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公子秋平安:


    許是前日裏睡得有些晚了,昨夜裏突遭惡難,驚恐之餘意識模糊。


    哥哥的心意妹妹已收到,卻未曾當麵道一聲謝,實屬無奈,萬分歉疚。


    說起臨行前的不辭而別,思索再三,雖家中母親怒火中燒,妹妹應當竭力懇求母親,與你告別。


    ……想必此舉恐怕寒了哥哥的心。


    在此,妹妹再道一聲歉。


    狐裘披風溫暖十分,改日有機會必當雙手為君奉上。


    有君為卿單衣赤足行碎石幾裏,


    此之心意刻於吾身幾世不能忘。


    在此願君萬事順遂


    望請迴信


    ——


    一封信讀罷,秋平垂著眸將信放在搖曳的燭火上點燃,眼裏滿是失望,輕蔑。


    堅毅的麵龐,劍眉星目十分冷峻,他不禁覺得當時自己的擔心隻是荒繆,他嗤笑著自己。


    “心意?我從未有心。”


    隨著信封的燃燒殆盡,少年的偏執已刻入了冷硬的骨子裏。


    這封充滿歉意的信,像是冬日裏的陽光,溫暖卻照不進一顆冰封的心,讓一直被寒冷包裹著的心髒,冷熱交替皸裂破碎。


    晝錦站在秋平的肩頭,見了如此情形,心裏忍不住的發怵,更是為了元春的交代心急如焚。


    月升高天,已至深夜。


    元春早已醒來直坐在桌前。


    麵對一桌子熱氣騰騰的美食,一口也沒有動過。


    手裏倒是端著茶盞,也僅是把玩而已。纖細白嫩的手指扶著杯沿,時不時的送到嘴邊品上一小口。


    “狐狸仙君不會真的……”


    “真的什麽啊?”


    裝滿茶水的杯子瞬間落地,元春的手已到了晝錦頸間。


    “你做甚!我忙碌了一夜,剛迴來就這麽對我?”


    晝錦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雙指從衣襟下夾出一張信封的邊角,露出一個秋字。


    元春此刻就像是那紅葉上了柳梢頭,尷尬的將手放下,扶著晝錦坐到了桌子旁。


    “我以為有刺客,狐狸仙君莫怪了。”


    說罷,她細心的為他添茶倒水拿碗筷,掩飾著方才令人難為情的舉動。


    燭光灑在桌前,晝錦望著這一桌子美食果真有些饞了。單手撐著清俊的臉龐,看向元春,嘟囔道:“我要喝酒~”


    她感受到了這樣煽情的目光,悉心解釋道:“我現在還未及笄她們沒有為我備酒。”


    晝錦激動的坐直了身子,說道:“不可,美酒配佳肴,少一樣也不夠味。”


    “大狐狸還挺會吃,今日就將就一次,待我及笄之後,陪你喝個不醉不休如何?”


    說著雙手提起了茶壺,緩緩的為晝錦添上了一杯茶水。


    他望著這樣一位天姿國色的小姑娘,願意讓自己將她唿來喝去,心裏還是異常喜悅,想想不如將就這麽一迴,僅僅一迴而已。


    “好吧,真到了那天,你不與我喝個天昏地暗的,我便拋下你獨自迴上界。”


    說著從懷中掏出藏匿已久的信封,遞給了元春。


    元春嫣然一笑,接過書信,快步著走到書案前查看,腰間環佩發出了愉悅的樂聲。


    她打開了信封,閱讀著上麵的內容。


    問黎家元春安:


    往日之事既是無奈便無需掛懷,吾也未因此生你的氣。


    宮中人多眼雜,望日後莫要送信。此時風頭正盛,避免招來無妄之災。


    願元春與平安喜樂同在


    ……讀罷,她的明亮的雙眸為之一沉,抿了抿唇,起身迴到晝錦對麵坐下,漫不經心的吃起了桌上精致的糕點。


    “狐狸仙君,你說這浩瀚的未世人間,怎麽會讓夜行變得……如此疏遠我…”


    晝錦淺淺的品了一口茶,拂著他的玉折扇,“這一世的經曆固然是有關係,可是人在夢中還是會迴憶到前世種種。


    尤其是印象最深刻的情景,有時會因為夢境潛意識的討厭某人或物,或是喜歡。這些皆是很平常的反應。


    那屬於一種靈魂記憶,可能你在他的夢中……我可不好說了。”


    元春微微點頭,想起了前世的所作所為,不聽、不信……想要遠離她,也是人之常情罷了。


    一聲長歎,她恭敬舉起糕點,討好似的往晝錦嘴邊送去,嘴角自然的翹起。


    “狐狸仙君懂得頗多,日後還請多多指教!”


    晝錦飲著清茶,瀟灑自如的揮動著玉折扇,一派江湖術士風範。


    “說的多了,因果纏身,我可受不起,自行琢磨吧!”


    ……


    晚風寒涼,多情人理不清思緒,情薄人看不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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