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園今天接到一個熟人的電話,她平靜的生活,又翻起一絲絲漣漪。

    “岑園!”喜悅的聲音。

    “你是……”她遲疑的問。”除了親人,沒人知道她在香港。

    “我是家明。”

    “噢,陳家明,是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香港。”

    “藍湄告訴我,因為我有事情想找你們,不料你竟然在香港,你就不夠朋友了,來到香港也不來找我。”他聲音含情脈脈的,這美麗的女子,讓他終生難忘。

    “我來接你,好嗎?”他說。

    岑園猶豫,可是這樣的日子實在太沉悶了些,司徒白似乎已將她禁足,她現在的生活隻是市場,司徒白的家,美容院,苦笑,提前過退休生活。

    “十五分鍾後在樓下等。”和老朋友敘敘舊而已,在香港一個朋友也沒有,現在連生意也推掉,實在是悶。

    上了車,家明不禁訝異:“岑園,你變了,以前的銳氣呢,都哪裏去了”

    這是岑園嗎?沒錯,依然是那張絕色的臉,眼珠依然亮晶晶,隻不過少了飛揚的神采,就像大海的水一般沉靜。

    “發生了什麽事?”陳家明關心的問。

    “我已金盤洗手了。”她故意笑得很開朗。

    但,家明一聽,眼神露出惋惜,有些女子為了愛情可以變得很美麗,而有些女子為了事業而令人心動,一旦讓她們失去了維持美麗的支柱,那她們將黯然失色,就像,岑園現在這個樣子。

    “你很愛他吧?”他輕聲問,若是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愛而令她變成一個平凡的人。

    家明深情的告訴她。

    “你找藍湄什麽事呢?”岑園故意扯開話題。

    家明詳細告訴她事情來龍去脈,最後用懇切的眼神望著岑園。

    岑園聽了,沉默良久,不答應他吧,有違朋友道義;答應他吧,實在對不起司徒白;她已下定決定忘掉自己的特長,隻做一個普通的女人。

    “我找藍湄也一樣。”家明不忍心讓她為難。

    “謝謝你,家明。”岑園感激的說。

    “假若我知道你一迴到香港就來找你,我會有那個機會嗎?”他輕輕的問,始終不甘心,那個人,隻不過先他一步找到她而已。

    岑園不搖頭,也不點頭,緣份這迴事,根本讓人身不由主。

    家明再一次不忍心讓她為難,當愛一個人的時候,隻想她過著快樂的日子,隻要她一絲的為難,自己都會比她更難受。

    家明痛苦的想。

    “我要迴去了。”岑園輕輕的說。

    他點頭,將車轉個大彎,送她迴去。

    初識岑園,陳家明確實是被她的美貌嚇了一跳。她是一個小偷?美麗如花天真無邪的笑臉,“嘿,你是陳家明吧?”他以為自己認錯人。

    當岑園手中拿著一塊玉把玩時,陳家明簡單不能置信:在自己脖子上的玉怎麽會在她的手中?

    隻見她淘氣的大笑,無邪可愛的女子。

    聲音猶如天籟,他的心霎時被擊中,想,即使被她偷光所有的東西都甘願。是的,他的心從那刻起已被她偷走了。隻是當時情況危急,不得已匆匆趕迴香港接手生意,大半年了,他依然遺憾,不知如何才能和她再次見麵。

    終於和藍湄聯係上,以為可以向她表白,再續前緣,隻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難道他和她之間真的沒有緣份?不禁黯然。

    岑園迴到家中。司徒白做好飯菜,等著等著躺在沙發上睡著覺,實在太累了。

    岑園不禁內疚,他上班已很累,居然還惦記她沒有吃飯。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這一切,都值得的。

    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司徒白睜開眼睛。

    “你迴來了?”司徒白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一手將岑園擁入懷中,眼睛閃過擔憂的神色,可惜岑園沒有察覺。

    “我和一個朋友出去走走。”她笑著解釋。

    “整天一個人未免也太悶了,要不要工作或去讀一下夜校什麽的。”司徒白溫柔的問。

    岑園搖頭,工作?她除了妙手神偷之外,什麽工作都不會,對於讀書,更是能免則免,雖然,她是語言天才,可是對循規蹈矩的事,她可頭疼的要命。

    “是不要嫌棄我遊手好閑?還是你養不起我?”岑園問。

    司徒白失笑,他剛剛又升為大sir,年薪百萬,怎麽可能連老婆都養不起,“你這是汙蔑我的能力哦。”

    “司徒,你到底愛我什麽?”岑園擔憂的問。

    “怎麽了?”司徒白看得出她的不開心。

    “你看,別的女人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而我,什麽都不會?你真的不會後悔和我在一起?”岑園十分之缺乏信心,和司徒白相處越久,就越發覺他是一個完美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大把女人爭著要,可他為什麽偏偏隻挑中自己?

