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的宣傳一直在持續,誓要徹底將白蓮教碾死。


    所以大軍在不斷地集結,民兵們已經開始了全天候的訓練。


    現如今,中部戰區加上中央戰區,參與訓練的青壯年男子們高達三百萬。


    這個消息自然也會被漢軍放出來,天下為之震動。


    從最開始就知道漢軍認真了,但是這一刻卻是讓天下人都明白,漢軍已經認真到發了瘋。


    “白蓮教完了,太平道果也完了!”


    天下有識之士都做出了統一的判斷,甚至很多人心中也在悲哀的預測。


    或許,大乾也要完了。


    但是沒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進攻漢軍。


    或者說,已經成為了散裝的大乾根本就沒這個實力進攻漢軍。


    現在對他們來說,能享一天福那就享一天福就行了,甚至有些人口開始做好事,意圖在漢軍到來之前搞一個好口碑。


    不說別的,被死了全家斷了香火。


    有很多人心中已經是如同鏡子一樣明清,家業該舍舍,隻要人活著,就有機會。


    有些人也開始將家裏的嫡係進行了分散,盡可能的保全香火。


    而另一邊,中部戰區衛淵那裏,經過一整天的忙碌,神機營對火箭炮進行了大量的改造。


    這種改造其實也是這兩年才研究出來的,簡單來說就是給火箭炮配上好幾個跟火箭類似的瓶子。


    瓶子內部裝填進入白糖、酒精、油脂、膠之類的,在射出去爆炸以後,會形成巨大的濺射性火雨。


    這些火焰燃燒時間長,威力極其巨大。


    但相對應的便是射程減小了,精準度也不穩定了。


    所以這種火箭炮的定位,就是用來攻城的。


    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用來打全是駐軍的關隘,至於具有太多百姓的城池反而不會這樣攻擊。


    很顯然,這一次衛淵決定做第一個了。


    選的還是太平道國的京城,‘聖京’。


    此時聖京城內經過前天的混亂,昨天一整天的休整,不能說緩過氣來,隻能說他們已經在反思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反思,大多數都是反思漢軍太過狡詐。


    若是不是漢軍將這些瘋子送到他們的城中,怎麽可能發生如此的慘案。


    至於說他們為什麽反思責怪朝聖者?那是因為朝聖者都死了。


    當然,他們也不會反思責怪守軍,因為守軍距離他們真的很近,會殺人的。


    正所謂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所以反思反思去,很多人選擇責怪漢軍。


    若是不是漢軍包圍了他們,他們還是京城人士呢,生活美滿,鄙視外地人豈不是美哉。


    現在呢,漢軍包圍了他們,他們吃不好睡不好,就連柴火現在都快沒有了。


    前天,漢軍更是驅趕那些瘋子進入他們的城池之中,禍禍了不知道多少無辜百姓。


    所以這一切一切的苦難,都怪漢軍。


    有這種腦殘反思怪,自然也有理智的人。


    結合漢軍傳播的消息,在結合前天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對太平道國的歸屬降低到了冰點。


    但是看著街道裏很多人都在怒罵漢軍,他們心中又會升起濃濃的悲哀。


    因為這種人拯救不了。


    漢軍的仁慈,也不會施舍在他們身上。


    隻是自己這樣的無辜者,倒是因為這些人收到了牽連。


    “快,從現在開始,晚上睡覺都要睡在地窖裏,每天盡可能的靠近地窖,隨時躲進去,知道了嗎?”


    這世界上有很多的傻子,但同樣也有很多的聰明人。


    而相對於百姓,士兵軍官那裏的人心浮動的更大,百姓隻不過是麵對了危險,但這些士兵和軍官卻是直接麵對了衝突。


    他們聽到了太多太多的消息,又見識了那恐怖的一幕,他們心中對於上級已經是越發的不滿。


    他們並不知道楊石達的白蓮教教主之位虛有其表,他們隻是知道楊石達是白蓮教的教主,還是軍中的大帥。


    那麽楊石達必然知道這種恐怖的丹藥。


    所以,他們會不會也要服用這種丹藥跟漢軍拚死相搏?


    所以,他們是不是已經服用過了這種丹藥,隻不過是他們不知道?


    所以,現在他們一直不投降,是不是上級軍官已經被這種丹藥控製了?


    在這種思路下,他們自然會看到自己、軍官很多的不合理之處。


    比如:“旅帥剛剛去了一趟茅房,原來這個點都不去的,一定是吃藥了!”


    “師帥們都去開軍機大會了,原來都不會開這麽頻繁,肯定是被楊石達控製了。”


    “你看,將軍今天走路都不一樣,肯定是丹藥吃多了。”


    “我今天看見......”


    以此種種,正是先斷定有罪,然後所有的細節都會被人們拿到太陽下仔細觀看,然後又確定罪行。


    這種事情軍官們知道嗎?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但他們此時也都是自身難保。


    因為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想要投降了,特別是外來的軍官士兵更是如此。


    見識過了那一幕,他們也就更加相信漢軍的話,自然也就更擔心家裏的妻兒父老。


    然後他們那種種失神的表現,就會落在有心的士兵眼中。


    士兵們則會判斷,這些人已經被控製了。


    可以說,此時的守軍之中,宛若一場大型的狼人殺,就差殺人了。


    隻是,伴隨著漢軍將火箭炮車推到距離城牆不遠處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慌亂了。


    因為這一刻他們突然想起,漢軍早就要說攻城了。


    漢軍一直以來的溫和表現,讓他們忘記了漢軍其實是軍隊來著。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那種恐怖的武器他們見識過了,然後高唿投降亂做一團,甚至有的軍官已經跪求楊石達打開城門投降了。


    不過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漢軍準備好了火箭彈,隨著一聲令下,漢軍有史以來威力最大的火箭彈發出了怒吼。


    這是第一次大規模無差別的覆蓋性攻擊,是第一次對守城敵人的士兵和百姓的無差別攻擊。


    “轟!”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四處濺射的火點點燃了一切能夠點燃的東西。


    “不......”


    絕望,


    在這一天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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