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裏滿滿的兩壇子老酒張子鈞一臉的生無可戀,看著身邊同樣抱著兩壇酒的沈長風他忍不住吐槽道。


    “風哥,我怎麽覺得咱這個便宜師父那麽不靠譜啊?誰家好人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樣子啊。”


    “既來之則安之吧,外公總歸不會害咱們的。”


    剛見到隋元武那副邋遢模樣的時候他心裏也是很排斥的,畢竟那副樣子怎麽看都跟靠譜兩個字毫不沾邊,要不是相信外公不會害自己恐怕當時就拉著張子鈞跑路了,不過就在剛才打酒的時候他猛然想起件事,似乎前世的小說電影電視劇中類似隋元武這副打扮的都是隱藏極深的高手?


    “唉,這要不是他老人家的安排我都懷疑咱是不是被賣了,這便宜師父也可摳門的可以,居然還讓我們自己掏錢買酒。”


    “算了,一點酒錢而已,就當是咱們倆的拜師禮吧。”


    兩人迴到院子的時候隋元武已經不在了,聯係之前白世安的話估計應該是去了主峰,所以他倆就隻好在這等著,直到傍晚白世安才晃晃悠悠的從外麵迴來,見到二人居然還在院子裏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你們怎麽還在這?”


    接著一拍腦門無奈的歎了口氣。


    “唉,這個臭小子肯定沒告訴你們他住哪。”


    “不是,外公我們不是應該住這嗎?”


    沈長風指了指後麵房間滿臉疑惑,白世安看了看地上的酒壇理所當然的說道。


    “自然,你們已經拜了師卻還賴在我這裏多不方便?”


    “可我們連他住哪都不知道啊?”


    張子鈞捂著腦袋生無可戀的哀嚎,白世安見狀也隻能親自帶著他們過去。


    隋元武的住處在半山腰而白世安的則是在他下麵,兩個地方離的不遠所以沒多久幾人就到了,隻是才到門口沈長風就開始淩亂了,而張子鈞更是誇張的嚷嚷起來。


    “我靠,這是人住的地方?”


    麵前的院子布局跟白世安的差不多少,最明顯的不同就是白世安的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條看上去很是精致,眼前的院子卻好像荒廢了多年一樣,院子裏雜草叢生就連門前的石板都生出了青苔,唯一稍顯幹淨的可能就是正對院門的房間門口擺著的那張搖椅,因為他們剛認的便宜師父此刻正懷抱著一個酒壇躺在上麵。


    “元武啊,老頭子把人給你帶來了,後麵的就交給你了啊。”


    白世安說完都沒去看兩個少年的表情就匆匆離開,仿佛再待下去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等他離開後剩下他們兩個抱著酒壇站在門口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好在一陣微風吹過躺在椅子上的隋元武隨之睜開了眼睛,鼻子輕輕聳動了兩下眼睛也到處亂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直到看見門口的兩人,確切的說是在看到他們手裏抱著的酒壇子之後原本渾濁的雙眼突然精光四射,身形一閃瞬間從搖椅上消失,沈長風二人隻感覺雙手一輕,低頭看時酒壇早已被隋元武奪去,將酒壇往地上一放隨手拿起一個就把泥封拍飛出去,緊接著仰頭就是一大口,酒液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不曾修剪的胡茬。


    “風哥,咱以後就要跟著這家夥了?”


    隋元武的一套操作說不出的行雲流水,看他嗜酒如命的樣子張子鈞打從心裏抗拒這樣的人來做自己的師父,臉上嫌棄的表情更是不加掩飾,沈長風要不是有著前世模糊的記憶恐怕這會兒的心情也跟他差不多,但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書裏描述的到底能不能信,隻是眼下他也隻能這麽告訴自己還有張子鈞。


    “嗯,先進去看看吧。”


    說完率先進了院子,張子鈞則滿臉不情願的跟了進去,隋元武又得了新酒此時已經又躺在了搖椅上,那隻剛打開的酒壇就這麽放在胸前被他是不是的舉起來喝一口,任憑酒水滑過臉頰他也毫不在意。


    “師父。”


    “師父。”


    沈長風神色淡然聲音恭敬,張子鈞也隻好跟著敷衍的叫了一聲,隋元武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就繼續舉著酒壇牛飲直到整壇都被喝光才意猶未盡的坐起身,將酒壇子隨意丟在一邊這才看向身前的兩個弟子。


    “啊,那邊的房間你們隨意挑選吧。你,明天早上去樹林用這個砍柴百斤,你負責把選擇打掃一下然後在給我打兩壇酒迴來。”


    隨後丟給張子鈞一把木質斧頭隋元武就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推開門,正要跨進門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身對二人射出兩道勁氣,看著倒在地上的二人他才冷漠的說道。


    “你們的修為被我暫時封住,一個月內都無法動用修為,在我這裏也不需要這些沒用的東西。”


    “師父,你把我們修為封了那萬一我們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張子鈞很是不滿的說道,原本他覺得每天砍一百斤柴實在是太簡單了,結果還沒等他高興修為就被隋元武封印,這還不算,沒有修為到也不是不能砍樹,可看著手裏的木斧他就不淡定了,這一斧子下去先不說能不能把樹砍斷,斧子還能好好的就算不錯了吧?沈長風心裏對於修為被封同樣也有些不舒服,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小命捏在別人手裏吧?