    “傻瓜,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當然不需要,我愛你,不管有什麽缺點優點,我照單全收,行了吧?”司徒白說,而岑園聽了依然悶悶不樂。

    “吃飯吧。”岑園掙脫他的懷抱,心裏有點難過。

    是晚,兩人躺床上,各想著心事。再見到藍湄,雖是意料中事,岑園還是覺得很開心。

    “藍湄。”

    “岑園”。兩人緊緊擁抱,秦想聰在一旁微笑。

    “師兄。”岑園又擁抱這個帥氣的師兄。

    “你們婦唱夫隨,如魚得水,真幸福。”岑園用羨慕的語氣說。

    “你還好嗎?”藍湄擔心的問。

    “挺好的。”岑園略帶過。

    “家明向我們提起你,語氣中猶有不甘。”藍湄打趣的說。

    岑園笑,臉有點紅。

    “怎麽樣,對於藍湄你,加上師兄從旁協助,家明想要的東西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吧。”

    三人相視而笑。

    “我們今晚就走了。”藍湄誠懇的說。“你真的打算永遠都不見師傅了?”

    岑園難過的轉過頭。

    “藍,小師妹有她的主意。”秦想聰向藍湄打了個眼色。

    藍湄走後,岑園久久還不能平複下來。

    她掛念師傅,現在過著平靜的生活,是爸爸最想她過的日子,微笑,過段時間,司徒白有空些再和他一起去看望師傅和爸爸。

    “頭兒,又發生了一單案子。”

    司徒白頭都大了,又是莫明其妙的盜竊案,連手法都同上次一模一樣。

    “你看怎麽辦?”手下用詢問的目光望著他,可惡,三翻四次挑戰他們的能力,這次可不能再讓他們得逞,非要把他們承之於案不可。

    司徒白苦笑,心裏頭有點懷疑,不,不可能是她,她已經下定決定洗心革麵。

    他甩了甩頭。

    “現場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他問。

    “是的,和一次一模一樣,看來這群盜匪不但善於此行,還十分了解內部。”

    “會不會是內鬼。”司徒眯著眼睛問。

    手下恍然,兩次這麽巧,一點痕跡都沒有,上次還不了了之,很明顯,這次也可能是內鬼。

    他的手下即時明白如何工作。

    心裏內疚,不過也鬆了一口氣,這一件失竊案就這樣結案。

    不知道為什麽,司徒這段時間總是在忙,不知道忙什麽,岑園一個人在家覺得悶極了,因此當聽到陳家明的邀請時,當即就答應了。

    很久沒有盛裝出現酒會之類的場合,岑園覺得一陣興奮。

    看見豔光四射的岑園,陳家明定住,心裏不禁感到一陣憐惜,這樣的一個可人兒,配那個寒酸的小警察,真是可惜了,也不禁自憐,自己那樣愛慕她,卻隻能落得襄王有情而神女無意。

    “你今晚好美。”他深情款款的讚美。岑園臉紅,“過獎了。”

    “請上車吧,女士。”家明做了個請的動作,風度翩翩的,她不禁一呆。

    俊男美女出現在酒會上,馬上引起眾人的主意,女子們均作出故意不屑的表情,男人都眼睛一亮盯著岑園。

    家明笑望著他,岑園也大方的挽著他的手進場。

    家齊眼珠都掉了出來,居然是她,拍賣會場的女子。自從落選後,他不停派人,私家偵探去打聽她的消息,而她像人間蒸發一樣,毫無消息,正當他失望之際,她出現了,和家明出現,她是家明的什麽人?

    他放開身邊的女子,徑直向岑園走去。

    “嘿~”他笑著向岑園打招咱。

    岑園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眼神帶著邪氣的男子。

    “家齊~”家明護著岑園,他聞到危險的氣息,家齊居然對岑園有興趣?

