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洋上空,坐在駕駛座上的岑園英姿颯爽,十八歲那年她和藍湄就取得國際機師牌照,“過癮,不如我們去瑞士滑雪。”

    “我們正要去瑞士。”

    “有行動?”岑園美麗的大眼睛閃爍著興奮的神色。

    “一幅名畫。”

    “名畫?”她張開嘴問。

    藍湄用口形說了幾個字,她張開嘴久久合不攏。

    “真的?”沉默了一會,如是這樣瑞士豈不是龍蛇混雜,高手雲集?

    “是的,到時又是一翻爭鬥,甚是刺激,不是合了你的胃口?”藍湄笑。

    那邊遙遠的飛機。

    “你在擔心岑園?不怕,藍湄穩重淡定細心,有她照顧我們的女兒……”岑寶生溫柔的望著愛妻。

    金瓶緩緩的搖頭,“我有種不祥的感覺,總覺得有事發生。”

    岑氏訝異。

    “岑園越來越像師妹,連性格都是一樣,浮燥沒有定性,我怕,怕她會吃虧。”她擔心的說。

    “吃一墊長一智,也許經過挫折她會成熟,並且藍湄會看著她,放心。”

    金瓶苦笑,吃一墊長一智,她吃的那一墊可真重,重得,十幾年過去了,還痛不欲生。

    “又想起從前的事了?”寶生溫柔而憐惜的看著她,“過去的事,就忘了吧。”

    能嗎?真的說忘就可以忘得掉?

    十幾年前,金瓶和師弟秦聰相愛,她一直知道師妹玉露從小愛慕他的師兄,可是她太自信,以為秦聰也非她不娶,其實也隻是自己一廂情願,他從來沒有向她承諾過什麽。為了能和秦聰過上好的日子,金瓶要離開師傅自立門戶,可是正在這個時候師傅因病去世,什麽都沒有留下。而金瓶決定負起責任,因此接下師傅去世後第一次自己策劃的行動,而這次行動中,被自己最心愛的人和師妹出賣,他們竟然在目的地雇了殺手,在她得手後槍殺她,做成互相爭奪的樣子,幸好她命不該絕,居然被沈鏡亮(現在是國際賭王)救迴,而她也因此報複。原來他們師傅並不是一無所有,她留一大堆證券,因而引來同門的互相殘殺。玉露和秦聰以為金瓶已死,在外國小鄉結婚生子,金瓶查得她們的地址,易容成他們的鄰居,計劃出一連串陰謀,令到他們兩人互相猜疑,最終玉露親手殺死自己的丈夫秦聰,當她在監獄在時,終於發覺,原來金瓶未死,最後將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岑園交給金瓶撫養,直到至今。

    “當年,把相片交給玉露,也是不得已。”寶生歉疚,他隻想和金瓶過著自己的日子,從前的人或是從前的事就用時間來遺忘,他愛她太甚,不想她因此而會離開他。

    金瓶微笑搖頭,“我明白。”目中滿是信賴和愛意。

    她當然懂得,他隻是不想失去她,可是金瓶也不忍心告訴他事實,當年的玉露根本沒有去世。

    當年被秦聰和玉露害得二十年過去了,傷口還常常令她痛不欲生,可她也報複過了,她害得秦聰被玉露親手殺死,從而進入監獄,可玉露也還給她一個可愛的女兒,從那刻開始,金瓶就忘記仇恨。

    當她得知岑寶生交給玉露女兒的相片的那刻,她就知道玉露肯定會按照她們一行的規矩:以死令她放心。金瓶瞞著岑寶生買通監獄中人,保護好玉露,因此那次意外,玉露並沒有死去,這是個秘密,岑寶生永遠都不會知道。

