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漢幫柳月牙把排骨剁好洗淨,一個人蹲在院內樹蔭下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方老爹今天幫人往鎮上送貨,要到下午才能迴,許老大去田裏看莊稼,剩下他一個人還挺悶的。


    這時張桂花背著滿滿一背簍野菜迴來了,陸老漢連忙接過來放在樹蔭下說:「你給我說怎麽擇,我幫你把這些菜給擇了。」


    張桂花擦把汗說:「老哥,你歇著,讓我來吧,這不是你們男人幹的活。」


    張桂花到灶房拿了兩個盆,把擇的菜分別放好。陸老漢也幫著一起擇,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越聊越看著對方順眼。


    柳月牙喊來李氏幫忙燒火,自己則往鍋裏放了油和冰糖炒糖色,又隨手拿一塊冰糖放進李氏嘴裏。李氏說:「娘都多大個人了還吃糖,留著你們吃吧。」


    「娘,你吃吧!還多著呢,有他們吃的。」


    柳月牙炒好糖色,滋啦一聲把一盆排骨倒進鍋裏,快速的翻炒著。直到排骨都上了色,放了薑和八角翻炒。然後加了鹽和水,蓋上鍋蓋。對李氏說:「娘,等一會兒水開了你改小火燉。我去許嬸家看米蒸上了沒有。」


    「好,你去吧。」


    柳月牙看樹蔭下張桂花和陸老漢正在擇菜。過去看看有小根蒜、灰灰菜還有苦菜和山韭菜。張桂花說:「現在這季節青黃不接的。也沒什麽野菜,隻找到這幾樣。」


    「這就夠了,家裏都是肉菜,配幾個清淡的小菜正好下飯。」


    到了許嬸家,許嬸剛把米煮好,正拿笊籬往籠屜上撈,撈了滿滿兩籠屜。


    柳月牙說道:「應該夠吃了,嬸兒,家裏有幹豆角沒有。」


    「有,還多著呢。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許嬸邊往鍋裏放籠屜邊說。


    這時許老大從地裏迴來了,許嬸忙說:「老大,你拿筐去在盛些幹豆角給月牙拿來,我這在正忙著呢。」


    許老大說:「這就去,還要啥不要了。」


    柳月牙想了想說:「再拿幾塊肉吧,今天人多。」


    「好,你拿個盆來井邊,我先去拿豆角。」許老大說拿起筐進了倉房。


    柳月牙拿盆來到井邊,等著許老大。許老大盛了豆角,到井邊把肉拉了上來,她挑了幾塊五花肉,大概有四五斤,想來應該夠了。從井裏打來水,沖洗了一下端到灶房,切成兩指寬的肉塊。


    看大灶旁邊的小灶還閑著,就迴家拿來冰糖和八角,準備做紅燒肉。


    把紅燒肉炒好後加了水。讓許嬸順帶把火也給燒了。


    許嬸說:「月牙你做的這是什麽呀,怎麽這麽香呀。」


    「紅燒肉。」


    「沒聽說過,你跟誰學的呀。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做紅燒肉。」


    「嗬嗬,我以前聽祖母說的,大概就是這樣做的。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今天來客人了做著試試。」柳月牙心虛的說。


    許嬸安慰柳月牙說:「聞著都這麽香,想來一定會好吃的。你祖母的外婆家是大戶,想是吃過的,她說好吃那就錯不了。」


    「嬸兒,你先忙著,我去把豆角給淘洗了,跟紅燒肉一塊燉上。」


    「好,你忙去吧。」


    柳月牙把豆角放肉鍋裏給燉上,看沒什麽事了。就跟許嬸說了一聲,迴家去了。


    迴到家時,排骨已經燉的差不多了,柳月牙嚐了嚐有點淡,又放了些鹽,對李氏說:「娘,差不多了,再燒兩把火收收汁就好了。」


    李氏笑著說:「好,聞著挺香的。」


    柳月牙隨手夾了一塊排骨遞給李氏說:「娘你嚐嚐怎麽樣。」


    李氏接過來咬一口,隻覺的排骨酥爛,滿口鹹香很是好吃不住的點頭道:「閨女你手藝真好。」


    她見李氏並不覺得稀奇,便問李氏:「娘,你以前吃過嗎?」


    「你祖母曾試做過一次,但是沒有你做的好吃,也沒你做的好看。」


    「我也是聽祖母說過,今天試著做做看怎麽樣。」


    「嗯,很不錯好吃。你祖母很喜歡搗鼓些新鮮的玩意兒。沒事兒老琢磨,想出來什麽就會去做,會的可多了。」李氏說著想起自己的婆母,那個幹啥啥行的寬容大度、慈祥和藹的小老太太。自己幹啥啥不行,可婆母從沒嫌棄過自己,要是她老人家還在就好了。


    柳月牙一聽樂了,這下就放心了,以後做了什麽還沒有的東西就說是跟祖母學的。


    柳月牙忙活的差不多了,看大家還沒有迴來,就把排骨蓋在鍋裏悶著。對李氏說:「娘,這會兒沒啥事了,你去院子歇歇,涼快涼快吧,這屋裏怪悶熱的。」


    李氏擦擦漢說:「好,這灶火口也是夠熱的,有事你再喊我。」


    張桂花把清洗好的野菜端了過來,柳月牙看了看準備做一個山韭菜炒雞蛋,一個涼拌灰灰菜和一個涼拌苦菜。


    張桂花麻利的把小鍋裏加上水,灶洞裏生上火,幫柳月牙一起做菜。


    柳月牙交待了張桂花把灰灰菜焯下水,撈到盆裏用涼水冰上,就去了許嬸家。


    到許嬸家時,蒸米飯的鍋已經熄了火。做紅燒肉的灶洞還有小火慢慢燉著,柳月牙打開鍋蓋,一陣濃鬱的肉香味撲鼻而來,紅燒肉紅亮油潤,湯汁收的剛剛好。


    她隨手夾起一塊兒紅燒肉遞給許嬸說:「嬸兒,你嚐嚐鹹淡。可以了,不用再添柴了。」


    許嬸嚐了一口說:「太好吃了,鹹淡正好,真香。」


    這就好了,就等大家都迴來,再炒兩個菜就妥了。柳月牙長長的吐了口氣,終於閑下來了。


    「沒聽說過,你跟誰學的呀。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做紅燒肉。」


    「嗬嗬,我以前聽祖母說的,大概就是這樣做的。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今天來客人了做著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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