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剛到了家裏,劉員外也過來了。劉員外看見月牙兒高興的對她說:「月牙兒,太好了,咱們的暖袖筒和手套賣完了,這些銀子給你。」說著把一大包沉甸甸的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月牙兒一看怎麽也有個三百多兩,這也太多了。就問道:「這也太多了吧!再說這天才剛剛冷,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賣完了。」


    「哈哈,那些被京城裏的一位公子給看中了,六百文一個買走了五百個,剩下的那些,我八百文一個,沒出一個月就賣完了。共得了三百八十兩,我留下三十兩,剩下的都給你拿來的。」


    月牙兒拿出二百兩,其餘的都推給了劉員外。「我們說好了的,我隻拿三百文一個,剩下的全是您的。」


    劉員外推辭道:「今年的就這麽定了,明年有了新貨,咱再說。」這月牙兒可是福星,送她這點銀子算什麽,況且本來就是人家的。自己的夥計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收三十兩不少了。再說自家這滿坡的桑葚,明年怎麽變成銀子,還得她帶著大夥兒幹。


    月牙兒拿了二百兩銀子給了陸恆,陸恆不要。那些皮子自己本來就賣不上價錢。人家辛辛苦苦收拾好了賣了錢,當然是別人應該得了。月牙兒說:「這裏麵可是有借你的七十五兩銀子,你確定不要。」


    「不要了,你替我管著就行了。」


    「那你不怕我給你花沒了。」


    「你花了,我再去掙就是了,我掙銀子不讓你花讓誰花。」


    「你娶媳婦,難道還要從我這兒拿銀子不成。」月牙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用,娶媳婦的銀子我早就準備好了。」


    月牙兒高興的揣上了銀子,以後再也不用為銀子發愁了。在這小山村過悠閑的小日子,這些銀子足夠他們一大家子人用一輩子了。沒相到半年時間不到,她的生活有了徹底的改觀。為了幾兩銀子發愁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薛明誠來到小荷家院外,看她家院子裏沒人。在院外站了良久,想進去可是又沒有勇氣進去。這麽長時間沒見了,自己真的很想見到小荷,可是要進去見她,還是有些猶豫。


    小荷真在炕上練習這些日子識的字,突然感到院外有是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難道是他迴來了,可是他為什麽不進來呢?他不想見自己嗎?不會的,應該不會的。難道不是他迴來了。


    小荷快步來到門口,嘩啦一下打開房門。屋外飛飛揚揚的飄著雪花,院裏院外空無一人,看來自己是魔怔了。他怎麽可能會迴來呢?現在應該在家裏陪他美艷的妻妾了吧!小荷依在門框上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這會兒他會在做什麽呢?是不是正窩在溫暖的屋裏,陪著妻妾們聊天下棋。


    薛明誠剛走到月牙兒家的院外,就聽見身後『哐當』一聲開門聲。忙止住腳步,向小荷家望去。隻見小荷打開門,倚在門框上靜靜的看著院外的飛雪。他想過去告訴她他很想她,剛轉身就停住了腳步。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要先徵得她父母的同意,再光明正大的去見她。


    小荷失落的迴到炕上,靜靜的盯著自己寫的『誠』字。月牙兒說他的名字中就有這個字,這個字她都練了數千次了,目前為止這個也是她寫的最好,記得最牢的一個字了。


    方老爹和月牙兒都迴來了,幾家人又聚到了一塊兒。張桂花和李氏商量著給大夥兒包餃子吃。陸老漢一聽有餃子吃,頓時樂了。家裏有近兩個月沒有吃過餃子了,陸恆和月牙兒不常在家,張桂花和李氏忙著教孩子們識字、算帳。看她們都忙,他也不好意思要求,今天終於能吃上餃子了,怎麽能不高興。


    陸老漢二話不說,到倉房把陸恆昨天打的那隻大肥羊拎出來。張桂花看他拎著羊要去河邊,忙攔住他說:「河裏的水也凍住了,你這是準備去哪洗啊。」


    「沒事的,把冰砸碎了不就有水了嗎?」


    「迴來吧!雪下的這麽大,去河邊幹啥呢?等著我給你燒些熱水。」


    還是媳婦兒心疼自己,以往自己在山上的時候。再冷的天,也是到河邊去洗。那有冰的河水,手一伸進去就刺骨的疼。實在沒水了,就拿雪搓搓就行了。多年來一到冬天,自己和恆小子的手就凍的又紅又腫,還裂著血口子。


    今年倒是好了,天一冷家裏就沒過熱水。張桂花勤快,屋裏每天都燒的熱烘烘的。這個冬天他是不打算出去了,就在屋裏舒舒服服的過個冬天。往年他爺倆個過冬都是苦熬過來了,今年這個冬天過得真是有滋有味。早知道這樣,他早就搬下山來了。