    金瓶含笑閉上眼睛歇息。

    瑞士第一大城市蘇黎世,是工商、金融業和文化中心。擁有蘇黎世國際機場(unique airport)。一下機兩人住入widder hotel。

    兩個喬裝打扮,變成優雅大方的淑女,看起來是來做生意的姐妹花。

    來到酒店大堂,霎時吸引了不少遊客的目光。

    “嘩,好多貴客!”岑園掩飾不了興奮。

    “岑,你不要太張揚,這裏有很多行家。”藍湄製止她蠢蠢欲動。

    一男子匆匆迎麵而來,不經意的在岑園身邊擦身而過。

    “嘿,你……”眼明手快的岑園即時用手搭在他的肩膀,她快,男子更快,他迴過頭壞壞的一笑,熟悉的錢包已在他手中,岑園去追,想搶迴來,可轉眼間,他溜掉了。

    氣得岑園在跺腳,居然敢老虎頭上捉虱子。

    “那小賊,讓我捉到他就知錯。”

    “他隻是想跟你玩玩,你看看自己的手袋吧。”藍湄也覺得奇怪,怪不得師傅常對她們說,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果然,剛才那男子,論技術,論敏捷,和她們簡直不分上下,可是論武功,岑園肯定不是他對手,但他似乎也沒有惡意,藍湄想到這裏,不禁皺眉。

    這時岑園已知道錢包並沒有被偷,她也想到同樣的問題,如果那人是敵人的話,恐怕是這一行動的一大威脅。

    “蘇黎世美術館以收藏19-20世紀的現代繪畫作品而聞名,自1787年開設,曆史悠久,館中以瑞士人的作品居多。那幅畫怎麽會在這裏?它現在不是收藏於盧佛爾美術館?”

    岑園望著眼前這幅畫中的女人疑問。這女人的微笑具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千古奇韻,那如夢似的嫵媚微笑,被不少美術史家稱為“神秘的微笑。

    “不,幾年前它已被一位出神入化的妙手前輩盜走,盧佛爾美術館為免重要人物發現丟失了國寶而被責怪,隻好掛上贗品,眼前這一幅也是贗品,你居然看不出?真品現在紛紛傳言收藏於這間美術館中,不知道是真是假,隻不過……。”藍湄低聲說。

    “對,這裏高手如雲,有一股很強大的氣流。”岑園正色嚴肅的說。“這些人肯定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紛紛從各國趕過來了。”

    “是的,我早已察覺,他們也知道這一幅不是他們的獵物,正在想辦法,我們靜觀其變。”

    兩人一副悠閑的樣子,一邊欣賞名畫,一邊觀察周圍。

    這時一個穿著米色休閑褲,及白線衫的男子走進來,棕色的皮膚,熟悉的麵孔。

    “是他!”藍湄記得,他比她們先離開酒店,怎麽現在才來到美術館?

    和岑園打了個眼色,岑園點點頭。繼續仰頭,作悠閑自在狀。

    藍湄則低頭向他走去,走得太急了,居然不小心絆倒。

    “小姐,你沒事吧?”男子忙托著她的腰,一望之下,心神大動,是她,就是這個絕色女子,嫻淑的神情,眉宇間滿是風情,再加上美好的身段,簡直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物,難忘的是她那藍色眼珠。她是混血兒吧,不然哪會有這種美貌。幾年前在倫敦他見過她一麵,隻可惜,她已經忘記他了吧,幾年來他一直在尋找,隻可惜……

    “先生!”藍湄這樣被托著腰感到累,更被這個男子盯得臉一熱。(怎麽可能,一個機器人也會臉紅嗎?)

    “啊,不好意思。!”他也是臉一紅,把她扶起來,“你沒摔倒吧?”

