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想象中的白雅被那一聲低沉的虎嘯喚迴神,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白夜的尾巴。


    “哥,你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


    被揪住尾巴的白夜毛一炸,扭頭吼了她一嗓子,同時利落的抽迴尾巴並掃了白雅一臉,還不忘啐她。


    “嘖!我是出去狩獵,不是去玩,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跟著也隻會添亂,在家待著!”


    白雅被掃了一尾巴倒也不疼,卻意外的很聽話。知道哥哥不讓自己跟著,是因她小時候遇險之事,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擔心在狩獵之時無法保護她,才讓她待在家裏,能理解哥哥的苦心,白雅鬧歸鬧,但也老實鬆手退到一邊,仍不忘嘴上控訴。


    “不去就不去!臭哥哥!”


    她罵完就跑,動作熟練至極,一看就沒少幹這些事。


    聽到罵聲的白夜早已習以為常,但還是迴頭看,確定白雅沒有跟著,這才放心去狩獵。


    一路疾馳,時至中午,秋日的陽光越發酷烈,無差別的烘烤著大地。


    等白夜跑到森林裏時,熱得大老虎大口直喘氣,比起狩獵,他現在急需水和降溫。


    好在白夜足夠熟悉這片區域,知道哪裏有溪流,來不及趴地上先散散熱,喉嚨幹得冒煙的白夜就直奔溪流而去。


    在林子裏七拐八繞一番後,已經可以聽到溪水流淌聲的白夜小跑過去,一到溪邊就悶頭大口喝水,幾口冷水下肚。


    喉嚨幹到冒煙的感覺才有所緩解,加上溪邊涼快又有樹蔭,它直接趴在溪邊乘涼。


    涼風陣陣,正愜意間,大老虎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


    如溪水潺潺,悅耳動聽,而且還是個雌性的聲音。


    大老虎支起腦袋,左顧右盼,一番找尋後,透過身邊一叢遮擋住他身形的矮灌木。


    白夜看到、小溪上遊的溪水裏,有個陌生的雌性。


    在看清楚對方的刹那,它瞪大了眼,腦子一片空白,全然忘記了言語,隻剩癡癡的看著。


    陽光透過樹冠,零碎的落入溪水中,流淌搖曳出灼眼的微光,簇擁著那個雙腳踩入溪流中,這會兒正彎腰提起及膝鱗衣的雌性。


    猶如森林裏偶然出現的精怪,美得夢幻又不真實。


    戲水的雌性不知道暗處有獸,玩鬧一會後才捧著剛摘的野花,取下其中開得最豔麗的那一朵,臨水照影,俯身簪花。


    白中透粉的野薔薇簪在鴉羽般的烏發上,竟是人比花嬌,更豔幾分。


    年輕雌性照著溪水做鏡子,左看右看,換了幾個位置後停下,似乎還有些不滿意。


    這才照著溪水轉動身子,繼續調整簪花的位置,白皙的肌膚和赤金色的鱗衣相得益彰,更在斑駁的秋陽下透出幾許媚人的暖色。


    纏在腰上的藤蔓雖然固定了鱗衣不讓其鬆脫,卻也在無意中勾勒出那如柳條般細軟的腰肢輪廓,看得白夜一陣口幹舌燥。


    白夜不由去想,那細腰不知抱起來是何感受。


    這邊,不知想起什麽,那捧著野花的陌生雌性忽儞把臉埋進花束裏,吃吃的笑出聲。


    光聽笑意,就知道她很開心,就連那笑容都洋溢著甜蜜和幸福。


    這無疑讓雌性本就明豔動人的眉目變得越發含情脈脈,顧盼之中眼波流轉,情意纏綿。


    被那笑容晃了眼,白夜心如擂鼓,胸臆間急速的醞釀著某種渴望。


    還沒等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雌性的白夜做些什麽,那藏在花束後偷笑的雌性就毫無預兆的抬起頭,眼角眉梢都還含著笑。


    便朝他所在的位置看來,好在有叢灌木擋著,她沒發現白夜。


    看了一圈,確定溪邊隻有她一個,也隻好把剛才那種好像被誰偷看的感覺當成錯覺。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怪自己疑神疑鬼。


    正好,她發現花束有些萎靡,加上摘了也有一會。便彎下腰,把手裏的花束浸到溪水裏,給它們吸點水,養養花。


    可另一邊,在對上她目光的刹那,白夜的心就像被什麽撞了一樣。整個砰砰亂跳起來,拍打著他的胸骨,力道大的好像要衝出來一樣。


    白夜知道那是什麽感覺——他看上這個雌性了!


    想要她做自己的伴侶,給自己生崽崽的那種!


    一想到這,白夜立即起身,想要現在就跳到她麵前,立馬和她表態,要她做自己的雌性!


    恰好在此時,一聲唿喚遠遠傳來,打亂了白夜的決定。


    “小羽,你還沒好嗎?食物已經熟了,可以吃了。”


    那聲唿喚,帶走了小雌性的注意力,肉眼可見的,她臉上揚起明媚的笑意,高聲迴應道。


    “我好了,現在就過去。”


    說完,她提起及膝的鱗衣,轉身就往岸上跑。轉身之際,鬢發上沒有簪穩的野薔薇隨之掉落,輕飄飄的落在波光蕩漾的溪麵。


    剛站起身的大老虎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發聲,就看到她笑容滿麵的撲進另一個到溪邊來尋她的雄性懷裏。


    那個雄性滿臉寵溺,輕易抱住白夜剛才還眼饞過的細腰。


    不僅如此,對方還把他中意的小雌性抱在懷裏,與她親昵的說著話,甚至還親吻她的臉頰和嘴角。


    她笑著迴應對方,然後彼此唇齒相依的纏綿了一會兒。


    直到她氣喘籲籲,那個雄性才放開她,滿足的笑著將她帶走,離開了白夜的視線。


    ……而那個和小雌性親密無間的雄性、白夜認識——是寒燼。


    白夜反應過來,他剛剛看上的雌性,是守護獸帶迴火焰之城後連夜藏起來的那個!


    和他妹妹今天早讓他仔細看的是同一個……


    想到這,白夜還想起自己早上說過的話,大老虎的耳朵一下折起來,眼睛瞪得賊圓溜,暫時沒能消化這個令獸震驚的事。


    為此,他還一度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大老虎迴過神,瘋狂的搖頭。才堪堪把自己動了守護獸的伴侶、會有什麽可怕後果的事甩出腦袋。


    隨即,他想起了小雌性……


    白夜頓時滿腔的不甘心!


    寒燼作為流浪獸都可以和她結侶,並被守護獸接受,那他也可以!


    雄性獸人的伴侶本就是要自己爭取的 。


    既然看上了,不管眼前有何阻礙白夜都能克服,勢要與她結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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