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坊市名義上的管理者,管事們沒事的時候,一般都會在中心街那裏待著。


    不光是因為中心街足夠的清淨,也因為宗門的弟子們一般到坊市來,首先落腳的地方就是中心街。


    雖然他們是坊市名義上的管理者,但頭上有宗門壓著,那些宗門子弟,他們也得小心伺候著。


    在寧義剛踏入中心街時,便瞧見本應冷冷清清的中心街上,居然圍攏了一大群人,而且人群中還不時傳來一陣騷動。


    由於隔著有些遠,他隻聽見人群熙攘的嘈雜聲響。


    幾步湊上,也隻能在外圍聽見些許“好好的個大活人,怎麽說沒就沒了”之類的感慨話語。


    這大白天的,中心街上居然死人了,這可是個稀罕事啊。


    要知道這中心街上,可是整個坊市中,法陣力量最強的地方。


    而且還時不時有護衛隊,在此巡邏。


    在這地方上,突然沒了一個人,這在坊市裏,那可絕對算得上是大新聞了。


    寧義心想要不是他現在有急事要辦,不然肯定擠進去湊個熱鬧。


    看了一眼熱鬧的人堆,寧義便繼續朝著管事們常待的地方趕去。


    向前院負責接待的前臉小哥,說明來意之後,隻聽見對方頭都沒抬的答道。


    “你明個再來吧,今天管事的都不在。”


    瞧著對方連問都沒問,就直接趕他走的架勢,寧義很想來一句莫欺中年窮。


    可瞧著對方那看不透的修為,還有掛在腰間的劍形法器。


    這胯下之辱,他寧某人今日受了便是。


    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


    寧義沒想到隻是見一見這張管事,居然都有這麽難。


    而且瞧著那接待小哥架勢,他不遞點東西,別說見張管事了,估計連進門等著都不太可能。


    但是寧義這全身上下攏共就三塊靈石,這就要給出去一塊,他心裏實在有些不爽。


    但奈何形勢比人強,就在寧義打算掏錢“上供”的時候。


    突然有道人影衝了進來,那人一邊火急火燎的跑著,一邊嘴裏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張管事人沒了,張管事人沒了啊。”


    寧義聽著這消息,心裏就是一咯噔,這張管事昨晚才來找過他,怎麽突然說沒了就沒了呢。


    聯想到剛剛在中心街上碰見的熱鬧,寧義心裏的不安感更甚。


    在他的認知裏,張管事想通過他被人敲了黑棍的事,借題發揮,將原先的攤位管事給扳倒。


    但是那管事的也不是個吃素的,估計提前知道了張管事要對他不利,便直接先下手為強,直接把張管事給噶了。


    兩個管事的神仙打架,一方以這種雷霆手段直接結束戰鬥,要不是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要不是就是他已經被逼到了牆角,無奈之下隻能鋌而走險。


    這兩點無論兩點,對方都不會留下首尾,畢竟這當街殺人,還被人查出來是內鬥,那這坊市的臉麵可就掉泥地裏了。


    想通了這一點後,隻是一瞬間,寧義就感覺後背,像是被人倒了盆涼水似的,濕漉漉的衣衫將繡領勒緊,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瞧了那接待小哥一眼,也被傳來的消息驚的一臉愕然,寧義便悄默默的轉身離去。


    生怕對方瞧見他一眼,把他的樣貌給記住了。


    他可不想讓那位攤位管事給注意到,他這小胳膊小腿的,可經不住對方的折騰,他現在隻想靠著麵板,先好好發育一陣。


    ……


    從中心街離開後,寧義深深的望了一眼,還在圍觀的人群,不由感歎到,無知是福啊。


    自昨天夜裏張管事叮囑他後,他就被迫卷進這兩個管事的勾心鬥角中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無意間成了慘敗方的棋子,這往後要是一個不注意暴露了,那可就遭老罪了都。


    他現在真的很想逃,遠遠逃離這個破地方,但可惜操淡的修為,操淡的實力,讓他根本就沒有可能離開這個破坊市。


    既然無力反抗這操淡的人生,那也隻有默默的忍受了。


    至少在擁有足以自保的實力前,寧義覺得他必須要低著頭苟活,千萬別讓那攤位管事的給注意到他。


    否則一個不好,那就是小命不保的下場。


    迴到家後,寧義洗了洗滿是冷汗的臉,坐在爛木床上,盤腿打坐,寧心靜氣。


    仔細迴想著今天這一係列事情中,他是否有什麽遺漏的關鍵地方。


    早上起的早,一路上也是悄摸摸的躲著人走的,應該沒有被熟人撞見。


    而後去中心街,那裏便更不可能有所謂的熟人了。


    唯一有可能暴露他的人,隻有張管事了。


    可張管事好像也沒有太過在意他這枚棋子,否則他就不可能被那個接待小哥給擋在門外。


    仔細想來,寧義都沒發現什麽有紕漏的地方。


    他唯一想到的便是那位鄰居小哥。


    因為昨天張管事來找他時,那位鄰居好像在家,隔著不遠,有可能正好也聽到了一耳朵。


    如果對方不小心給說漏了嘴,那他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不過現在大白天的,人多眼雜,寧義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他打算等夜深人靜了再上門,和對方認真說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眼下事情雖然很急,但也隻能先別急。


    寧義靜不下心來,隻能打開自己的麵板,想用這上麵的屬性來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姓名:寧義】


    【壽命:32\/86歲】


    【境界:練氣三層:24\/100】


    【功法:長生功熟練:33\/500】


    【法術:靈彈術精通:113\/2000】


    【技藝:符籙製作一階:30\/


    清潔符熟練:160\/500】


    經過這些天瘋狂的肝進度,靈彈術每天都能增加個一百多點的熟練度。


    這門法術釋放起來的消耗最小,練習時對場所的要求也相對比較低,直接朝著泥地放就行了。


    不過在室內練習靈彈術,有一點不太方便,這屋子裏的地上被他砸了一個不小的坑。


    而且照這每天一百多次的靈彈術砸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砸出來一個地下室了。


    想到這寧義不禁一拍腦門,他之前為啥不直接弄個地下室啊,再弄個直通外麵的地道。


    他之前擔驚受怕的整宿都不敢睡,這弄個地下室出來,白天他就低調擺攤,晚上就躲地下室裏麵偷偷修煉。


    反正他這間破屋白天基本沒人會靠近,就算來了也找不到他人。


    如果大晚上來人了,他躲地下室裏,除非對方掘地三尺把他給找出來。


    但有掘地三尺的那功夫,寧義哪怕睡得再死,估計也得被對方整出的動靜驚醒,到時候他直接跑路不就行了麽。


    想到這,心裏壓著的那塊石頭,才算是放下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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