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園離開後,司徒白收起悲傷,收拾好行裝,準備提前到岑園,即岑園的家,他打聽到岑園師傅住的地方叫岑園,看樣子,他們夫婦非常疼愛自己的女兒,自己動之以情,肯定會打動那個所謂的千麵神偷。

    她們三人恐怕會有私人飛機,看他們猖狂的樣子,看來任何國家都來去自如。他一定要趕在他們前找到岑園的師傅,提前行動。

    金瓶打開門,麵前這年輕男子,就是打了無數次電話來,誠懇有禮,他是岑園的未婚夫?

    她眼中充滿疑問,可是不知怎的,他身上有股正氣,讓她不由得相信他。

    “師傅,岑園要來了,我們必須趕在她前頭救出伯父,因為我不想岑園犯法。”真誠關切的語氣,說服了金瓶,是的,她也不想岑園加入漩渦中。

    可是也未必要依靠所謂的警察來解決事情,因此她拒絕司徒白的幫忙。

    “你也走吧,我並沒有報警,因此你們不能私自行動。”她冷淡的說,抑製住心中的感動,那是一班窮兇極惡的匪徒,殺人不眨眼的,她不想岑園失去心愛的人。

    “難道你不想看著岑園結婚生子?難道不想聽孫子叫你一聲奶奶?”司徒白忍不住質問。

    她心裏一動。

    “要知道,你們隨時會丟失生命……”

    “我不怕,你們是岑園的親人,也就是我司徒白的親人,我一定要幫岑園救迴她爸爸。”司徒白用眼神保證。

    金瓶終於被感化,答應司徒白的要求。

    “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司徒白痛心的說。

    他和國際刑警一起合作在金瓶的帶領下已成功救出岑寶生,並準備殲滅捉獲歹徒,不幸金瓶要擋他身前的子彈而中槍。

    “金瓶。”岑寶生痛不欲生,他和金瓶相愛二十載,並不是平常人的眼光能衡量。

    “為什麽?你大可不必這樣。”司徒白熱淚盈眶。

    “我不想岑園傷心難過,並且我希望你能幫我們照顧她……”金瓶虛弱的微笑,一邊用深情的目光看著岑寶生。“對不起,竟然先您而去了。”

    “不要離開我。”岑寶生緊緊擁抱著她,生怕一鬆手她就離開。“你為什麽多管閑事,隻是要項鏈而已,瓶,我們給他就好了,你看,你現在受了傷,叫我如何是好?”他用怨恨的目光看著司徒白。

    “難過什麽,不要怪司徒先生,他也是為了岑園好,正如你為我好一樣,對嗎?”她想笑,痛苦逼使她笑不出來,說這麽長的話,開始氣喘。“人的一生終究要麵對這些事,我現在隻是先你而去而已,總有一天我們會相聚的。”

    “找到岑園後不要讓她犯險,她還不知道你已獲救。”

    岑寶生和司徒白流淚滿麵,不停的點頭。

    “我看到師傅,還有玉露,她們正對我招手……”

    “寶生,我要走了。”金瓶露出夢幻般的甜美笑容,一如岑寶生初識她的樣子。

    說完,她緩緩的閉上眼睛。

    金瓶,金瓶,你忍心就這樣離開我了。岑寶生淚如泉湧,心,痛得無法形容,他愛她,寧可連生命都不要,而她恨心離開他,叫他如何是好,如何再生存下去。

    “怦!”清亮而淒涼的槍聲,岑寶生拿起地上的槍向自己的腦門開槍。

    司徒白沉浸在痛苦當中,要拒絕已來不及。

    隻見,岑寶生含笑倒在金瓶身邊。

    “金瓶,等我,我來了……”

    所有人沉痛,都想不到他們夫妻竟然如此情重,天空突然間布滿黑雲,烏鴉在上空不停怪叫。

    此時,司徒白有說不出的懺悔,正如岑園所說的,白道有白道的方法,可是黑道也有道,他無故硬加進黑道的世界,現在無故害了兩條人命,是他罔顧人命?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是他害了她們。

    連他都痛苦如斯,假若岑園知道,不知道要如何傷心。

    忽然間他很害怕,他和岑園的緣份就這樣盡了,是他一手造成的。

    也終於明白,岑園不讓他們介入,就是不希望太多人傷亡,現在,他苦笑,因為他的貪功,多少兄弟已殉職。

    岑園看到遍地警察,心一驚,她們到底還是來遲了,不知道爸爸有沒有生命危險?是誰通知警察的?可惡。

    遠遠的已望見,那麽的熟悉的背影,聳著頭,沉痛的樣子。

    “師傅!爸爸!”她到底還是來遲了,腳一軟,跪在地上。

    藍湄和秦想聰也隨後趕到。

    岑園痛哭,她到底還是來遲了,師傅和爸爸怎麽會離開她?她還未結婚生子,甚至還沒有機會好好孝順她們。

    秦想聰也熱淚盈眶,藍湄憤怒,她走到司徒白麵前,啪啪,手掌摑到他臉上,狠狠的,即時他臉上出現兩張通紅的手掌。

    司徒白沒有避開,也沒有反抗,是他造成的錯。

    “是你,你為什麽多管閑事,造成這樣的局麵,你是不是很高興?”藍湄眼泛藍光,足以證明,她已憤怒到極點。

    果真,她拔出手槍,對著司徒白,所有警察見此情景,紛紛拔出手槍對著藍湄她們。

    “藍湄,放下槍。”岑園已止住哭泣,沉聲說。

    “可是,岑園……”

    “師妹……”秦想聰也不甘願,不殺這男人不解恨,是他害了師伯夫妻的,這男人居然辜負小師妹的真心,真不值得這樣為他。

    岑園緩緩的站起來,望著司徒白,他看見她的眼神,不禁心驚,目中充滿憎恨,再無愛意。

    她恨自己,他心裏苦笑,本來,下場肯定是這樣的,這是自己的報應。

    他想說什麽話,可是說不出,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是錯。

    “司徒警司,恐怕迴到香港又晉升幾級了吧?多好,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這段日子的精心布局,怕就是為了今天吧?”岑園冷笑著說,“恭喜你了。”

    “園園,我不知道會這樣……”他辯解。

    “不知道我師傅也會出現在這裏,對嗎?”岑園截著他的話,不讓他說下去。“捕獲匪徒的同時,還捉到誰都想捉的千麵神偷金瓶,真是可喜可賀。”

    “園園……”司徒白啞言,原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這樣的人,他苦笑。

    “你找人查我的底細,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和愛情來討好我,無非等的就是今天?怎麽樣?結局很完滿,對吧?要不要把我們都銬迴去?”她伸出手,嘶聲說。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你沒有想過,我師傅會死,我爸爸也會因此殉情,你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也會有這麽情深意重的人?因為你根本是寡情薄義之人,又怎麽明白?”岑園冷笑。

    他無語,在岑園心目中,他已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即使他怎麽為自己辯解,她都不會原諒自己。心痛之下,他隻能低下頭。

    “怎麽樣,如果你不捉我們,我們可以離開了。”藍湄冷聲說。

    “我怎麽會那樣做,藍湄。”他無助的看著她,藍湄曾經幫助他追求岑園,可現在,她眼中已當她仇人一般。

    “我們走。”各抱起師傅和岑寶生的遺體,三人急急離開。

    司徒白擺手阻止要追擊的同僚,失神的望著遠離的岑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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