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劉大耳朵又在炫耀他那滴了孫、耷拉孫的身份背景,夏仁發自內心的笑了。


    這就好像是,你出去炫耀自己在相聲行內的身份,然後自稱焦德海老前輩的玄孫。別人一聽,以為你是馬季的徒弟呢!結果一打聽,好麽,是小嶽嶽的徒弟。


    實際上,劉大耳朵的輩分更低。因為人家小嶽嶽好歹還是相聲第九代傳人呢。而劉備是漢景帝的第十八代孫。


    這人啊,破落之後就總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點金,抱著十八輩祖宗的身份,好給自己找點自信。聽說,“祖宗十八輩”這個說法,就是從劉大耳朵這裏來的。


    好在劉大耳朵沒有“通天紋”,而且言語行為上很給麵子,所以夏仁還能容忍他的裝十三行為。


    隻見劉大耳朵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原來是益德的大兄啊,失敬了!我與益德相識已久,素來親如兄弟。戴迪兄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快請進來。屋裏有幾位兄弟,也是剛到。”


    張飛自然不和劉大耳朵客氣,上前一把拉住夏仁的胳膊,便推著他往屋裏走。


    劉大耳朵在前,張飛、夏仁在後,三人就這樣進了堂屋。


    此時,堂屋西側的隔間裏,一群漢子正聚在屋裏,圍著桌子喧鬧著。桌上的一個陶碗裏,骰子撞得叮當響。碗的周圍擺著好多銅錢,還有好多剝開的板栗、核桃、鬆子、榛子之類的堅果。


    夏仁循聲,用眼角瞥了一眼,見那屋裏的各色人等,盡是些不入流的,心中便冷哼了一聲。


    “哦,戴迪兄,這些都是自家弟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說著,劉備就要引著夏仁朝屋裏走。


    張飛則搶先一步,拉著夏仁進屋,給他一一介紹了起來。


    但是張飛這個舉動十分無禮,畢竟這種事還是應該劉大耳朵來做。可是劉大耳朵不愧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依舊保持著和藹的笑容,沒有多說什麽。


    張飛把手裏的酒肉遞給賭桌上的一個人,自己就要挽起袖子,加入戰團。


    可就在這時,張飛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寒涼。他下意識的看向夏仁,立刻看到了對方帶著殺氣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大兄,我……我就是看看,嘿嘿……”說著,張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罷了。酒色財氣,人之大欲。你要玩便玩吧!我去和玄德聊一聊大事。”夏仁臉色一轉,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聽到夏仁想找自己聊聊,劉大耳朵也來了興趣。畢竟對方是個體型如此偉岸的人,必定是個奇人。這樣的人竟然找自己商量“大事”,估計是有利可圖。


    於是,劉備微笑著說:“那好,益德你就先與兄弟們遊戲一會兒,我與你大兄去聊聊。”


    說著,劉備對夏仁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便向堂屋東邊的隔間走去。


    才一轉身,劉備便覺得心中難受,感覺像是心頭什麽東西被人剜了去似的。可是,又說不清到底是失去了什麽,隻是覺得內心傳來一絲絲碎裂的聲音。


    劉備與夏仁來的東隔間,二人相對坐下。


    “戴迪兄……不知戴迪兄有何指教呢?”


    “玄德,我向來聽益德說起,玄德相貌偉岸,儀表不俗,而且好遊俠,愛聚義。今日一見,果然風采非凡。”夏仁一開口就是一段商業吹捧,滿滿的技術,沒有一點感情。


    “哈哈哈,戴迪兄過譽了。我與益德才幾日不見,他便結識了戴迪兄這樣的奇人。就以兄台這樣的身形,想必是勇武非凡啊!若是投軍,必然可以建立不世功勳。將來登台拜將也是可能的。”劉大耳朵這個老油條,自然也是深諳此道,商業吹捧的功力一點也不比夏仁差。


    “玄德過譽了。我誌不在此,隻想多賺些錢財,好做個富家翁。”


    “欸!戴迪此言差矣。大丈夫自當建立功業,縱使有家財萬貫,又哪裏比得上功勳在身呢?”


    “可是……玄德以為,如今的世道……哼……連玄德這樣的皇室宗親都破落至此,我這樣的白身又哪裏有出頭的日子?君不見,這外戚和閹宦當道嗎?”


    “戴迪慎言。外戚也好,閹宦也罷,都是天子的近臣,都是為天子辦事而已,皆是忠君之舉。


    至於偶有些敗類為非作歹、中飽私囊,想必也不是我大漢朝廷所指使的。


    我等為臣、為民的,隻需安分守己,總有報國圖強之時。


    更何況,這涿州郡如今太平安生,有什麽不好嗎?”


    夏仁聽了這話,挑了挑右邊的眉毛:“玄德,這城裏可是已經出現流民了呀。若非失了生計,走投無路,誰願意背井離鄉呢?”


    “哈哈,這人啊,還是需要努力不懈。當年我和老母親也是生計艱難,可最終我不也拜了盧老為師嘛!如今,我在這涿州郡也是有些名望的。”劉大耳朵又是一笑。


    他這意思就是想說,人還是得找自己的原因,要努力,要想一想自己工資有沒有漲。


    可是劉大耳朵不懂的是,窮是一種狀態,是沒有晉升渠道而造成的狀態。


    當你成了佃戶、成了長工乃至成了流民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僅有的體力和精力都被無盡的“福報”消磨殆盡,又哪裏能學到足夠的知識和技術讓你跳出惡性循環呢?


    又或者,他是懂的,隻是……心中有別的算計。否則,他怎麽會勸夏仁投軍呢?


    但,夏仁今天來的目的不是和劉大耳朵討論這些的。他順坡下驢,說道:“對呀,玄德說的對。人就是要努力。我這次來,就是想和玄德談些買賣。”


    “可是烈酒一事?”劉大耳朵一聽夏仁說買賣,便麵露難色的說,“這酒的生意,如今都是公孫伯圭在做,我可不好插手。之前益德和我說起這事,我也隻是牽線搭橋而已。畢竟都是同窗,我若動了伯圭的財路,豈不失了臉麵?”


    “哦,我和玄德要商議的不是酒的生意,而是販馬的生意。”


    一聽夏仁這話,劉大耳朵立刻大驚:“戴迪兄怎麽知道此事?可是益德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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