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之中,寧義從潛修中醒來,他打開麵板。


    麵板上的壽命那欄,從42變成了45。


    原來他在雲台洞天之中,養傷養了三年,這也難怪昨天趙老頭要給他操辦葬禮。


    一個大活人失蹤了整整三年,音訊全無的,誰能相信這人還活著。


    還好他迴來的正是時候,要不然他這人活著,衣冠塚卻立著,這算什麽話。


    從靜室之中走出,寧義便見幾個家夥,向他走來。


    這幾個人他有印象,在昨天的慶功宴上,都有找過他敬酒。


    不過他在那就是一個吃吃吃吃吃,所有來敬酒的人,全被趙老頭接了過去。


    這些家夥就和狗屁膏藥一樣,喜歡講究“伸手不打笑臉人”,也特別擅長“巧遇”。


    眼見這幾人圍了過來,寧義直接禦起飛劍,從他們頭上飛了過去。


    看著這些家夥鍥而不舍的吊在後麵,寧義直接朝著掌門書房飛去。


    那地方除了幾個重要長老能進,其餘人等連接近都接近不了。


    寧義落在書房前,趙老頭今天卻是沒有在處理公文,而是在那裏悠閑的喝著小茶。


    他見寧義來了,便起身來到門前迎接。


    寧義直接朝他身後望去,“咦,那哼哈二將呢。”


    這話一出口,趙老頭臉色就是一黑,這件事當初都快成為他的黑曆史了。


    但自從他結丹之後,提及的人也就漸漸少了,他都快忘了,結果今天又被寧義提起來了。


    “你這來是來看我老頭子的,還是來看老頭我笑話的啊?”


    趙老頭直接反問寧義,寧義嘿嘿一笑,“都有都有。”


    隨後老頭話茬一轉,向寧義問到,“你這三年都去哪了啊,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寧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趙老頭挑重點說了一遍。


    有些事情,譬如妖神就在他識海裏這種,他就沒有告訴對方。


    老頭聽完,直接給寧義倒了一杯茶,歎息到。


    “這三年幸好你在那雲台洞天裏麵養傷,外麵的事情,沒幹擾到你,否則你那傷估計都養不好。”


    這話一說,寧義就疑惑起來了,難不成這輕鬆掃尾的事情,還出了什麽幺蛾子不成。


    憑借他留下來的東西,隻要人族修士這邊,不出什麽昏招,搞定那些金丹妖獸,基本不成問題啊。


    “你失蹤當天,那些妖獸就開始四散奔逃,除了少數幾隻跑到了人流較多的坊市,其餘基本都四散在各處荒原中。”


    “這些家夥聚起來不好解決,但散開了,那就一隻隻待宰的羔羊。”


    “沒多久,門裏的金丹長老,就把它們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但你也知道,這外亂沒了,宗門裏麵也沒有你在上麵壓著,有些人的花花心思,也就開始多起來了。”


    “正好這外麵的宗門,被那些妖獸們都滅的差不多了,那些個靈脈,大多都是無主之地。”


    “那些個長老們呐,一個個不是脫離了宗門,就是抱團在了一起,想要爭我身後的這個掌門之位啊。”


    趙老頭的話越說越慢,到了最後,寧義見他陷入了沉寂,眼神兇狠的盯著桌上的茶杯。


    寧義將長劍“鏘”的一聲抽出,飛劍在他手中發出嗡嗡嗡的鳴叫聲。


    他淡漠的對著趙老頭吐出兩個字,“名字”。


    拿了他的東西,不但白嫖了,還敢背刺他,這種“大才”,寧義是一個都不算留下。


    從這次妖獸大亂中,寧義看清楚了,這長春穀中,乃至整個修行界中,可堪一用的人有,但數量太少,大多修士都不過是些鼠輩。


    是些成天想著欺壓他人,謀取自己私利的鼠輩。


    他或許無法杜絕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但不代表著他就要放縱這些人的存在。


    這些家夥一邊享著他的努力成果,一邊又在背地裏想要算計他。


    老頭看著寧義手中的劍,微微一怔,隨後將翻開名冊,一個個點起了名來。


    他每點一個名,寧義便發出一道飛劍。


    趙老頭起初一息時間,隻報上一個名字。


    但隨後他大吸了一口氣,在一息之間,報的名字,便越來越多。


    十息的時間過去,他合上名冊。


    見老頭合上名冊,寧義開口問道,“還與有沒有了,沒的話,我得迴去睡覺了。”


    “大夫說了,大病初愈的人,得注意勞逸結合。”


    “還剩下幾個,不過關係不大,有你在,他們絕不敢造次。”


    聽老頭說完,寧義便收起身邊飛迴來的長劍。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幹淨的白布,開始給這些飛劍,慢慢擦拭起來。


    有的劍沾染的東西多了,寧義就擦得久一點。


    有的劍比較幹淨,寧義用白布抹一下,那劍身就又鋥亮了起來。


    飛迴來的劍,在寧義手中一一恢複原先的光亮,隻還剩下一柄長劍,遲遲未能歸來。


    寧義將神識放了過去,便見老鄭正護著一對夫婦,在和他的長劍鬥法。


    看著那對夫妻的麵容,寧義認出是老鄭的女兒和女婿。


    寧義將劍收迴,用清水淋過劍身,等水洗三遍之後,再慢慢的擦拭起來。


    直到這最後一柄長劍被徹底擦幹淨前,老鄭帶著那個年輕男子,來到了掌門書房中。


    “給我個麵子,饒了我這女婿一次。”


    老鄭的語氣,不複以前那般陰陽怪氣還帶著揶揄,而是有些低沉。


    寧義將劍收起,起身準備離開了書房。


    劍是他出的,但負責引的,是趙老頭。


    這裏麵的緣由他不清楚,也不打算弄清楚。


    他擅長的是出劍,不擅長理清這出劍前的緣由。


    趙老頭像是提前有準備一樣,將一堆書信,一一整齊的碼放在身前的桌子上。


    老鄭皺著眉,打開那些書信。


    良久之後,他對著老頭開口道。


    “饒一命可以麽?”


    “金丹壽元五百,他的時間還很長,我放心不下。”


    老鄭直接一張排向那年輕男子的丹田,男子瞬間昏厥了過去。


    寧義取出兩枚生機丹,丟給了給老鄭。


    “一枚可漲三十年壽元,一甲子的時間,應該是足夠了。”


    老鄭收下生機丹,捏在手裏端詳了起來,並沒有選擇喂給這年輕人,寧義便又拿出兩瓶遞給他。


    “一人隻能服下十枚,這兩瓶夠你和你女兒的份了。”


    接下兩瓶丹藥後,老鄭來有些不情願的,將手裏的那兩枚丹藥,丟進年輕男子的嘴裏。


    寧義見事畢,端起那杯溫熱的清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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