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晌午,枯燥的課程終於結束了。


    屋內的學子七七八八的都收拾物品走了。出於對皇後的畏懼,沒人敢多停留一步,生怕與秋平扯上什麽關係,落得和今夏一個下場。


    而今夏也趕忙收拾東西迴去,說是要看望自己才收養的狸奴,急急忙忙與元春道了別,便徑直走開了。


    其實他更不想的是出現在秋平的麵前,惹得他不快,畢竟有些事情不說清楚,他們兄弟之間再無和好的可能。


    此刻的秋平不疾不徐的收拾著,零零散散一桌子的竹簡,平時定是沒有少讀書。


    身旁的元春望著他認真的模樣,心裏一酸,想要幫忙一起收拾。不過才剛伸出小手…立刻被打了迴來,她見此心裏一急,眼角瞬間微紅了。


    她害怕,怕轉世的夜行對她心生厭惡,不再當她是唯一的妻,甚至不想與她說上一句寒暄的話。


    她的氣息弱弱的,愣愣的問了一句:“怎麽了,秋平哥哥。”


    他沒有言語,冷著臉收拾完了書案上的所有東西,卻單單把寫滿了詩詞竹簡拿在手中。


    起身時仍未搭理元春半句,邁著步子便要離開。


    元春見他也不言語,隻想要遠離這個地方,立馬伸手拉住了他。仿佛放開手,他就會再次離開她。


    秋平低眸看著這個個子小小的,比他矮了一大截,眼眶裏已微潤的小姑娘,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明明是她踐踏了他的心意,為何自己先委屈落淚,他難道不是更應該哭泣的那位嗎?


    秋平不想與她說話,仍執意要走,可衣袂卻被她緊緊的抓著,每走一步,她都跟著一個踉蹌。


    她係在腰間的環佩也被帶的叮叮當當亂響一氣。


    秋平眉角微蹙,眼神像是要吃了人一般,冷冷的說:“你放開!”


    元春也知道了他在氣什麽,就是不放手,並直接摟上了他的胳膊。用了極大的力氣限製住秋平的動作。


    秋平被這個小矮子抱著胳膊,整個人都往那被抱著的胳膊傾斜。


    “放手!”他顯然是生氣了,絲毫不留情麵地說。


    元春抱著他的胳膊,臉也緊貼著他的臂彎直搖頭。解釋道:“我隻是一時衝動起了好勝之心,想著爭口氣······”


    說著她奪過秋平手中的竹簡:“這是你要送於我的,你第一次幫我。我不該浪費了你的心意,莫要生氣了,可好?”


    秋平按著元春的手腕,決絕的說道:“不好!”


    他可不想在這種無意義的爭執上浪費時間。無論他今日做出什麽舉動,來日她都會屬於自己,又為何順著她的性子?


    話說到此,元春還是不撒手,眼裏的淚水已經抑製不住的滴滴答答落下,成了一個十足的淚人兒。


    秋平真是沒了脾氣,雖說他無愛,但哪個少年能見著小姑娘哭泣?隻得一把攬過元春。


    她貼在他的胸前,仍抱著那隻胳膊,傷心的淚水流了秋平一身。


    不知是否如今的這一切,她都失去的太久了,突如其來的溫暖讓人不想放手,元春此時隻想在他懷中放聲哭泣。


    無論是為了前世的愧疚,還是如今深深的歉意。


    秋平的纖長骨感的手指壓在她的肩上,眸子裏也多了分往日裏沒有的溫柔。


    心裏想‘莫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是如此,無理愛哭。’


    元春腦袋埋在他的懷中,緩緩抬首看著這張俊俏的麵容,哽咽著說:“秋平哥哥不生氣了好嗎?”


    “勉強,隻是男女有別,你今日的行為有些逾矩。對我如此討好又是為何?”


    這一世秋平經曆了頗多背叛,他對人或事會不自覺的多疑揣測。尤其是對於如元春一般,僅僅見過幾麵的人兒,更是心有餘悸。


    元春聽他這麽問猶豫,也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從未世人間神話中的元初太古來的,這樣可能會被當成失心瘋吧。


    片刻,元春思索過後,給出了自以為最好的答案。


    “因為你是我未來夫君,良人!”


    “原來如此……”


    秋平眼中閃過的光,轉瞬即逝,幽如深譚,吞沒一切。他也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的未婚妻,才想給予幫助,也是同她一樣的,不是嗎?


    此刻閱書閣內元春於秋平訴說心意的情形,全被暗處裏目露狡黠的嬤嬤看了去。


    她轉頭即刻前去向著永安宮的皇後,匯報去了。


    永安宮中,嬤嬤附在皇後耳邊,悄言道:“老奴方才在閱書閣,見著了皇太子與黎家女公子摟摟抱抱,甚是曖昧。”


    皇後原本躺在金絲楠木榻心裏煩悶得很。知曉此事過後,心裏更是越發怒火攻心。


    “你說什麽?那小兒怎會與黎家小女相處如此?”


    嬤嬤低首,微微道:“千真萬確,黎家小女貌似對皇太子殿下很是上心。”


    皇後陡然間的起身,焦急的在殿內來迴踱步,她那華麗長裙晃的令人心煩。她捏著手中的玉珠,心裏打的全是如意算盤。


    這倆人在一起對她的皇兒忍冬不利,想要找個法子將元春送迴黎府去。


    她的大哥最近在邊疆也是腹背受敵,朝中的老人兒都排斥的參他一本。


    她的父親,上一代君王親封的左丞相。可隻一人在朝中也難免說不上話了。


    忍冬還未封太子,遠山清淨宮的那位陵後還沒死。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還不能讓這個元春死在宮裏。現在如今看來,她隻能用計將這倆人暫時分開


    如若皇家與掌握半數大祁兵權的黎家,多年婚約之事取消,那秋平這皇太子的身份,也就坐到頭了。


    朝中老人定不會放任這樣無權無勢的人當這個皇太子。況且皇帝也不能不聽她一言。


    想到這皇後心裏舒暢許多,畢竟挑撥二人之間的關係她還是可以招招製敵的。


    朝堂那些個言官心裏想的,她也是太過了解了。有權之人不可得勢,有勢之人必不能得權。


    她笑得邪魅,像極了幽夜沾了血的薔薇。嬌豔的紅唇輕啟,“來人,帶那公子來。有事要他做。”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一位少年郎被帶到她的跟前,他微黃的眉角透露出驚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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