    藍湄感到好笑。

    “幸好你及時扶著我。不過按得我的腰好生疼痛。”

    男子臉更紅了,像個熟蕃茄。

    “在下姓秦,名想聰,住在widder hotel1206房間,有事盡管來找我。”他深情的說。

    藍湄淡然一笑,又爭匆匆向洗手間走去。

    這時岑園已在那裏修補妝容。

    “怎麽樣?”她問。

    藍湄拿出鑰匙,迅速的在膠模上蓋了個模印。然後將鑰匙交給岑園。

    “ok,手尾包在我身上。”

    秦想聰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身材健碩的他,吸引不少金發女子的眼光,都露出愛慕的眼光,希望他能看上自己。

    可是他隻望著遠處那兩女子,她們正專心的留意別人,卻沒想到,黃雀在後。

    她長得和師傅如此相像,一個如此可愛的女兒,怪不得師傅鬱鬱十幾年,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麽不和她相認。

    早十天前,師傅就要他先到達蘇黎世,告訴他,有一位女子,也就是他的師妹,她的女兒,需要他的幫助。可是他沒有想到,她原來是和小師妹一起,江湖紛紛傳言王氏二鳳之一的藍湄,原來她就是藍湄,他微笑著想。

    原來,遺失了女子名畫的盧佛爾美術館不禁外界壓力,假若再被人指責掛的是假畫的話,館長就要付出代價,並要離職。而館長正好和沈鏡亮,大名鼎鼎的國際賭王有交情,而沈氏恰好和前輩金瓶是患難之交,金瓶答應讓弟子盜出名畫,然後神不然鬼不覺的送迴美術館。

    可是這樣的名畫,當然是眾人垂涎欲滴的獵物,怎麽輕易放過,當行家紛紛傳言在蘇黎功美術館出現真品時,短期間,各大高手紛紛雲集在此了。

    此中,有些是亡命之徒,根本不會和你講規矩,初生之犢的師妹恐怕難以應付。

    秦想聰來到蘇黎世的這些天,已查得很清楚,雙子門正邪兩派,趙氏一門,連已在江湖中銷聲匿跡的原君也出來湊熱鬧,看來小師妹已完成任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今天故意將美術館的鑰匙戴在身上,展覽廳及其它收藏室的鑰匙他早已自己打造了一份,當那美女走過來的時候,以他的眼光怎麽不知道是行家。

    他是故意讓她偷去的。

    微笑,其實以她們的實力,應付這次行動已綽綽有餘,根本不用他出手,師傅多慮了。並且藍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相信。

    藍湄和岑園輕鬆的在酒店餐廳進餐。

    眉目如畫的她們引起眾人的注目,有些人禁不住蠢蠢欲動的色心,過來調戲。

    “兩位美女,這麽孤單,要不要我陪你們啊。”這人猥瑣難看,還一副大情怪的樣子。

    岑園內心作嘔。

    正要教訓不知死活的東西,隻見他已掩住嘴唿唿叫痛。

    “誰,誰偷襲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還沒說完,看樣子又被擊了一下,痛得直滾地。

    兩人跑過來,看樣子是他的手下,把他匆匆架走才了事。

    岑園又被人打斷了好事,猶有不甘,忿忿的看周圍,居然又見到了他。

    “嘿……”真是冤家路窄。

    藍湄也看見了,秦想聰舉起酒杯示意,微笑打了個招唿。

    她輕笑,剛才那位義士想必就是他了吧。

    “你還和他眉來眼去的,真是,每次見到他都沒好事。”

    “岑,他不是敵人,我想他是故意幫我們的。”

    “幫我們,為什麽?”她不相信。

    藍湄也想不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相信他不是壞人。

    “嘿,你不是對男女間某些事情動了心吧?”岑園直盯著她,不敢置信,看她,眉宇間脈脈含情,水汪汪的眼睛桃花般色彩,不是動了情是什麽?

    一聽這話,藍湄霎時變得憂鬱。

    “我也想,男歡女愛是我最響往的境界,隻可惜……”她歎氣。

    “怕什麽,你不是有位前輩很享受生活,並且和一男子風流快活,你怎麽不可以。”岑園不以為然,男歡女愛是沒有罪的,她和女人沒有分別,何苦建築圍牆硬要鑽進去?

    “快點吃吧您,不要再在這裏引蜂惹蝶了。”藍湄沒有好氣的說,有誰能接受枕邊人原來隻是一具沒有溫度的機器?

