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地底深處,怎麽藏著這麽一頭恐怖的兇物?”


    望著那一尊龐大到難以想象,被鎖鏈牢牢拘禁在這裏的‘巨龍’。


    即便黎淵,也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頭皮發麻。


    這東西實在是太大了。


    甚至隻需一隻爪子,就能將一座普通基地市拍成廢墟。


    地麵上的大裂縫,八首黑鱗怪蟒,還有數之不盡的癲狂異獸群。


    顯然都和這頭巨龍有關。


    黎淵深吸一口氣,目光望著周身散發出濃鬱癲黃光焰的巨龍。


    僅從外表看,和宇宙十大古族之一的太蒼古龍族很像。


    但太蒼古龍族傳承的是力之大道,與肉身大道,和眼前這頭巨龍有著極大差異。


    黎淵正思索時。


    下方那尊被鎖鏈牢牢禁錮住,像是已經死去數萬年的巨龍。


    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股癲狂氣息與狂風驟雨般頃刻彌漫開來。


    半神以下生靈,被這股氣息沾染後,都會變成隻知殺戮的異獸,身體也會發生極大蛻變。


    黎淵身上的恆星戰鎧燃燒著金色光焰,將這股癲狂氣息盡數隔絕。


    目光死死望著那一雙比籃球場還要大的瞳孔。


    表情凝重,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誰知下一秒。


    黎淵周身空間突然一陣劇烈變幻,不等他反應過來,地底深處的場景已經消失不見。


    而是變成了一座青石鋪設,望不到盡頭的星空廣場。


    那頭被恐怖鎖鏈牢牢禁錮的巨龍,也同樣消失。


    被一個身著布衣,頭發胡須發白,垂落到地麵上的枯朽老者取代。


    一雙昏黃的眸子,正虛弱無力的望著他。


    “星空道場。”


    黎淵認出這個青石廣場的來曆。


    傳說中。


    一些通天絕地的大能,因為祖星無法繼續承載祂們的力量,都會選擇離開祖星,前往浩瀚星空中開設道場。


    繼續參悟大道,希望能超脫這片宇宙。


    能開設星空道場的,無一不是遠古大能,實力大都擁有傳說中的武神層次。


    但不意味能開設星空道場的,就一定是武神。


    一些因為特殊原因,無法繼續被祖星承載的半神大能。


    同樣也會來到宇宙深處,開設星空道場。


    眼前這頭疑似太蒼古龍的巨龍,大概率就是這個例子。


    否則它如果真的是武神境界,黎淵壓根就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早就使用時間領域,與空間法則,拚盡一切辦法逃離這裏了。


    同時。


    這裏也不是真的什麽星空道場,大概率就是一個幻境而已。


    黎淵的身體,此刻已經在地底深處,與那頭大到難以想象的巨龍對峙。


    眼前這個布衣老者。


    應該就是巨龍神魂的具象化。


    正好,黎淵也不想在地底,與這頭老龍大戰,攪得華夏大地天翻地覆。


    先看看它究竟是什麽來曆。


    這時。


    老龍似乎剛睡醒一樣,枯黃的眸子恢複幾分清明,看著前方懸浮的黎淵。


    聲音沙啞緩緩開口:“......後生,現在是人皇曆多少年?”


    “人皇曆?”


    黎淵沉吟片刻,什麽都沒說。


    現在看來,這頭老龍比他想象的還要久遠一些,心底忌憚之意更甚。


    沒有得到黎淵迴答。


    老龍滿臉疲態的抬起頭,目光似乎穿過一層層空間,落在華夏大地上。


    當看到此時地麵戰場上,那些微小生靈身上陌生的鎧甲和武器後。


    神情似乎愈發蒼老沒落了。


    轟——!


    黎淵數十億的精神念力席卷而出,將整個星空道場完全覆蓋。


    阻止了老龍繼續探查華夏大地的神念。


    右手張開,鳳炎戰刀出現在手中,嗓音深沉:“不管你是什麽來曆,但這裏是我人族華夏大地,任何膽敢冒犯者......死!”


    說完。


    戰刀掀起一道熾熱刀芒,隔空朝老龍襲殺過去。


    老龍沒有任何動作。


    熾熱刀芒即將落在他身上時,像是撞到一堵無形牆壁。


    哢嚓一聲全部破碎,化作一團火光消散一空。


    見黎淵眉頭一皺,還要繼續出手。


    老龍聲音幹啞開口:“如今人境,可有人皇後人存世?”


    “當初老夫犯下大錯,是人皇將老夫鎮壓在這青蒼山下。”


    “並立下誓約,等老夫蘇醒之時,便是重獲自由的那一刻。”


    黎淵盯著老龍,語氣平緩:“現在是華夏人族時代,與你說個人皇......已經過去了數萬載時光。”


    “華夏......”


    老龍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癲狂法則比老夫想象的還要霸道,竟然用了數萬載時光,才勉強鎮壓下來。”


    說完。


    他枯黃眼底露出一抹希冀:“後生,如今的華夏,可有人皇後人存世?”


    “隻要有人皇血脈後人首肯,老夫便能立刻離開華夏,永世不再踏入這片土地。”


    黎淵盯著老龍,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繼續動手。


    犯下大錯被鎮壓,大概說的就是老龍壓製下來的癲狂法則。


    這東西一旦擴散開,恐怖霸道的足以侵蝕任何生靈,成為隻知殺戮的狂躁異獸。


    而且對於生靈還有極大增幅作用。


    那些原本在地下隨處可見的毒蟲蛇鼠等,被癲狂法則侵蝕後,都能變成悍不畏死的異獸。


    能夠在華夏遠程炮火覆蓋下,依舊源源不斷的發生衝鋒。


    所謂的人皇後人。


    黎淵現在肯定是找不到的。


    神話傳說中的人皇時代,距離現在的華夏,隔了太久太久的時間。


    中間甚至發生過幾次文明斷代。


    最嚴重的一次,正是如今武道紀元之前的那個時代。


    就算現在華夏真的有什麽人皇後人,也早已淹沒在億萬人潮中,找不出來了。


    黎淵或許有把握,傾盡全力將老龍鎮壓下來。


    但在地底大戰產生的波動,足以對華夏大地帶來極大打擊。


    沉下幾塊陸地,都還算後果較輕的。


    注意到黎淵始終沉默,一句話不說。


    老龍等待片刻。


    也似乎意識到什麽,輕輕歎息一聲:“老夫對人境絕無惡意,但沒有人皇或者血脈後人的首肯,那皇道鎖鏈便無法破除。”


    “老夫隻能繼續被癲狂法則侵蝕整個神魂,化作隻知瘋狂殺戮的怪物。”


    說完。


    老龍目光重新落在黎淵身上,皺紋溝壑的老臉上,擠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子,你的天資足以比肩人皇,可惜成長時間太短,還不是老夫的對手。”


    “老夫一旦徹底陷入癲狂中,必定對人境...不,對華夏造成毀滅性打擊。”


    黎淵表情不變,心裏不斷揣摩,這老龍嘴裏的話,有幾分是真的。


    但至少有幾點可以確認。


    老龍的本體,被他口中的皇道鎖鏈鎖著,暫時沒有衝破的可能。


    需要所謂的人皇血脈後人,才能解開。


    老龍自身在竭力壓製體內的癲狂法則,但蘇醒過後,已經壓製不了多久。


    隨時都有可能被癲狂法則吞噬,成為一尊隻知殺戮的恐怖兇獸。


    老龍也正用荼毒華夏大地這個後果,‘威脅’黎淵幫它解開皇道鎖鏈。


    放它迴歸到宇宙星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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