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根本燒不盡啊!”


    敵人的進攻太猛了,漢軍焚燒這些屍體根本來不及,而堆成道路的屍體,也讓漢軍將士們的士氣大幅度下降。


    沒辦法,敵人太過瘋狂,漢軍也守的瘋狂。


    雙方的壓力都是極大的,畢竟漢軍之中現如今民兵偏多,戰兵、輔兵的人數還是太少,根本支撐不了輪番的戰鬥。


    “繼續傾倒火油,繼續燒,我就不信沒有燒不了的東西!”


    這是極其冷酷的命令,可是敵人在逼迫下,即便是身上著著火也在瘋狂的衝鋒。


    這些人也不想,可是他們沒有退路。


    事實上他們可以反抗,可是他們還有一點點所謂的希望。


    他們希望被抽調的不是自己;他們希望漢軍仁慈放他們過去;他們希望自己可以衝上去;他們希望自己可以連升三級。


    隨著這一批人損失殆盡,很快一支羅刹蠻的軍隊在教會騎士團以及諸多牧師的監督與忽悠下,一個個狂熱的繼續衝鋒。


    這個時候,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有甲胄的,他們手裏的武器隻有一支標槍、一把破刀,一塊簡易盾牌。


    衝鋒,送死,然後繼續衝鋒。


    如此往複。


    羅刹蠻和大乾軍隊的崩潰,其實就在一瞬間。


    這是極端的壓力,士兵也越來越畏戰,而督戰隊也越來越冷酷無情,因為督戰隊的刀子砍在自人身上的越來越多。


    戰爭是沒有人性的,再狂熱的信仰,再美味的誘惑,都不如生命的可貴。


    “轟轟轟,劈裏啪啦!”


    伴隨著燃燒的大火,屍體被燒的劈裏啪啦作響,屍油被燒成也成了助燃物。


    “噦!”


    看著碗中的飯菜,聞著刺鼻的氣味,漢軍的將士們吐了一地,很少有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吃得下去飯。


    這個時候最好是簡單的飯菜,因為有肉隻會吐得更狠。


    祭酒林時也是,他參與過很多戰鬥,也見過很多屍體,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忍受。


    漢軍優秀的後勤和良好的待遇,以及諸多教育注定了無論是士兵還是將領,都要有極高的道德修養。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史書上記載的所謂大軍食人,到底是為什麽?”


    林時祭酒忍著想要嘔吐的欲望,他從小生活條件就很優越,即便是在漢軍之中吃了不少苦,見過了很多的苦難,也很難理解這種事情。


    然而出身軍人家庭的馮超,卻是解釋道:


    “很簡單,沒有糧食,動物太少,這個時候人就是食材了!”


    “況且戰亂的時候,士兵都不是人了,為了打贏,吃些人怎麽了,反正燉煮之後那麽多的士兵吃的出來!”


    “你來北疆來得早,不知道路玉琳那家夥搞過什麽饑餓訓練,那個時候看見人眼睛都冒綠光。吃人,或許便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見過這樣一份報告,是來自潛入大乾內部祭酒的報告。”


    “他說,大災,一名饑餓至極的老人,突然撲向一具已經死去的屍體撕咬,這個人已經餓瘋了,已經沒有了理智。”


    “他說,他將一點食物喂給了這位老人,老人緩過來以後,直接自殺!”


    馮超好似一句話都沒有說到重點,但是林時已經明白了。


    “你說大祭酒為什麽不加快速度呢?百姓的生活太苦了!”


    馮超瞥了他一眼,“你是祭酒你問我!!!”


    最終,林時搖頭笑了笑。


    他知道,隻是有時候他也會陷入迷茫。


    “不能讓敵人繼續猖狂下去了,這樣下來對我們士氣的傷害太大,並且即便是打贏了軍隊也廢了!”


    “既然如此,炮台開始攻擊吧!”


    “攻擊距離五百步以內,隻針對重要目標進攻攻擊!”


    “嗯!”


    隨著命令下達,數十門大炮準備完畢,在五百步的距離內,瞄準最有價值的敵人進行開火。


    “獨頭彈準備!”


    “放!”


    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剛剛準備好繼續衝擊的軍隊,明顯是軍官的地方瞬間有大量的人員死傷。


    “啊,我的腿,我的腿!”


    刹那間,被擊中但是沒有死的人慘叫不已。


    “轟轟轟!”


    在火炮能夠夠著的督戰隊,便是一輪炮火,督戰隊瞬間就不穩了。


    其實有的時候督戰隊就很有意思,他們隊內極其殘忍,但是對於敵人卻很是軟弱,或者說沒有尋常士兵的戰鬥意誌堅定。


    這個時候,就連麵對火炮的攻擊,前線的士兵還沒混亂潰敗,督戰隊倒是先亂上了。


    “不,我不衝了,我不想死,我母親還在等我迴家!”


    有人痛苦的丟下武器,臉上全是畏懼,他不想死。


    “督戰隊亂了,跑啊!”


    也不知道是誰的一聲,前線隊伍混亂了,然後開始向後跑去,頃刻間督戰隊被衝的七零八落。


    “混蛋,迴去,迴去!”


    被衝散的督戰隊迴過神來,抽刀劈砍逃跑的士兵,卻在人群的洪流下微不足道,很快就不知道怎麽的就中了七八十刀。


    而後方壓陣的大乾和羅刹蠻軍官以及貴族們,見此情況立即調遣軍隊。


    “斬殺所有逃兵,騎兵攻擊,驅散他們!”


    伴隨著騎兵的衝擊,這些本就潰敗沒有戰鬥意誌的逃兵瞬間七零八落,然後在步兵的圍剿下快速覆沒。


    “我投降!”


    有人丟下武器高舉雙手投降,可是等來的是無情的屠刀。


    “換人,繼續進攻!”


    殘酷的鎮壓,一支又一支的軍隊被投入戰場,火炮似乎並沒建功!


    但,無論是羅刹蠻還是大乾官兵,此時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暗暗分析這到底是什麽。


    這裏麵,唯有亞曆山大伯爵在炮聲響起的時候麵如土色。


    一瞬間,他夢迴當年的聖裏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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