    “哦,那就好好和同門相處,實在不行就告到執法堂去讓執法弟子來處理,總之不要來煩我就好。”


    說完就直接進屋關門,留下兩個懵逼少年在風中淩亂。沒辦法,人在屋簷下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看過所有房間之後二人勉強各自挑了一間還算入眼的住下,躺在床上的沈長風看著布滿灰塵的房間一陣恍惚,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這一夜沈長風睡的格外踏實,自從離開九龍城的那天開始平靜了十幾年的生活就變的動蕩起來,即便是到了雲霧山莊每天晚上他也是輾轉難眠,甚至修煉都靜不下心,沈星華的死就像一根刺牢牢紮在心中。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屋裏帶來一片光明,沈長風起身來到院子就看見張子鈞已經提著斧頭打著哈欠出了門,看張大少爺走路的模樣根本就沒睡醒,但想到這家夥要用一把木頭斧子砍一百斤柴他就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原本的張子鈞因為天賦並不高所以那時候的他根本不願意修行,經常偷跑出去找他到後來張鐵心也就漸漸放棄了不再逼他修行,之後他吃了洗髓丹整個人脫胎換骨但習慣已經養成所以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現在卻被隋元武這般刁難,可想而知他今天會過的多麽悲慘。


    但當他的視線掃過雜亂不堪的院子之後突然歎息一聲。


    “壞了,看來我今天也不會好過了。”


    隋元武出門的時候就看見沈長風正挽著袖子將頭發束起,正彎著腰清理地上的雜草,見他出來後者立刻恭敬的問了聲好,而他也隻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就躺在搖椅上如往日一般拿起酒壇喝了起來。


    用了整整三天時間原本一片狼藉的院子才被清理幹淨,看著今非昔比的幹淨院落沈長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露出滿意的笑容,隋元武隻是淡漠的瞥了一眼後就丟過來一把跟張子鈞一模一樣的木質斧子,要求也是一樣,每天一百斤柴。這倒是讓張子鈞高興了好一陣子。


    “哢嚓。”


    看著手上隻剩木柄的斷斧沈長風滿臉無奈,這已經是他劈壞的第五把斧子了,而眼前的大樹除了破點皮卻啥事沒有,歎了口氣重新拿起一把木斧沈長風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揮舞著手中的斧子對著大樹砍去,對比起來已經經曆了三天的張子鈞就要淡定很多,他沒有去像沈長風一樣去跟大樹較勁,而是拎著斧子爬到樹上尋找那些相對細一些的樹枝下手。


    “風哥,你這麽搞有多少斧子也不夠用啊。”


    眼看沈長風報廢了第六把斧子騎在樹杈上的張子鈞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得先用細點的樹枝練習,等習慣了之後再去砍大樹啊。”


    “那不是投機取巧麽,這要讓師父知道咋辦?”


    沈長風扔掉手裏的斷斧抬起頭說道,看到張子鈞抬手將一節樹枝砍斷頓時讓他一陣驚訝,開始的時候他也去試過砍樹枝但結果就是報廢了一把斧子,於是他就想著砍樹枝也好看樹幹也罷反正都差不多所以他就開始執著於對付眼前的樹幹,結果就是接連又報廢了五把斧子。


    “你以為那個邋遢男不知道啊?他肯定知道我砍的都是樹枝,但他沒有說破那就證明我這麽做是對的。知道不!”


    聽了這話沈長風才恍然,封修為給木斧頭砍百斤柴,這一切其實都是對他們的曆練而已,想到這裏他不禁抬頭看向滿臉得意的張子鈞,看來這家夥已經明白了隋元武的用意,怪不得從第一天迴來後就不再抱怨了呢。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隋元武正在幾百米外的一棵參天巨樹上靠著粗大的樹幹抱著酒壇,渾濁的視線卻是看著兩人的方向,見沈長風開始爬樹才收迴視線,仰頭就灌了一大口酒。


    “這兩個小家夥,還算不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少爺的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塔河野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塔河野驢並收藏三少爺的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