    “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陳家齊問,失望,她居然忘記他了。

    “不,她今晚是我的。”家明拒絕。

    “咳,這位是……”岑園問,兩個大男人居然當她不存在。

    “陳家齊。”家齊很失望。

    家明卻喜悅,她不認識他。

    岑園點頭。

    “我先跟家明跳舞,如果你能擺脫這個花癡的話我就和你跳。”岑園哭笑不得的指著纏著陳家齊的女人說。

    這邊司徒白正和上司的女兒李美玲正在跳舞,他遠遠已看見岑園和一出色男子出場。

    心有點酸,想不到她認識的人都這麽出色,那個男子,繼承老爺子位置的那天,請了全港有頭有臉的人,可真是驚天動地。

    現在岑園和他們兩兄弟有說有笑,似乎頗熟的樣子。

    她會後悔和他在一起?他什麽都沒有,甚至連時間都很少給她,說句心裏話,若她要離開的話,他,不會勉強她留下。

    李美玲看著這個麵色變化不定的男子,他的心不在這裏。感覺受傷,她是愛他的,隻要他一句話,即時嫁給他都可以,可是半年來,他對他陰晴不定,忽冷忽熱,人人都傳他家裏有個女人,不知是真是假。今天她借父親之名約他出來,就是想向他表白。

    順著司徒的癡癡目光望過去,那女子,又是她,一副狐媚樣,怪不得所有的男人都垂涎她的美色。

    哼!她不屑的,察覺岑園的目光望過來,李美玲故意將身子貼切司徒白,還一副陶醉之態。

    岑園黯然,和家明舞著,終於,她發覺司徒白原來也在,真是巧。

    怪不得他沒空,連晚飯都不迴來吃,大概是和那女子一起吧,她的眼神有敵意。“怎麽了?”陳家明被踩了幾腳,發覺岑園的心不在焉。

    “噢,對不起。”她歉然。

    “沒關係,有什麽事嗎?”他關心的,怎麽突然間興味索然的狀態,剛才來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

    “對不起,換一下舞伴。”這時陳家齊轉了過來把岑園換了過去,家明無奈隻好和麵前花瓶般的女子相擁跳舞。

    “你很愛她?”女子嫵媚一笑,問。

    家明無奈的點頭。

    “可是他也很愛她。”她指著陳家齊說。

    “你不呷醋?”家明訝異,可真難得。

    “我這類型的女人如果為吃醋過活的話,早就被淹死。”她嫣然一笑,真是一個美麗成熟的女子,和岑園相比,一個紅玫瑰,一個白玫瑰而已。

    “在下陳家明。”家明不禁十分尊重,這年頭看得開的女子確實難得。

    “洪玫瑰。”她笑,很燦爛的。

    “人如其名。”家明覺得耀眼,這樣一個女子和陳家齊一起,實在是委屈了她。

    洪玫瑰似乎察覺他在想什麽,作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無非大家都寂寞,並沒有什麽感情可言。”說完,眼神還是很快的閃過一絲落寞被家明捕捉到。

    “我幫你換她迴來。”洪玫瑰說,這年頭,專情的男子也不多見,圍在她身邊的男人也不過貪圖她美色,快活一晚,第二天就道貌岸然的樣子,嘿,她早已看透。眼前這個叫陳家明的男人,嗬,城中多少名媛及明星都想得到他的青睞,原來,他早已心有所屬,既然如此,何不成人之美。

    玫瑰一轉,轉到陳家齊麵前,舞伴又換迴來了。

    隻看見陳家齊惱怒的眼神。

    “難道我還比不上她?”她假作嗔怒,樣子既性感,又有風情,果然陳家齊給迷住,暫且忘記岑園。

    “我們先過去喝杯果汁?”家明關心的問,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很心疼。

    岑園啜著果汁,眼光四周圍尋找司徒白,偏僻的角落,她找到了。

    看見,心不禁疼起來。

    隻見他們頭碰著頭說著悄悄話,多親密。

    家明終於也發覺了,原來是這樣。

    “我們出去兜兜風,可好?”他輕聲問。

    “啊,不,我累了,想先迴去。”岑園突然失去了興致,司徒白令她心亂。

    “我送你迴去。”家明善解人意的,離開的時候看見自稱洪玫瑰的女子正對他眨眼睛。

    心中大樂,好可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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