    岑園一副東方美人的麵孔是吸引了外國人的目光,天,芭比一樣的美女,閃亮的大眼睛,無辜的一眨一眨,誰知道她是一個讓人避不若及的小偷。

    她得意的一笑,迅速吃完麵前的牛扒,攜藍湄離開,同時還迅速的向秦想聰做了個鬼臉。

    秦想聰無奈的搖頭,看來,他已經得罪了小師妹。

    曾經,藍湄因為一次行動和岑園去過倫敦,那次,她單獨出去辦事,看見一群中國人在欺負一個男子,那男子被打得眼青口腫,可是健碩的身材依然令藍湄訝異,他想要反抗,隻可惜又被人踢倒在地;藍湄本不想惹事,誰知道是哪個幫派的恩怨,何苦惹事上身,正悄然離開,驀地,男子抬起頭,清亮的眼睛……

    忍不住出手。

    “原來是個大姑娘,請不要多客閑事。”

    “想不到在洋人的地方,華人還要互相殘殺。”她冷然說。

    “這……這小子得罪了一個人,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

    “已經教訓了他,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他吧。”

    “看來姑娘來者不善。”

    “當然。”看來他們是不願放人,隻好——動手了。

    幾十個迴合下來,好不容易把他們擊退。

    她走到男子麵前,關心的問:“你沒事吧?快迴去吧。“

    他感動萬分,除了師傅,還從從來沒有人給過他溫情,此刻的她,親切可人,就像天上來的天使,想著,終於不支,暈倒在地上。

    藍湄幫他送到醫院就走了,因為任務緊迫,當她再次迴到醫院時,他已不在,很失落,雖然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始終忘不了那男子清亮的眼睛,還有健碩的身材。

    而那自稱秦想聰的男子,也有健碩迷人的身驅,還有清亮的眼睛,莫名的深情,讓她那顆假心心動不已。

    月黑風高。身穿夜行衣的她們身段依然讓人讚歎。秦想聰歎口氣,悄然尾隨她們。

    可是他錯了,現在這個年代哪用輕功,她們已在酒店裏搞到一輛功能超好的跑車,唿聲而去。在這方麵他已輸蝕,現在不同以往,所有的武器都在改進,當然妙手也一樣。

    能開車,為何要浪費人力?

    又苦笑,他真的落後了。怪不得師傅要隱姓埋名,根本,時代已淘汰了她們,現在這一代,古靈精怪,出神入化,將妙手一行發揮得淋漓盡致。

    趕到美術館後門,隻見四條人影在高手,大樹被氣功震得滿是落葉。

    來遲了。心一驚。

    一眼就認出誰是岑園和藍湄。她們並沒有落於下風,同之交手的看來是雙子門,一舉手一投足間心有靈犀,少人能與他們交手。

    岑園綁在背後的是,原來是畫,她們已得手,也因此危險。

    看來要盡快擺平麵前之雙子,再遲點,其他人都來齊,恐怕就走不掉了。

    他衝上前接過岑園和藍湄,輕而易舉接過雙子門的招數,一邊對藍湄說:“盡快離開此地,再遲點,你們會躲不開追殺。”

    “你是誰,為何一而再的幫助我們。”藍湄不明白。

    “一起走。”岑園吼一聲,丟出一個氣彈,然後三人運起輕功離開。

    氣霧一起,雙子果然無可奈何。

    “不能開私人飛機離開。”秦想聰說。

    “為什麽?有什麽比自己開快?”岑園反駁。

    “不要以為隻有你自己才有飛機,如果你想在空中被數架飛機大炮轟炸的話,請便。”他嘲笑的說。

    “他說得對,岑園。”藍湄讚同他的話。

    “你說怎麽辦?”

    “這些人誌在畫,不會傷害無辜,我們坐航機。”

    “好。”

    “什麽我們,隻有我和藍湄,你跟來做什麽?”

    “岑,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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