓時醒來,痛嚎一聲,捂著褲|襠就在地上打起滾。


    夏東珠提著寶劍就跨出房門,見院子裏躺了一些黑衣人的屍體,皇城司的禁衛軍正在收拾殘局。


    藍姑姑坐在院子裏,垂頭喪氣。


    火已經被撲滅了,廚房燒塌了,雜物間燒毀了半間,連接著藍姑姑,西京和路青瑤的房間都燒壞了門窗。


    還好,還沒燒得她傾家蕩產。


    眾人瞧著夏東珠,神色都極是複雜。


    小娘子額頭流了血,頭發散亂,衣裙破碎。誰都能想到,她究竟經曆了什麽……


    此刻,她披著爺的大裘,手握爺的寶劍,神情平靜而悲憤。


    袁成龍的痛叫驚天動地,除非傷了那個地方,不然,不會這般鬼哭狼嚎。


    眾人都不由瞟了瞟自己下|身,望著小娘子,脊背都打著冷戰。


    夏東珠走下廊,手一摔,蕭長荊的寶劍就深深插|入地麵,眾人不由吸了口涼氣。


    小娘子力道十足,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娘,你沒事吧?”


    藍姑姑聽到夏東珠的聲音,抬起頭,兩隻眼睛哭的紅腫,手一指。


    “丫頭,房子燒塌了,這得花多少銀子才能修好?”


    藍姑姑心疼死了。


    夏東珠扶起她,“沒受傷就好。”


    “路青瑤現在哪裏?”


    夏東珠安撫好藍姑姑,轉身看向蕭長荊。


    蕭長荊抱肩站在廊上,眼眸瞟了瞟夜空,“白馬河上。”


    夏東珠二話不說直接奔向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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