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很快迴來,還從樓下帶了幾瓶酒來。


    驚喜的是,竟然不是難喝到令人嘔吐的地麻酒。可能是老闆娘知道節日氣氛重,準備的普通酒比平常多了很多,現在大部分人還在外麵看煙花,就還有一些庫存。


    蘇將酒放在茶幾的正中央。


    顧深不鹹不淡地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喝酒啊。」


    顧深說:「不喝。」


    蘇就開始使出一副馬上要大鬧的架勢。


    顧深頭疼欲裂,不想再耐著性子哄小孩,隻好同意了蘇的提議。


    蘇果然是出生在世紀初的男孩,心性未定,愛玩。


    他提出了轉酒瓶的社交小遊戲。瓶口轉到誰的方向,瓶身方向的人就可以有一次提問對方的機會。


    顧深聞言哂笑了一聲,顯然是在嫌棄遊戲幼稚。


    曲嶺惜倒是覺得還行,他在大學時期沒什麽特別的社交,朋友也就室友和同學,沒玩過這種小遊戲,感覺挺新奇的。


    如果是被曲靈碰上,指不定要罵這是一個多麽老掉牙的遊戲,老土鱉才玩。


    三個老土鱉玩起了轉酒瓶的遊戲。


    第一次,瓶口朝向曲嶺惜,瓶身是顧深。


    曲嶺惜一點都不怕這個遊戲,他沒什麽秘密。


    顧深垂眸,指腹在瓶身碰了一下,問道:「如果戀人做錯了事,你會無條件原諒他嗎?」


    曲嶺惜說:「那要看什麽事,大部分還是會原諒的。」


    蘇瞥了曲嶺惜一眼,不屑道:「犯了錯還原諒。」


    「舔狗。」


    「卑微。」


    曲嶺惜有點尷尬。


    顧深卻沒在意他們之間的小鬥嘴,說:「很嚴重的錯事。」


    「那……」曲嶺惜隨口一說,「那就不原諒了吧。人都是有底線的。」


    顧深沒說什麽。


    蘇說:「下一輪,下一輪。」


    酒瓶再次旋轉起來。


    巧合的是,又是顧深和曲嶺惜,不同的是,問和迴答的人反了過來。


    蘇頓時萎了,他喃喃道:「你們倆……行,真有默契。我不應該來這裏的,我認命了。」


    曲嶺惜看著顧深,斟酌著語氣,慢吞吞地問:「你的初戀情人,是什麽類型的?」


    一時間,全場寂靜。


    蘇驚訝地看著曲嶺惜,表情寫滿了「行,大哥,你真會問。我沒看錯你。」


    顧深沉默數秒,轉頭問蘇:「規則是迴答不出來的問題,喝三杯對吧?」


    蘇一副吃瓜模樣,下意識點了點頭。


    一句「是」還沒從蘇嘴裏說出來,顧深就給自己倒滿了一杯。


    一飲而盡。


    第24章


    三杯全部飲完。


    顧深毫無醉意,依然冷靜自持。他把手放在酒瓶中央,簡單地問了一句:「繼續?」


    蘇擔心地看向曲嶺惜,卻發現曲嶺惜本人也沒什麽表情。


    曲嶺惜點了點頭,算他過關:「繼續。」


    酒瓶再次轉動。


    這次老天爺沒有再次眷顧這對情侶,而是轉向了蘇和曲嶺惜。


    曲嶺惜不想為難蘇,托著下巴隨口一問:「蘇。上學期間,有沒有暗戀的女生?」


    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隻需要迴答是不是,比起他剛才對顧深問的,實在客氣多了。


    蘇卻真是個小學雞。


    他臉一下子爆紅,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最後也給自己倒滿了三杯。


    這樣又來了兩局,酒瓶重新指向曲嶺惜和顧深。


    依然是曲嶺惜來問,顧深迴答。


    曲嶺惜沉思片刻,重新迴到原點:「還是那個問題。你初戀情人,是什麽類型的?」


    顧深重新看向他。


    蘇坐在一邊,不知道該不該說些什麽,尷尬又焦灼。


    曲嶺惜偏頭問蘇:「規則沒規定不能問重複的問題,對吧?」


    蘇兩邊都不想得罪,可之前說好的規則,確實沒提到不能問同樣的問題。這是一個漏洞,蘇誠實地點了下頭。


    曲嶺惜對顧深笑了笑:「你這次還是要繼續自罰三杯嗎?顧深,還是說你從來沒有喝醉過?」


    現場安靜幾秒,空氣都凝固了。


    「不用。」顧深說,「我可以說,我隻是說出來怕你不高興。」


    曲嶺惜:「你說過,我脾氣很好的,很難不高興。」


    顧深猶豫片刻,終於說道:「五年前,我在b國認識的他。當時他還是一個學生,很簡單很純粹,也很容易害羞。」


    「是個……很好的人。」


    顧深說這一段話語氣很平靜,聽來就是在敘述一段已經逝去的過往,不再介懷,也沒有落井下石,對現任述說前任的不好。


    可男人怎麽真能在現任麵前,敘說前任的好呢?


    曲嶺惜並沒有他自己想像得那麽深明大義,明明醋意翻天,還微笑地鼓了股掌:「挺好,挺好。」


    實際上氣死了。


    曲嶺惜微笑地說:「不過五年前,您年紀也挺大了吧。竟然才談到初戀,實在是令人不敢相信呢。」


    顧深淡淡迴擊,「小惜。這算第二個問題嗎?」


    曲嶺惜被將了一軍,不再說話。


    他們又隨意玩了幾局,蘇不成氣候,被問得麵紅耳赤,說不出來就喝酒,很快就醉倒了,趴在桌上昏睡不醒。


    曲嶺惜說要去洗手間,裝作不認識顧深一樣,目不斜視地繞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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