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人您慢走!”


    王家村的村口,王三水正一臉堆笑的對著葛子銘進行拜別。


    而葛子銘此時則是一臉滿意的晃了晃身子,提了提腰帶,然後拍了拍王三水,道:


    “老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說實話我給你降低稅收已經擔當了很大的風險,你知道的。”


    “明白明白,”王三水連連點頭,有些糾結道:“葛大人,這稅收真的不能再降低一點?”


    葛子銘搖了搖頭,道:“已經很低了,朝廷讓征收糧食多加四成,再加上那些雜七雜八的稅,我估計你們已經夠難了。”


    “你看現在,我隻是收五成的糧食,其他得捐啊稅啊都免了,真的不能再降了。”


    “就這降的我還要從其他地方加迴來的,總不能一直給你們降低,讓其他地方的百姓活不下去吧。”


    說著,葛子銘麵露悲痛之色,道:“我也知道老百姓苦,可是這白蓮鬧得,誰不苦啊!”


    “但是哥哥我這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啊,隻能苦一苦其他地方的百姓了!”


    王三水聽著葛子銘的話,心中直泛惡心,但是也無可奈何。


    因為現在征收的糧食已經是很少了,在河圖山外,好多村鎮都已經將糧食給征收光了。


    就這樣還不夠,聽說很多百姓還倒欠朝廷錢糧。


    據說很多人不僅僅地賣了,就連老婆孩子都賣了。


    甚至是把自己都賣了也沒有還清。


    可謂是淒慘至極。


    而現在整個河圖山,其他幾家被收的稅到底有多少,他現在還不知道。


    不過昨天晚上黑風寨送來信報,說是白蓮都要收取四成,想來這個葛子銘前去收取,應該也是五成。


    隨即他連連感謝葛子銘,“多謝葛大人,多謝葛大人!”


    說罷,就揮了揮手,讓人端著一個小盒子出來,對著葛子銘說道: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葛子銘雖然心中樂開了花,但卻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反而是一本正經說道:


    “王賢弟確實是我朝良善士紳,我定會在郡守大人麵前多多提及賢弟。”


    王三水連連笑道:“多謝多謝!”


    很快,葛子銘辭別了王三水,帶著人馬向劉武他們的領地走來。


    此時,他身邊的小吏問道:“大人,這東南區域不過區區十二村,您說能走炸出來多少油水。”


    葛子銘冷笑道:“十二個村子也是村子嘛,隻要讓他們將糧食全部交出來,也能頂的上二十來個村子很好了。”


    “況且他們那裏入駐的一個勢力也不過短短兩個月,想來正缺少我大乾為其背書,此次就是一個機會,我相信他們會抓住的。”


    小吏聞言連連拍馬屁,道:“大人高明。”


    隨後問出心中疑惑:“隻是,大人,這東南部可是郡城張家所有,這勢力貿然入駐?”


    葛子銘大手一揮,道:“這關我們何事,人家都入住了兩個月也沒見這張家有什麽反應,我們操這個閑心幹嘛!”


    說著,他瞥了小吏一眼,道:“若是他們起了衝突,到時候也是官府得利。到時候官府調停,少不得要劃出一點田地,到時候這些田地你們孫家爭取一下就行了,想來也夠你們吃了。”


    小吏聞言一喜,連忙跪拜在地,連連磕頭感謝。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嗯!”


    葛子銘點了點頭,也不言語,放下簾子讓轎夫繼續趕路。


    而小吏則是一直麵露喜色,也不再打擾葛子銘休息。


    很快,他們在中午的時候就來到東南部邊界,然後被正在巡邏的騎兵撞了個正著。


    “來者何人?”


    騎兵為首的正是程懷遠,上次前兩天帶迴麻匪落澤,著實讓他的名聲在難民中廣為傳播。


    惹得那些難民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特別是一些寡婦或者大姑娘,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一時間,程懷遠被嚇得夠嗆,當天就申請作為騎兵巡守邊境。


    這不,這才來了第二天,他就見到一行來曆不明的人。


    為首的坐在轎子內,前後跟了不少兵丁。


    雖然這些兵丁看著身強體壯的,不過從他們鬆散的步伐還有陣型中可以得知。


    這就是一群拿起武器的家丁,估計連像樣的軍陣都沒有訓練過。


    欺負欺負老百姓還行,但是麵對程懷遠那就不夠看了。


    程懷遠有足夠的的信心,自己帶著騎兵一個衝鋒,便可以將其擊潰,然後順勢將他們全殲於此。


    不過這些人好似做大爺做慣了,麵對騎著高頭大馬,身著甲胄的士兵,不但不害怕,反而是嗬斥道:


    隻見轎子邊的一個胥吏走到程懷遠麵前,嗬斥道:“你是何人?不知道這是葛大人的駕臨,還不跪迎!”


    程懷遠被小吏的嗬斥一下子給搞懵逼了。


    他不由的扭頭看了看左右還有身後,是十一名兇神惡煞的騎兵,再看看麵前不過區區十幾名步兵,不由的有些迷茫。


    “話說,這胥吏他娘的不會是個傻缺吧?”


    “他是從哪裏來的勇氣,敢於嗬斥他們這些騎兵的?”


    不過程懷遠一想到胥吏的打扮還有所謂的葛大人,便知道這是征糧官。


    想到這裏,程懷遠也不慣著他,直接一鞭子抽出,重重的落在了小吏的臉上,冷聲道:


    “小小胥吏便如此猖狂,誰給你的膽子?”


    “說,你們是何人?來這裏有何事?”


    小吏的臉被抽的皮開肉綻,嘴裏滿是鮮血,根本說不出話來。


    見此,葛子銘掀開了簾子,看了一樣小吏,又看了看程懷遠,臉色陰沉。


    想他這幾年在長沙郡,到哪裏不都是身居高位,人人捧著。


    縱然是名滿河圖山的馬步奎在他麵前也不敢如此。


    但今天竟然有人敢毆打他的麾下,隨即冷聲道:


    “我乃大乾征糧官,你是何人,竟然當眾打我大乾官員!!”


    程懷遠聞言歪了歪頭,疑惑道:“大乾的征糧官?”


    “想來你們來此是征收糧食的吧,說罷,你們想要征收多少?”


    葛子銘看著麵前的程懷遠,在聽聞他的身份以後,不但不下馬,趕緊前麵引路,說話還如此隨意,隨即麵色陰沉,冷聲道:


    “你這小子能做主?”


    程懷遠點了點頭:“能!”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上繳十成即可!”


    程懷遠氣笑,這特娘好大的胃口。


    “十成!這是要我們將糧食全部上繳啊!”


    隨即道,“大乾明確稅收是一成,怎麽就變成了十成了?”


    葛子銘哼了一聲,道:“朝廷同白蓮逆賊大戰在即,為了保證前線將士們吃的飽,自然需要足夠多的糧食。”


    “對了,你們十二個村子,每個村子還要出15名壯丁去前線服役。”


    程懷遠深吸一口氣,道:“若是我們不願呢?”


    “若是不繳,那便是逆賊,到時候我大乾天兵須臾而至,踏平你們這些逆賊。”


    程懷遠笑了,不由的搖了搖頭,這個所謂的葛大人真看不清形式。


    隨即他抽出鋼刀,指著他們,冷聲道:“全部放下兵器跪在地上,不然一個不留。”


    說罷,一眾騎兵立即拉開陣勢,長槍架起,明亮的槍頭對準了葛子銘眾人。


    “十熄,還有站著的,死!”


    葛子銘聞言怒目而視:“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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