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鳳行知大驚,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意思是,本相的朝服也被偷走了?”


    “那倒沒有……”李管事含糊其辭,抬眼看了下鳳行知,又趕緊將頭低下了。


    “那還不快些給本相拿來!”雖相府被盜,他挺氣惱的,但當想到蝶兒肚子裏的孩子,他又得意起來,那可是三皇子的遺腹子,區區被盜的那點財物算得了什麽!


    “迴相爺,雖朝服沒被盜,但……但也丟進茅坑了……”李管事戰戰兢兢地說道。


    “什麽?”鳳行知氣得瞪大了雙眼,額頭青筋根根暴起,“這天殺的盜賊,竟敢如此羞辱本相!看本相不將他揪出,非得將他千刀萬剮不行!”


    李管事被鳳行知的怒吼嚇得渾身一顫,險些癱倒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沒用的狗東西!”鳳行知瞪了李管事一眼,一臉不滿地嗬斥道,“還不快些給本相準備套得體的衣服,本相還趕著去上早朝呢!”


    “誒是是是!”李管事連聲應諾,慌慌張張地轉身快步離去。


    不多時,一套嶄新的衣袍送來。


    鳳行知匆匆換上新衣,帶著鳳蝶衣趕往皇宮,心想這下總算是轉運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雲裳,眯了眯狠毒的雙眼,心想若自己不抓緊時間搶迴氣運,鳳蝶衣這廢物怕是要爬到自己頭上去了。


    雖靈隱寺有些遠,但今日她必須要動身了。


    有了這個計劃後,她趕緊取來之前的尼姑裝,在妥帖換上後,便乘上馬車趕往了靈隱寺。


    嚴密監視相府的風尋,趕緊將這一發現告訴了鳳輕染。


    等著看好戲的鳳輕染,陰笑著將雲裳的這一舉動寫在了一張紙條上,並特別注明雲裳穿了尼姑裝,以挑起淩君寒的猜忌。


    果然,這封神秘來信勾起了淩君寒的好奇心。


    一方麵,他想盡快和雲裳確定關係,因此覺得很有必要去靈隱寺找她;


    另一方麵,他也很想親自向大師請教一下鳳女的全部,包括怎麽才能讓其最大化幫到自己。


    總之,這一趟他必須是要去的。


    但眼下他時間比較緊急,為不耽誤淩君墨的葬禮,他需快馬加鞭趕往那裏。


    他一刻不敢耽誤,雖比雲裳還晚出發了不少,卻趕在雲裳之前到達了靈隱寺。


    進入禪房,他在與大師客套了幾句,正要進入主題的時候,雲裳到來。


    “大師,您與她先聊,我不著急的。”淩君寒說著便往偏殿躲。


    “無礙的,她也是出家人,咱們可以共同參禪。”不明所以的大師,試圖叫住淩君寒。


    “不必了,你們聊,我等下再打擾。”淩君寒婉拒了大師的好意,執意走向了偏殿。


    大師見他這般執著,猜測他可能確實不便,於是便由著他了。


    這時,雲裳在小沙彌的引領下,也已步入進了禪房之中。


    大師見狀,即刻起身,雙手輕輕合十,眼中流露出關切之色:“聞聽摒塵庵遭遇火災,你與令師現今棲身何處?是否一切安好?”


    雲裳微微欠身,溫婉迴答:“多謝大師慈悲為懷,雲裳與師父均安然無恙,讓您費心了。”


    “如此甚好,平安便是福。不知雲裳今日來訪,所為何事?”大師麵帶和煦笑容,輕聲詢問。


    雲裳稍顯猶豫,終是開口:“其實是恩師提及了鳳女之事,小尼心中難免好奇,究竟是何人奪走了我的氣運,是否還有挽迴之餘地?”


    大師聞言,神色變得深沉而睿智:“雲裳啊,這氣運之說,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輕易捉摸?你既已遁入空門,便應放下這些執念,須知‘萬法皆空,因果不空’。修行之路,在於內心的平和與超脫,而非外界的得失。”


    躲在偏殿的淩君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叫氣運被奪?


    難道……難道雲裳已不是鳳女了?


    禪房內,兩人還在交談著,為搞清楚真相,淩君寒繼續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可是大師,那氣運原本是屬於我的,被別人搶去,我豈會甘心?”雲裳不甘心地反駁道。


    “雲裳,這恐怕你就不懂了,鳳女隻是一個靈魂而已,她是要寄生在一具軀體上的,你應該無比慶幸,有另一具軀體代替你成了她的容器。”大師含糊其辭,他不能把話說的太透,以免泄露了天機。


    “什麽意思?”雲裳被大師的一番話給繞迷糊了,竟半點也聽不懂大師話中的含義。


    同樣聽不懂的還有淩君寒,但聽不懂也就聽不懂了,他覺得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鳳女?


    見雲裳執著於此,大師隻好又解釋了一句:“如果你是鳳女,那你就不是原本的你了。”


    說到底,大家都是肉體凡胎,不同的是那抹靈魂,她宿在誰體內,誰就是鳳女。


    雲裳與淩君寒自然還是沒聽懂,但兩人都沒糾結於此,而是一個繼續想奪迴氣運,另一個則想知道到底誰才是鳳女。


    見雲裳仍繼續討要奪迴氣運的方法,大師變得不耐煩了起來:“雲裳,你今日心緒浮躁,不宜深談,還是先迴去靜心修行幾日,待心境平和之時,再來與老衲交流吧。”


    “大師!”雲裳心中暗自焦急,她知道今日若不能得到答案,恐怕日後更難有機會,於是厚著臉皮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小尼今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望大師能如實告知,到底誰才是鳳女?”


    淩君寒見此,忙又將耳朵往牆壁上貼了貼,亦十分急切想知道到底誰才是鳳女。


    “天機不可泄露,你請迴吧。”大師說著看向了一旁的小沙彌。


    小沙彌會意,十指相合,低垂著眼眸對雲裳道:“雲裳師太,請吧。”


    雲裳緊咬下唇,不甘心地迴望大師,卻也知道今日根本就問不出來了,隻得轉身暫時離開。


    見雲裳離開,淩君寒這才從偏殿走出,拱手行了一禮:“大師,我方才閑來無事,聽到您與那位女施主提到鳳女一事,實在好奇,鬥膽問上一句,到底誰才是真的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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