    陸老漢把羊拎到院外,利落的剝好了羊皮。趁羊皮還是軟的讓月牙兒趕快糅製了,天冷這張羊皮還能賣些銀子。陸老漢把剝好的羊拎迴家時,張桂花已經在院裏的大木盆裏倒了半盆熱水。看陸老漢迴來了,就拿著刀和盆到院子,準備割些羊肉剁餡。


    薛明誠找到陸恆,告訴他,自己要在他家住些日子。


    張桂花則把肉遞給陸老漢,讓他去剁餡。她去給陸恆屋裏添了個火盆,陸恆屋裏是一個大木床。不用火盆一整天屋裏都冷冰冰的。


    他的屋子旁邊是灶房,灶的一個出煙口經過他屋間的地麵下。春天堵上,後秋裏打開,也能讓屋裏溫和。不過一到冬天隻有做飯的時候,他的房間才能熱乎一會兒。年輕人火力壯,一用火盆他就幹的流鼻血。這要是讓京城的貴人住,人家定是受不了這山裏的寒氣的。添個火盆,多加幾次柴,屋裏就不冷了。


    柱子迴到家裏,看到小荷在炕上盯著她寫的字發呆。這個字他認的,是薛明誠的誠字。這會兒他人就在陸恆家,姐姐盯著一個字還能盯出個人來不成。月牙兒讓他來喊姐姐去陸恆家包餃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意思。難道他也想見到姐姐不成,姐姐這麽漂亮,誰見了不喜歡。


    村裏的小夥子沒有一個不喜歡姐姐的,可是姐姐一個也看不上。倒是陸恆從不正眼看姐姐一眼,他就喜歡月牙兒。可是自己喜歡恆哥哥,願意讓他做自己的姐夫。姐姐怎麽就看不上他呢?那個薛明誠有啥好的,家裏都好幾個女人了,姐姐去了一準吃虧。一去那麽遠,到時候自己就是想幫她也幫不上了。


    柱子看著發呆的小荷,一臉不情願的說道:「姐姐,陸恆家包餃子了,讓咱晌午去過去吃。月牙兒說她們忙不過來,讓你去幫幫忙。」


    「好,咱這就去。」說著小荷下了炕。


    「等等,我也過去。」許嬸說著放下手裏納著的鞋底,正要下炕跟他們一塊去。


    柱子忙攔著她說:「娘,你就別去了,你看都下雪了。天都這麽冷了,你給我做的棉鞋還沒做好。」月牙兒可是說了,隻讓小荷一個人去,讓他父母在家等著,一會有人去找他們商量大事。


    許嬸沒好氣的說:「你還有臉說,你的新棉鞋才穿幾天啊!你就給我穿丟了,我就是做的再快,也不夠你丟的。」


    柱子嘿嘿一笑,小跑著出了屋間。前幾天他去村裏玩,有一個叫傻蛋的小子,大冷天的還穿著露腳的草鞋。小寶和王小根的鞋他又穿不上,柱子就把自己的鞋給了他,沒想到他一穿剛剛好。那雙鞋麵可是用兔子的皮毛做的,柱子可心痛了好幾天。


    飛飛說:「你有娘和姐姐,怕啥呢,一雙鞋她們三兩天就做得了。」


    柱子一想也是,傻蛋的娘是個後娘,啥也不管他,他奶奶年紀又大了,又給他做不了鞋。自己想穿鞋還不容易,想要的話,讓姐姐再給他做一雙兔子皮毛的不就行了。


    柱子和小荷走到月牙兒家附近時,就聞到濃鬱的燉羊肉從灶房飄了出來。


    柱子高興的說:「姐姐,今天有燉羊肉吃呢,還有羊肉餃子。陸大娘說今天咱們幾家人都到齊了,要好好的吃一頓。」


    「入秋以來,咱家三天兩頭的吃肉,你都沒有吃夠啊!」


    「那還不是沾了恆哥哥的光,你說你怎麽就不喜歡他呢,不然咱也可以像小寶家一樣,想什麽時候吃肉就什麽時候吃肉。」


    「你懂什麽,不要亂說話,當心讓人笑話。」小荷訓斥著他說。


    薛明誠在屋子裏,看著小荷進了院子。她上身穿著一件桃紅色的布棉襖,領口、袖口和衣襟上都滾著灰色的兔毛,下身著灰色的布裙子,簡單卻不失俏麗。飛舞的雪花在她身邊飄舞著,一時間她整個人都應得靈動了。明艷的如同那日的朝霞,使他連日來陰沉的心也變得明亮起來。就這麽定了,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夢中之人,這次他是娶定她了。


    月牙兒見小荷進了院子,忙把她拉進了堂屋。堂屋東西兩個套間的炕都燒著,屋子裏暖烘烘的。李氏和飛飛一整天都在這待著,不到睡覺的時候就不迴家。雖然她家的炕也燒著,但她們總嫌家裏冷清,就不願在家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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