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交上去沒幾天,寧義就發覺長春穀內的長老數量,莫名的變少了起來。


    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十幾二十個長老外出,但他也沒見最近有什麽外出任務啊。


    而且這些出去的長老,一直沒見他們迴來,寧義有些奇怪,這些長老離開的這麽輕鬆嗎。


    最近離開不都得先申請,然後層層審批,等所有上級通過後,才能離開麽。


    而且一下子離開這麽多,宗門裏肯定事先會有消息的,怎麽他事先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呢。


    自從寧義上次遠行,宗門出事後,對於長老們的出行,就有了新的規定,而且執行的還很嚴格。


    一般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長老們都不會離開,這突然一下子走了這麽多人,寧義覺得很是不對勁。


    尤其是在他丹藥交上去之後才走的,這時間上巧合的太過分。


    寧義發現不但這些長老們有些奇怪,那些練氣期的宗門弟子們,也有點不正常。


    這些弟子,好像被人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都開始閉關苦練了。


    那勤勉的樣子,讓寧義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裏這些弟子修行的時候,不拖拖拉拉就算好的了。


    能一直呆在靜室中苦修的,也就那幾個熟麵孔,這突然一下子,全都開始往靜室裏湧。


    寧義是感覺這些弟子,這麽趕趟的認真修行,有種考試之前,臨時抱佛腳的意味。


    這些弟子和長老們的奇怪行徑,讓寧義有些摸不到頭腦。


    但是修行界中又無甚大事發生,隻是如死水般的寧靜,


    寧義隻覺得有種風雨將來的沉重壓抑感,卻又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


    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寧義有些靜不下來心。


    他總感覺大事將近,而長春穀,很有可能就是這次波瀾的中心。


    ……


    沒幾天功夫,寧義就明白了,這些弟子為什麽要苦修了。


    近期宗門裏要舉行什麽十宗大比,要通過比試選出十宗弟子第一人。


    屆時十大宗派所有的練氣弟子,都會聚集在長春穀內,來參加這次的比試。


    寧義聽了就覺得這種比試很莫名,一群練氣期的弟子,比試什麽。


    這種比試在他看來,就和幼兒園裏舉辦的小朋友表演大賽,是一個意思。


    除了比比誰在舞台上最可愛,難不成真要看他們的表演水平如何麽。


    練氣修士的比試,比的是誰實力強,還是比誰的天資高啊。


    練氣期不就應該悶著頭提升修為,趕緊把修為提升到築基麽。


    誰能先提升到築基期,誰就能在修行路上走的更遠啊。


    這浪費時間,習練大量的練氣期法術,為了這純純的薄名,純純浪費時間。


    寧義覺得這種比試,辦的是有些搞笑。


    修行界裏能決定哪家宗門實力最強,永遠看的都是高端戰力。


    誰家有元嬰老祖,誰家就是第一。誰家金丹多,誰家就是第二。


    練氣期的門人再多,戰力再強,在元嬰和金丹修士麵前,那也就是一道法術的事。


    以二者的差距來說,一百個修士團結起來的力量,都比不過一個高階修士的小拇指。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長春穀內的長老出去了那麽多。


    到時候別派的弟子來了,誰負責接待事宜,誰負責這些弟子,台上比試時的安全。


    這些別派弟子的吃喝拉撒,那都是得需要人去統籌負責的。


    如果到時候人來了,什麽都沒安排好,難不成讓他們睡大街,喝西北風麽。


    寧義有些想不明白宗門,為什麽要在這個時間點搞這種東西。


    寧義想不明白,但總覺得這所謂的比試,應該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就在舉辦比試大會的消息傳出後半個月,那些離去的長老們,漸漸歸來。


    寧義看到那群出去的長老,每個人都捎迴來了一堆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全都沒有修為,但仔細探查,他們每個人身上,居然都有著不錯的靈根。


    這種有靈根,卻沒有踏入修行道路的人,修行界一般稱之為仙種。


    寧義還發現這些人身上,一點靈氣浸潤的痕跡都沒有,很明顯是凡俗界的人。


    寧義遊戲納悶了,這修行界有個流傳了上萬年的規定,那就是各大宗門,不可從凡俗之中招收弟子。


    凡俗之中,唯有少數的幸運兒,會意外闖進修行界,從而踏上修行之路。


    這麽多年來,修行界和凡俗,就像是有著次元壁的兩個世界。


    如今長春穀開始重新從凡俗中招收弟子,這件事如果暴露出去,必將會引起整個修行界的震動。


    仙凡有別,這可是傳承了近萬年的規矩啊。


    長春穀說都沒說一聲,就直接打破了這個規矩,這不就是在授人以柄麽。


    無論這件事之後怎麽發展,身為始作俑者的這長春穀,估計都少不得惹上是非。


    看著這些年輕人的麵龐,寧義腦海中莫名想到一個法術,七鯉化龍術。


    這門法術取自鯉魚躍龍門,聽上去意頭不錯,但實際上這是一門邪門法術,被各大宗門封殺禁絕的那種。


    鯉魚躍龍門,七鯉爭,一鯉躍。


    這門邪術需要用七七四十九個年輕修士的性命,才能練成一鯉。


    練成七鯉之後,七鯉會開始廝殺吞噬,最後剩下的那一條,可以化作龍。


    最終成龍的那名修士,可以擁有七倍於先前的天資。


    本來長春穀的年輕弟子,其數目怕就已經近萬了,再加上要來的十宗弟子,和現在的這些凡俗仙根。


    這門邪術,一旦用出來了,怕是修行界的未來,就直接要沒了。


    而且這種法術,往往都是性命將盡的大修士,為自己奪舍對象所準備的。


    他們往往會事先準備好一個奪舍目標,以所有的鯉魚為基,讓其天資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在這門法術完成後,再將資質發生飛躍的目標奪舍。


    但是修士奪舍的目標,往往都需要與其有一定血脈關係,而且修為越低越好。


    寧義突然想到了那瓶補精丹。他隻能在內心裏歎息,他自己到底加的是個什麽宗門啊。


    先一個笨蛋掌門,把宗門內搞得烏煙瘴氣,再是一個野心長老,是要攪動風雨,打算鬧得整個修行界不得安寧。


    這現在太上長老跳出來,直接就要掘了以後的根。


    寧義算著日子,比試大會在半個月後開始,屆時他的實力應該也提升的差不多了。


    到時候也該他和這位橫壓一代的太上長老,來一場期待已久的鬥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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