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皇宮內宮殿金碧輝煌,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宮殿的朱紅大門兩側,掛著龍鳳呈祥的銅環,門楣上雕刻著雙龍戲珠的圖案。


    一進入宮殿內,便可見到金碧輝煌的壁畫,畫中人物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走出畫中。


    宮殿內還有一座巨大的玉座,上麵鋪著錦緞,玉座兩側還鑲有精致的玉石。宮殿的柱子、梁等處,都鑲嵌著金絲和珍珠,顯得十分珍貴,宮殿內還有許多名貴的古董。


    整個宮殿內,都透露出一種滄桑而莊嚴的氣息。


    漢安帝氣勢恢宏的起居大殿旁的的一處幽靜偏殿,昏暗的燈光照射下,萬人敵勇猛堪比霸王的周敬亭,恭敬地側立在一衣著華貴的年輕人身旁,俯首低頭,神情無比恭敬。


    而此人,便是當今大漢帝國,漢安帝劉祜。


    隻見劉祜身形其一身無比崋麗衣服彰顯皇家的霸氣,臉上稚嫩未脫,語氣卻盡顯現出風淡雲輕之色,九五之尊之霸氣側漏,不怒自威盡顯上位者氣息。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真正像九五之尊那樣,言出法隨。


    “仙人是當真如此說的?”漢帝如是說,聽不來話裏的語氣,頭卻看著窗外崋山的方向。


    “臣自當是言無不盡。”周敬亭還想跪下,以表示忠心,卻被漢帝揮手製止。


    “當年始皇帝,文韜武略,一代霸主,去蓬萊也未求得長生之術法丹藥,看來朕長生無望啊。”漢帝拿始皇帝來做比,掩飾自己內心的不甘和不滿之情,卻又不能將矛頭指向仙人。


    對於臣子而言,此時不能置身事外,不作發聲。


    “陛下萬年,臣愧對陛下栽培,臣願赴湯蹈火,再上崋山,求得長生之法。”周敬亭當即跪下,情急之下,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磚石碎裂,硬生生磕出了一個大坑。


    “‘可跪父母親師,但不跪天地君仙,更不跪妖魔鬼祟。不跪,便是崋山的道崋山的道。’那意味著也不跪朕?既不跪朕,非朕之子民,有通天徹地之能,貴為上仙,我等凡夫俗子豈敢強求?”漢安帝冷冷的說道,卻看不清臉上是何表情,不為所動。


    “陛下,切莫自輕,如今太平盛世,皆是陛下英明神武,為天下蒼生兢兢業業所致,陛下乃人間真仙顯聖。”周敬亭額頭似有涓涓血流而下,顧不得傷勢,似有幾分替漢帝鳴不平的悲憤之意,沉聲說道。


    “敬亭,不必如此,起身吧。有著堪比楚霸王萬人敵的本領,本是運籌帷幄的帥才,被朕派去求長生之術法丹藥,確實屈才了。若不是四海升平,久無戰事,要不你早就封侯拜相,功成名就。三年後,你也去嚐試走一遭通天石階,要論才德,你比依依更有仙緣。”


    漢安帝如此說來,當真是有幾分真情實意。


    想到漢家天下怎麽得來的,周敬亭不免心生寒意,長跪不起,也不敢起。更別提,當今朝廷真正的掌權者鄧太後。


    試探。


    自王莽篡權後,光武中興,而帝王心術莫不如是。


    “長公主天資聰穎,獨具慧根,非臣一武夫所能望其項背。況且,長公主又與崋山一劍開仙路的有緣人林斯文,成為摯友,未來仙路可期!臣願誓死追隨陛下,縱然身死,踏遍九州十地,也要為陛下尋來長生之術法丹藥。”


    周敬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凡漢帝再深究,周敬亭就要仿效前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誌節,撞柱而亡,以證忠貞。


    “敬亭,你錯意朕之本意,你這次崋山之行,事情辦得不錯。長生本是虛無縹緲之事,數年蹉跎無果,有幸在崋山尋得仙人蹤跡,已是難得。”漢安帝語氣終於是平和了下來。


    周敬亭,仍是不敢起身。


    “你且起身,朕恕你無罪。朕的羽林軍大統領,再不起來,就要失血而亡,朕的長生藥如何求得?”漢安帝語氣裏多了幾分關切之情,急切說道,繼而從懷裏拿出一錦帕,遞給周敬亭。


    漢帝的的虛情假意,比之山野狐媚不遑多讓,周敬亭本就無罪,又談何讓漢安帝恕罪?


    周敬亭緩緩起身,顫顫巍巍地接過漢安帝遞過來的錦帕,擦幹了臉上的血,並無大礙。


    “你且靜養一段時間,稍息便迴庭述職,拜衛將軍,封長生侯,即開將軍府,置幾個同僚官屬,替朕掌管南北禁兵,及羽林衛,以後便隨朝預聞政務。”


    “臣何德何能,敢當此重任,還請陛下收迴成命。”周敬亭再次跪下,又磕了一個大坑,更大的坑。


    衛將軍的分量,僅次於大漢的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而後兩個職位是以衛霍二人為標榜的軍中官職。周敬亭自知螢火之光,難以與大漢雙璧衛霍二人耀眼光輝相提並論,不敢承此要職。


    更未得後宮之中,“女君”鄧太後的首允,周敬亭如何當得此要職?


    “海闊任魚躍,爾之才德,當居大將軍之位,何屈於羽林衛一隅之地。此次安排,朕定會向太守稟呈。”提到鄧太後,漢安帝語氣也是軟了下來,像是極力去拉攏周敬亭,九分惜才之意,一份虛情假意。


    周敬亭雖謹慎隱忍,但此時卻是唿吸急促,身體就癱軟在了地上,內心波瀾寫在了臉上。


    “還不領命?當臣子的不思為朕分憂,還欲推脫。此時不舉,更待何時?”漢安帝言情似有幾分責切,帝王之氣盡顯,一言一興之,一言一廢之,言出即行,不容推辭。


    “臣,諾!”周敬亭如是道。


    周敬亭,腦袋似乎是磕了,從皇宮裏出來時候,還像是夢遊了一般,飄著就迴到家裏,當即閉門謝客,渾渾噩噩,不知所以,一夜未眠。


    及至,第二天漢安帝聖旨道,著封周敬亭為衛將軍,從二品,封長生侯。


    朝中諸多重臣,軍中所有武將,洛陽的達官貴也都聞風而至,登門拜訪那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還都攜以重禮以示祝賀。


    周家府邸,在諸多達官貴人眼裏,顯得甚是寒酸,但沒有人表露出輕視之意,不久周家一家老小就搬到了氣勢恢宏的衛將軍府。


    半月後,漢安帝召周敬亭來到先前那處偏殿。見之前被周敬亭磕出的兩個深坑,早已被修葺,讓周敬亭還以為置身在夢裏。


    漢安帝隨即屏退左右,喚周敬亭來至近前,將一沾染了血色的羊皮卷交給了周敬亭。


    隻見,羊皮卷上血書《倭國見聞錄》。


    .........


    翌日,鄧仙芝亦被鄧太後召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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